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素娘再次見到紅檀，是在兩日后。

    她在花園里閑逛，遇到了正在池邊喂魚的紅檀。

    你好。素娘主動上前打招呼。

    紅檀回頭一看，是你呀，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素娘，我叫素娘。

    我叫紅檀，你是大將軍的侍妾嗎？紅檀好奇地問。

    素娘搖頭，不是，我是花間樓的女妓。

    紅檀呀了一聲，但眼里并沒有歧視的神色，花間樓的女妓，那你挺厲害的。能從民妓選為官妓，本身就是能力出眾才行。

    素娘勾唇笑了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于是問道，你身體好點了嗎？

    紅檀把手中的魚食放下，好了呀，那天回去之后，梁大人請了大夫給我看傷，喝了藥我第二天就恢復過來了。

    說完，紅檀嘻嘻一笑，擠眉弄眼地湊近素娘，興奮的說，梁大人第二天送了我十根朱釵，有一根上面還鑲嵌著那么大的粉色的珍珠，可值錢了。

    誒誒，大將軍有沒有給我什么賞賜呀？紅檀問。

    素娘神情淡淡，沒有，大將軍沒有給過我賞賜。

    紅檀撇撇嘴，每次做完之后，梁大人都會給我一些賞賜。昨晚是賞賜最多的一次，真希望以后還有這樣的機會。

    聽到紅檀這話，素娘愣住了，試探的問，你不害怕嗎？畢竟那時候，你被cao得一幅快死了的樣子。

    紅檀不在意地說，當時害怕，但看到這些賞賜，我又覺得我可以了。

    我們這些做侍妾的，就是供人玩樂的，主人憐惜，我們的生活就好過一點。如果遇到不好的主人，就算被做死了，也沒有人在意。相比我的其他姐妹，梁大人已經算好了。至少每次做完，都會給我一些補償。

    最后，紅檀眨了眨眼，悄悄地說，你別看梁大人做得那么狠，但他心里有分寸，至少目前跟他做過的女人，都沒有性命之憂。

    從花園回來后，素娘坐在窗邊，回想紅檀說的這些話，心里感慨萬分。

    這世道，女人比草賤，天獸國自古以來就是女多男少，男人稀少而珍貴。要是生出了男孩，全家都高興，要是生出了女孩，可能就要面臨著被拋棄的命運。

    高門大族的嫡女才可能做正妻，其他的庶女只能是侍妾或者女妓。

    正妻為丈夫繁衍子嗣，侍妾、女妓的職責就是給男人泄欲。

    世人皆道，女性本賤，為男性而生，男性賞賜女性jingye，女性才得以存活。因此，女人應該要感激男人。

    女人應該以男人為天，把自己全部獻給男人。沒有男人，女人就活不了。這是素娘一出生，就被灌輸的思想。

    可是，真的是這樣嘛？

    素娘疑惑了，她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告訴她，或許這并不是對的。

    但什么才是對的，素娘不知道。

    在這樣的思索中，素娘等來了秦焱吩咐回程的命令。

    因為天氣驟冷，秦焱沒有騎馬，反而選擇和素娘一起坐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