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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女人的身上時,他的瞳孔狠狠一縮,她,看起來居然很陌生。看著她穿著的厚厚的毛衣外套,陳勁不禁疑惑,B市現在有這么冷了嗎?而她脖子上繞著幾圈的棗紅色圍巾顯得臉更小,更白。待她走得近一些,他發現她的確又瘦了,臉上沒有血色,連一向嫣紅的唇都隱隱發白,看到這個樣子的林菀他感到自己的心臟狠狠抽痛了一下,然后漸漸下沉。林菀給妮妮摘下腳套,小家伙顛顛兒的進屋,見了陳勁居然還朝他跑過來,脖子上掛了個小鈴鐺,清脆作響,陳勁看著它那喜滋滋的狗德行,恨不得一腳踹死它??墒撬哪_連動都沒動一下,因為眼下有比處理一只狗更重要的事。小家伙大概是感受到了男主人身上的不友好氣場,嗚嗚叫了兩聲又朝女主人跑去。林菀換了拖鞋走進來,像是才看到陳勁似的說了句:“你回來了?”陳勁哼都沒哼一聲。林菀也不在意,摘了圍巾掛在門口衣架上,然后抱起妮妮走去陽臺,把它關進籠子里鎖好,小家伙每天都要自由散漫到九十點鐘,突然這么早被圈起來,很不甘心的哼唧著撒嬌。林菀見狀往它的小盤子里倒了點狗糧放進籠子,看著它沒心沒肺的變成吃貨時,憐愛的摸了摸它的狗頭。她做這些動作時慢吞吞的像是個七八十歲的老嫗,而陳勁只是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目光追隨著她的一舉一動,右手在身側握成拳。林菀又在那邊兒磨蹭了一會兒才回到客廳,在另一組沙發上坐下,兩個人似乎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一時間偌大的空間里只有小狗進食的聲音,陳勁發現他們現在有點兒像武俠劇里的高手對決,可不是么,眼前這個一直被他看不起被他壓制的女人,如今也成了高手了。比耐心也曾是他的強項,可現在陳勁不想比,也比不了,剛才忍了那么久已是極限了,看到林菀在那兒細致的對待一只畜生,他就怒火叢生怒火中燒差點要自燃了。“怎么回事?”他屈指點了點那張紙。林菀面無表情的答:“就是你看到的這樣?!?/br>陳勁聞言呼吸一滯,似是不甘心的問:“你真的把孩子做掉了?”“是?!?/br>“為什么不跟我說?”陳勁終于忍無可忍的提高了音量,這么大的事居然敢背著他私自做主,這女人越來越不像話了。“沒必要,只是個意外……”陳勁咬牙道:“那是我的孩子?!?/br>林菀淡淡的問:“那又怎樣,你在乎嗎?”陳勁怔住,在乎嗎?平心而論,到目前為止“孩子”還從來沒在他的人生規劃中出現過,長久以來他都堅持嚴防死守,以免被人拿來糾纏或要挾自己,按理說這一次他也會不假思索的要求對方把孩子打掉,可是,當他發現那張紙時第一感覺是憤怒,怒不可遏,而聽到林菀親口承認時又感到心口發堵,為什么會這樣?林菀沒錯過他一絲表情,看著他蹙起的眉頭和眼里變幻的神色,追問道:“你是在乎這個孩子,還是氣我擅自做主呢?”“如果我說我在乎呢?”林菀勾起嘴角,輕輕的吐出三個字:“那正好?!?/br>陳勁覺得身體里有什么東西嚓的一下斷了,全身的血液在瞬間失去溫度,他死死的盯住女人的眼睛,陰沉道:“你再說一遍?”他的眼神極冷,像三九天的冰碴子,又極熱,好似地獄里的烈火,林菀卻不似往日那般畏懼,勇敢的跟他對視,一字一頓的問:“難過了?心疼了?‘失去’的滋味不好受吧?”陳勁后知后覺又難以置信的問:“你這是在報復我?”他問完就覺得自己弱智,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嗎,她把那張單據放在那兒就是怕他看不到,她在向他挑釁,示威,宣戰,她,她這招可真狠。“沒錯,我終于等到了這一天。你弟弟從我身邊奪走一條命,我就從他哥哥身上奪走一條,一命換一命……”陳勁冷哼一聲,打斷她說:“好個一命換一命,可是看起來還是你賠本,那不也是你的孩子么?”林菀冷笑一聲,輕飄飄的說:“不過是個小人渣而已?!?/br>陳勁差點被那個稱呼給噎死,她口口聲聲罵他人渣也就夠了,他的確不是什么好東西,可是他的孩子,還沒能看一眼這個世界連變壞的機會都沒有的的孩子,居然也被她罵。他再也控制不了了,他像一頭被激怒了的豹子一樣撲過去,一把掐住林菀的脖子把她壓到在沙發上,紅著眼睛惡狠狠的罵:“林菀你他媽不是人,虎毒尚不食子,你連自己親生孩子都下的了手,你這個殺人犯,劊子手……”林菀蒼白的臉孔在他的鐵掌下沒有一絲懼色,反而冷笑著接過話:“殺人犯?那不是你弟弟的頭銜么?”陳勁一頓,接著恨恨的反駁:“陳醉撞死你未婚夫那是他混蛋他該死,你憑什么讓我兒子抵命?”“那你又憑什么□我?一次不夠還強迫我當你的禁臠,過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林菀也不甘示弱,扯開喉嚨回擊。陳勁聞言一怔,松開掐住她脖子上的手,身子往后退了退,顫著聲問:“林菀,你就是這么想的么?”林菀不理會他的問題,歇斯底里的接著罵:“你弟弟是殺人犯你是□犯,你們一家子全都是罪犯,你們陳家的血液里都帶著劣質基因,那個孽種生出來也是個禍害……”陳勁大吼:“你閉嘴,不許你罵他?!?/br>他再次把即將沖出去的手掌握成拳頭,咬牙切齒的說:“林菀,你他媽別逼我動手?!?/br>“你他媽也別總威脅我?!绷州掖罅R一聲,像只發瘋的兔子跳起來一把推開他,陳勁沒有防備一下子貼坐在地上,后背磕到鋼化玻璃材質的茶幾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林菀喘著粗氣站起身,從茶幾上抓起那張單據沖著陳勁揚了揚,冷笑著說:“陳勁,這個就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你喜歡嗎?”陳勁坐在地上,脊梁骨像是被撞折了一樣麻得沒知沒覺,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起身了,連日累積的辛勞和旅途的疲憊也隨之呼嘯而來,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他就那么坐在那,看著林菀高高在上的俯視自己,拿著一張紙對自己示威,像是一個打了勝仗的士兵在搖旗吶喊。聽到她的話更是百感交集,還隱隱有一絲委屈,他活了三十二年,除了那件事讓他低到塵埃里,還從來沒被人這么踐踏過,這個女人,這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居然把他打倒,還一腳踩在他的心口,狠狠的碾。而林菀下一個動作更是讓他震驚,她把手里的那張單據撕成粉碎,然后像天女散花一樣撒在他頭上,還沒等他發火她倒是先開了口,微笑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