29 惱意
29 惱意
秋山雨并不抗拒,他將兩只長尾夾先后夾在胸口,而后便抬頭看向左霏。 她站在幾步之外,手中捏著一根出門時順手抄的數據線。 你最好老老實實受著,敢躲的話 話到后來便沒了音,只剩一聲暗示意味極其明顯的輕笑。而后不待秋山雨有所回應,那根數據線就橫落在他胸口,留下一道明顯的不規則紅印。 她的力道不弱,絲毫沒有先來點預熱活動營造氛圍的意思。她只是不斷重復著抬手、下揮、理線的過程,同時也欣賞著道道交錯、層層疊加的印記,觀察著秋山雨的反應。 他的反應很正常:先抿唇悶著聲,等到疼痛累積到一定程度時,便在每次落鞭后倒抽一口氣又緩緩呼出。 但是他不躲。不管怎么抽他都不躲。哪怕左霏故意往那兩只長尾夾上抽,將夾子抽落,又重新要他夾回去,他也仍然沒有任何試圖躲避的傾向。 如此經打、如此耐玩、如此服從的一個人,完全滿足了左霏此前一直追逐的條件,按理來說,她應當感到滿意才是。 可實際上卻并非如此。 在一而再再而三聽見不疼的情況下,這樣的服從與承受并沒有給她帶來任何成就感。 她現在意識很清醒,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力度怎么樣,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就算這后果因個體差異會有所差別,那她也不至于連一聲疼都不配得到。 現在這樣到底是因為秋山雨死鴨子嘴硬,還是因為他的承受能力本就遠遠強于常人,左霏并不能確定。 但在這一刻,她希望原因是前者,并迫切地想要證明這一點。 她讓秋山雨取下眼鏡,又親手扯掉那兩只長尾夾,在他陡然弓身時一腳踹向他的后肩,踩著令他跪趴下去。 被蹂躪至腫脹發熱的乳尖還沒適應壓力驟減的感覺,便被迫與冰涼的地磚相接觸,又立刻被擠壓成另一種形狀。疼痛在一瞬間因新生的涼意減輕,又在下一瞬間極速反彈,愈演愈烈。 他的呼吸漸漸急促,血液流動仿佛加速,一雙手從指節到手臂都在微微顫動著,連肌rou也緊繃得仿佛要爆炸。 踩在肩膀上的那只鞋抬起,又重新在他背心落下,緊接著往下使勁踩了兩下,踩實了,將秋山雨釘在地上。 動什么動?她冷聲道,疼也不準動! 回答她的是強忍顫意的聲音:不疼。 不疼。 又是不疼。 惱意漫上心頭,她粗暴地掰過他的下巴,質問道:不疼? 不疼。 他并不掙扎,即便遭受著這樣粗暴又惡劣的對待,他也只偏著頭,斜斜地看向她,嘴角還刻著微微上揚的弧度。 這不是他第一次露出這樣的微笑,但左霏卻到這時才開始覺得,他這微笑相當刺眼。 是,他總是一副溫和有禮、從容不迫、不卑不亢的模樣,任誰見了都會說句不錯的評價??涩F在,在他被左霏踩在腳下的現在,那平和至極的微笑面孔無疑向她傳遞著另一種信號 不過如此。 沒什么感覺。 你就這點能耐? 還有些什么手段? 不如都使出來看看? 分明是她在虐待他,是她在測試他,是她在享受他,可現在,一切都因這平和的微笑變了味。 這是以下犯上,是輕蔑,是挑釁。 于是好勝心被激起,征服欲隨之陡增,數據線抽打的間隔越來越短、力道越來越高。 哪怕是秋山雨這樣的人,也不能避免疼痛帶來的應激反應。但左霏哪管這個。她現在就像那捉人小辮的墻角之人,即便是芝麻大點的小事,也一定要拿出來擺上臺面借題發揮。 借題發揮的結果是得到了一個一絲不掛、雙腿跪張、滿身鞭痕的秋山雨。 是的,他很配合,即便沒有任何束縛,也能夠保證姿態的總體穩定,令左霏得以遍覽任一一處的風景。 但她仍舊不滿,有一瞬間她甚至想照著他的臉來那么一下??伤指嬖V自己:身為一個s,違背約定是很掉價的行為,她不能這么做。 她最終忍住了手,但卻怎么也忍不住惱意。她甚至后悔沒能帶些扎實的工具來,如果帶了,她自信一定能讓他狠狠吃點苦頭。 但如果只是如果,她沒有想過場面會是這樣,也就沒有想過帶那些東西。 所以她現在只能用別的方法來達到目的,用一些原始的、低效的、粗暴的方法。 她抬腿踩在他微卷的腹直肌中央,鞋尖輕點兩下,而后便一路下滑,落在了腿間的那二兩rou上。 唔,看尺寸或許還不止二兩,但在左霏這里,待遇與尺寸并沒有什么關系。鞋底的凹凸不平的不規則紋路仍舊印在皮rou上,沒有任何寬恕。她以跟為軸,左右來回踩壓著,不一會兒便能感覺到腳下膨脹的動勢。 可她是要他痛,不是要他舒服,于是不假思索又往下壓了兩分。 秋山雨蜷縮的姿態更明顯了,連大腿也跟著顫抖起來。他幾次試圖微調腿部姿態,都被左霏呵斥而中止。他只好低垂著頭,微張著嘴,繃緊肌rou,盡最大的努力減輕呼吸帶來的肌rou收張,好減少因牽扯而造成的疼痛。 這一切都被左霏看在眼里,她再次問:疼還是不疼? 這一回,秋山雨終于不說話了。 她久違地勾起了唇,她撫摸著那些不久前新增的痕跡,輕輕提醒道:我在問你話,回答呢? 秋山雨仍是不說話。 于是才勾起的唇一秒垂落,左霏立刻掐一把某個新生的疤痕,腳下也添了點勁:你啞巴了嗎?! 唔 漏出來的那點悶哼聲被高聲呵斥完全淹沒,秋山雨也被左霏一把推倒,躺倒在地上,膨起的rou柱從腳底意外溜走,在半空中悠悠晃了兩圈。 左霏怒意未消,還要去踩,卻沒想到,秋山雨那一直以來垂于身側不干事的手攔了她的去路。 他托著她的鞋底,僅憑一只手就將上頭的力道完全攔住。 左霏皺眉:我讓你動手了嗎? 沒有。秋山雨不慌不忙推開她的鞋子,笑道:但是時間到了。 這回答實在出人意料,左霏的大腦一瞬間宕了機。她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在秋山雨的示意下回頭看向身后的白墻。 墻上掛著個方形的電子鐘,上頭正顯示著當前時間: 21:00:18。 時間確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