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半斤八兩
二十六、半斤八兩
接連做了兩場,高潮了三次,沈念只覺渾身力氣都已經被掏空,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饜足的男人殷勤地幫她用濕毛巾擦拭身體。 幫她清理完前面,廖和平用手指伸進后xue摸了一下,發現里面還是有點濕漉漉的,我抱你去浴室洗一下后面好不好?潤滑液擠得有點多,留在里面容易生病。 沈念沒覺得后面有什么不適感,而且剛從高潮中緩過來,整個人還有些懵,她只想安安靜靜躺著放空自己,不用,純有機的,腸道自己可以吸收 廖和平看她一眼,沒有再勸,直接去洗手間接了一小盆溫水過來,用手一點點幫她清理。 趙秋生完事就披了個睡袍去洗澡了,這會兒只有他們兩個在臥室。 廖和平清理的時候沈念就盯著屋頂的水晶吊燈發呆,直到對方將手掌遮在她眼前,對眼睛不好。 她將頭偏向一邊,你們男人總是這么愛說教嗎? 廖和平也不反駁,只是說,大概吧。 兩人陷入沉默。 沈念躺在那里數著窗簾上的圖案,廖和平站在一邊安靜看著她。 好半晌,她聽到他在她身后輕聲說出了那句對不起。 沈念突然就覺得有些無聊。 雖然之前是在心里吐槽廖和平連句道歉也沒有,但那更多是一種自嘲,她其實并不怎么執著于這個道歉,也不認為來自他的道歉能有什么實際意義。 他們是兩個戴著面具的人,廖和平今天的道歉對她來說就像是一種暗示,暗示他們還要繼續戴著面具粉飾著太平。也就是說,她還要繼續在充滿謊言的迷霧中踟躇前行。 很可笑,但沈念笑不出來。 其實你大可不必違心道歉,畢竟你道不道歉我都會在這。她聲音顯然有些冷淡。 不管你信與不信,我都對那天傷害了你感到抱歉。 我信啊,沈念看向他,可是信與不信有什么意義?既不能抹平已經產生的傷害,也不能幫我避免未來可能到來的新的傷害。 對此廖和平無話可說。暴力一旦發生,誰都不能證明它一定只會發生一次。信任是無價的,這意味著它既可以價值連城,也可以一文不值。 廖和平對于沈念表露出的顯而易見的不信任是無力的,他或許可以控制她的行為,但沒法控制她的想法。因此他最后只是嘆了口氣給她掖掖被子,坐那么久飛機肯定也累了,你先睡會,我去處理工作。 走出臥室就看到正扶著欄桿背對著臥室正門抽煙的趙秋生,他面色如常地轉身將門關好,然后道,我要先去沖個澡,你在書房等我吧。 知道趙秋生在等他解釋,廖和平只簡單沖洗了一遍就穿好浴袍去了書房。 我和沈念是七年前認識的。他走到角落的柜前,拿出威士忌和兩個杯子,加了冰給自己和趙秋生一人倒了一杯,說來很巧,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八年前發生在你場子里的那樁事。 趙秋生當然記得,不過對方這樣的語氣讓他有種事情發展將走向魔幻的預感。他忍不住瞇起眼睛盯著廖和平,語氣微諷,你不會是要告訴我當年幫了那個女人的人是沈念吧? 廖和平呷了口酒,雖然聽起來過于巧合,但事實確實是如此。遇到那人是因為沈念當時去醫院做體檢。這都是可以查到的,我沒必要騙你。頓了下他接著道,雖然事情發生時我不在場,但負責處理的人卻是我。那會兒我在中州也呆了有三年,你知道的,我堂弟十次出事九次都是我幫他處理爛攤子。記得當時我也有跟你打過招呼。零一年年尾廖添睿剛從中州直接被調入中央,廖和平風頭正盛,在中州腳踩黑白,人脈極廣,所以廖東宇自覺事情擺平不了后就聯系了他。 廖和平確實是跟趙秋生打過招呼,他要趙秋生破壞監控、排查手里留有錄像的人,同時責令夜總會其他人不許再與那被輪jian的女人接觸。 那時不像現在幾乎人人手機都有錄像功能,平時拍攝基本都是用DV設備。所以當日除了老式監控記錄了部分強暴畫面,大部分過程都是幾個二代自己拍的,后續處理并不費勁。 憶及此事趙秋生并不是十分痛快,他與廖添睿合作緊密、有極深的利益牽扯,廖和平托他做的事不論如何他都是要去辦的。事實上他對廖東宇等人的行為十分厭惡和不齒,不然也不會事發后立刻整頓了夜總會內部。 不過那都是當年了,如今心境又已改變,能讓他感到不快的并不是那些犯下罪孽的人沒得到報應,只是自己被迫做了不想做的事而已。 趙秋生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問道,所以你們是在那時候認識的? 當然。 他緩緩搖頭,如果當年那個人是沈念,我不覺得她會輕易放棄追究廖東宇等人的責任。 是那個女人放棄了追責,她只想要一筆錢離開華國。 所以是你強迫沈念和你在一起的吧?趙秋生一針見血地說。一個不把他人人格放在眼里,利用權勢打壓弱者的人,他不覺得沈念會喜歡上。 廖和平聳肩,我并不覺得是強迫,我只是讓她明白了華國和她想象中完全不同,給她提供了一個能夠各取所需的選擇罷了。 趙秋生冷笑出聲,看來沈念說得沒錯,你的確足夠無恥。 廖和平也笑了笑,秋生,我們不過半斤八兩,我無恥,你又比我磊落多少呢? 趙秋生知道他是在說自己與沈念相識的過程,他并不意外廖和平會知道這些,也懶得質問他為什么刻意隱瞞自己,只是說,確實,我與你不過五十步與百步的關系,但至少我沒有強迫過她和我在一起。 趙秋生是在沈念一次家訪時和她遇上的。 那家男人欠了巨債后一走了之,留下妻女去面對催債人。 那天沈念坐下還沒跟學生母親聊上幾句,討債公司的人就過來了,一進門就是一通打砸,桌子椅子全給掀翻、碗筷扔在地上摔碎,能砸的全砸了之后又把所有抽屜柜子翻個遍,任何能有丁點價值的東西統統拿走,就連沈念剛剛帶過來的八百慰問金和兩箱補品也被當場收走。 這學生母親開的早點鋪正好在從學校到沈念家的必經之路上,平時他們住在鋪子后面分隔出來的地方,因此沈念這次的家訪算是一場臨時起意。只用紅包包了八百,又在附近煙酒店買了兩箱燕窩飲品就上門了。這一趟既沒帶任何工作人員,也沒帶保鏢。 學生和她母親麻木地站在一邊看著他們,沈念一開始也有些呆,后面在他們把自己剛給學生媽的八百塊錢也裝進口袋后才緩過來氣憤地上前阻止。然而還沒怎么樣就被兩個膀大腰圓、滿身紋身的黑社會架出店門扔在外面。 小店的玻璃門被拉上,她看到那些人打砸完先是對著學生母親罵罵咧咧指指點點,到后面行為升級,這些沒有絲毫道德底線的人甚至開始對著這樣一個可憐又無辜的女人動手動腳,撕扯起她的衣服來。 沈念只覺血氣上涌,沖過去拼命拍打店門。 對方當然不會搭理她。 兩個人將那個纖瘦的女人按在沙發,一個人開始扒她衣服。學生在一邊已經嚇傻了,哭著上前去阻止,但很輕易就被制服。 沈念顫抖著拿出手機撥出報警電話,門卻突然打開,手機被一把搶走又被惡狠狠砸在地上。諾基亞手機倒是結實,電池都摔出來了屏幕好像還沒碎。 臭婊子少多管閑事。沈念怒極,還沒來及罵回去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