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反饋
		
		
		
		    
11 反饋
    金斯俯臥在床上,閉著眼輕呼著氣。    臀部表面逐漸蔓延開來的清涼感和無法忽視的觸摸讓他本能地輕顫。那觸摸和之前的肆意全然不同,又慢又輕,極為克制,像是生怕碰疼了他。    情境中粗暴蠻橫,鞭鞭到rou;情境外細致體貼,處處輕柔。    他覺得自己運氣真的很好,只是在空窗期報復式地出讓了一次自己的支配權,就誤打誤撞地遇見了這樣一個人。    沒有哪個親身體驗過的貝會主動放棄擁有這樣一個主的機會,就算是他自己,也一樣不愿錯過。    于是他問道:你接觸這個多久了?    左霏頭也不抬,怎么?    金斯支起胳膊扭了扭身子,回道:沒怎么,只是我覺得,你在某些方面很不像新手。    左霏從邊上抓了個枕頭過來,金斯順手就將那枕頭墊在胸口下,又重新趴下去,繼續說著。    見到你真人之前,甚至是和你見了面之后的那一小段時間里,我都對今晚沒有什么太大的期望。畢竟你一直在強調,你是個新手,沒什么經驗。    新手啊你知道新手的不確定性有多大嗎?說到這時,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笑了兩聲,興奮的、莽撞的、越界的,甚至害怕的、無措的,真是什么樣的都有。    聽他這么說,左霏直接問:那你還要找新人玩?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當然,我有我自己的理由。金斯沒細說,扯回話頭繼續道,所以我以為你大概也是差不多的類型,至少也需要我分一點心來控制強度和進度。雖然這原本不是我應當承擔的工作,我也并不習慣承擔這種工作,但是,我得對自己的體驗感和人身安全負責,這個你能理解吧?    左霏嗯了一聲。    哪知道你根本不給我這個負責的機會。金斯笑了笑,我說我只想玩SP,你就沒怎么嘗試其他玩法;我說我不喜歡鮮紅色,你就壓了力道沒抽破皮見血;我說受不了的時候會喊停,結果你在我喊停之前就主動終止了游戲。真的,你一點也不像新人。    聽了半天,左霏問:沒有什么負面反饋嗎?需要我改進的那種。    有啊。比如手生,鞭子偶爾會抽歪,確實有點疼。    左霏手上涂抹的動作微微停滯,抱歉。    不過第一次用成這樣已經很好了,而且這種程度的意外也還在接受范圍內,你沒必要道歉。    左霏沒應這句話。    她知道金斯并沒有意識到她那時的失控,他作為承受的一方,在對失誤的認知上會和自己有天然的信息不對稱,所以他才會理所當然把那意外當做失誤,并且完全歸因于她的手生。    但左霏自己清楚得很,這并不是意外。    無法預料的偶發事件才叫意外,而失控這件事,對她而言,早就算不上偶發事件了。    那你呢?    左霏回神,說:什么?    她聽見金斯問:你感覺怎么樣?    她頓住,然后伸手輕輕覆蓋在那凌亂的臀rou上。臀rou微微下陷,又隨她力道的減弱而重新彈起。    和硬排球不一樣,和史萊姆也不一樣。    發泄式的大力扣球永遠只能的刀生硬而有規律的反饋,肆意揉捏拉扯只能把那泥狀的一團弄得合乎指形。    唯有人,活生生的人,能從每一次大同小異的粗暴對待中表現出大同小異的生動反應。    聲音,語言,姿態,rou體,不同的反饋經由排列組合之后呈現出不一樣的效果,而每一種,都出現在她的手下,因她而生,因她而變,因她而散。    她喜歡這種感覺。    于是她回道:很解壓,很暢快。    是嗎?金斯笑了笑,有些自稱有s傾向的人,聽到難受一點的叫聲就不敢再下手了,更別說看見皮rou腫起來發紅發紫的樣子之后,那表情,嗯像是幻滅了一樣,怎么說呢,就很出戲吧。    左霏就問:那我呢?你覺得出戲嗎?    不,他看向左霏,我看到你一開始盯著我那眼神,就    就怎么?    金斯頓了頓,說:腿軟。    左霏笑出聲來。    別笑呀,你就沒想過嗎?你可能是天生的dom。    左霏收起幾分笑意,說:我不怎么喜歡這句話。    金斯一愣,哪個?你是天生的dom?    對。左霏起身將紙巾扔進邊上的垃圾桶,說:你可能聽多了你是天生的m、sub、sao貨、奴隸、玩具這種話,所以不覺得這句話有什么問題。但在我看來,dom和sub是一組相對的概念,沒有dom就沒有sub,沒有sub就沒有dom。自然而然,也就沒有人是天生的dom,更沒有人是天生的sub。    比如我,就算好奇心作祟那么多年,但在今晚接過你那串鑰匙之前,我其實什么也不是。我不是dom、不是s、不是主,我只是一個好奇的、蠢蠢欲動的局外人。    金斯笑道:那現在呢?你是什么?    我說了,身份是相對的。我現在是什么,那要看你現在是什么。她走過去,再一次提膝跪上床沿,俯身抬起他的下巴,對上他的視線,說:或者說,你想是什么。    金斯沒有推開她,只問:我想是什么,就可以是什么嗎?    左霏微微挑眉,當然不。    她又說:但如果你什么都不想,那你就什么都不是。    金斯遲疑一下,選擇了一個謹慎的說法:我想和你再來一次。    左霏一頓,微微直起身,在他那還黏糊糊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濕潤帶來的炸裂感讓金斯立刻倒抽一口氣,身子繃成了一條筆直的線。    左霏這才開始笑他:不想要那十幾斤rou就直說,我現在就幫你抽爛。    金斯哼哼兩聲,不滿道:我又沒說今天。    明天也不行,你這沒一個星期消不了腫。左霏笑了笑,說:什么時候恢復好了,你什么時候再提這茬吧。    金斯回頭看她:那就是可以了?    左霏卻不給他準話,只說:看你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