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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能多想,便開始有多個青年少年先后來到床邊,來看他,解釋規矩,甚至是下馬威。閔上軒很快見到了自己之后將對付多年的,那些長老們送來的男寵──或者該說是長老的心腹、打手、護衛更貼切些,那些其實都不是一個十二歲女孩能輕易駕馭的男性。然后,閔上軒也見到了楊書彥,那個與他同年,新墨一般寡言的涼冷少年。楊書彥──白圭的心腹左右手、家人手足,也是白圭的愛人。其實楊書彥容貌中上,并不比那些男寵搶眼,可是卻最讓閔上軒印象深刻。這少年每次所帶來的消息,都是有意義且關鍵的,并不像那些無所事事的男寵們,可以明顯看出這少年是白圭手下心腹干部,而少年無瀾外貌下的凌厲,也讓閔上軒記憶猶新。還記得白圭初次來見他前個時辰,楊書彥便無聲來到房間,撥開床帷,一雙涼眸沒有感情,漠然看他。“因為要帶你回來,她負傷淋暴雨還被殿主罰,在森寒正殿跪了許久,昏迷了好些天,”一身青袍的黑發少年看著他:“如果你出言不遜,我便私下刑求你?!?/br>少年掌上還有剛施過道術的墨跡,黑發簡單束起,看起來閑靜卻讓人畏懼,其面無表情語調平靜,吐出的,卻是言出必行的殘酷警告。那時閔上軒才知道,原來白圭把他撿回來卻遲遲沒來看他,不是因為流連男寵群,而是病倒了。那也是第一次,他對楊書彥與白圭的緊密關系,有了初步理解。一個時辰后,白圭果然頂著憔悴臉色來了。*下章預告在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好不容易,閔上軒挪動腳步,告訴自己總得去再去次墓地祭拜亡者親友,告訴他們這件消息,卻忽然看見腕上沉沉邪珠。看見腕上那森冷佛珠,然后想起,那個當年替自己親友建造墓園的少女,好像已死去多年。那個第一時間為他埋葬親友,多年傾力庇護他救治他,卻被他害的在尖竹陷阱中凄慘死去的少女,已經孤獨踏赴無止無盡的幽冥。而且再也不會回來。37貳貳一個時辰后,白圭果然頂著憔悴臉色來了。閔上軒看著那個擦唇紅帶耳飾、用艷麗華袍掩蓋病容的女孩,發現其眼中是不稱年齡的漠然,一種不屬于孩子的世故與涼淡。我將是你最忠誠的走狗,那日,閔上軒便對女孩這樣立誓。而其實他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也愿意做這女孩虛偽卻完美的愛人。怎么樣都可以,只要這女孩一如承諾給他雙完好的腿,庇蔭他羽翼滋長與茁壯,讓他能夠歸返那可笑偽善的江湖,去復仇,去摧毀那個可憎的門派,其他都無所謂。至少閔上軒曾經這樣以為。“宮主動了心呀……就等著漂亮哥哥的腿好呢?!?/br>“人家少俠還不一定真心愿意呢,如果是我被擄來,也只能這樣半推半就?!?/br>“是嗎?可我聽犬宮的人說,說一樣有男寵出入白圭寢房,楊書彥也時常陪寢不是?”……什么傳聞都有,什么猜測都有,不堪入耳的比比皆是。本以為自己已有了心理準備,但當紛擾留言傳入閔上軒耳中時,還是讓他難堪。各種傳聞,說他身為武林新星被當做男寵擄來、被魔教當作禮品轉送……曾幾何時,他漸漸成了白圭的附屬品。他的名字不再是閔上軒,人們都叫他,那個白圭迷戀的少俠。傳言嗡嗡,那些話語總讓閔上軒想起從前的自己,那個在每場武技斗場上大放光彩的自己,那眾望所歸的新秀,同時也想到,一旦從前那些親朋好友得知自己處境,又會有何感想。繁雜不堪的思緒,糾纏他,拉扯他。閔上軒開始憎惡這個境地,憎惡月沉殿。憎惡那個需要從他這汲取暖意的少女。及他重拾行走能力,閔上軒便開始汲汲營營回復實力,也在月沉殿內外培養自己勢力。爾后,他找上了寒山城,但,卻也敗在寒山城。失控的同盟,寒山城其實只想殺白圭,并不想與他聯手制裁紀原門。太早死的白圭,提早崩解的月沉殿白圭時代。雖令閔上軒吃驚的,白圭竟早已吩咐給予他離開犬宮的自由,但卻也因為這一囑咐,害得他陷入進退兩難局面。月沉殿的黨羽因為他離開月沉殿與犬宮,利害不再一致,做鳥獸散,而月沉殿外的武人道士,都多對他有所猜忌,更無法相信他紀原門滅門說法。剛開始那段時間,他的確懷抱滿滿的希望離開月沉殿,重新取回自由,滿懷期盼回到江湖去尋找舊日親友,但多年過去,無人相信他說詞。無人相信是紀原門滅了銀勾山莊,更指控他是月沉殿的走狗,妄圖妖言惑眾。明明說得是事實,卻被視為異端敗類。閔上軒第一次品嘗到輿論的威力,品嘗到公平正義的荒謬。就這樣,白圭意外的死,徹底打亂閔上軒全盤計畫,讓他無路可走,無路可退,終究還是回到月沉殿。他們都說已經死去的人,不該再去審判她,可是閔上軒卻不這么認為。在白圭死后,閔上軒依然偏執的恨了她好幾年。他真的花了好一段時間,才看清這糾纏不清的一切。才看清白圭是怎么為他燃盡自己,卻始終沒得到所渴望的情感回饋。那年閔上軒回到月沉殿,在不再有白圭庇護、馮詩翠百狐等白圭親信還不斷下絆子的艱難處境下,再次從頭開始集結勢力。狼狽卑微過了幾個月,丁哲驤才召見了他。“紀原門里的確有幾樣我們想要的東西,”身為月沉殿主的丁哲驤,對他涼聲道:“我可以讓你不用上走狗的咒印,就給你一個堂,但你得做到幾件事?!?/br>丁哲驤說,一他滅紀原門后得取回幾樣法器名器,二得照舊作為月沉殿人手,今后聽從差遣……這些比起復仇大計,對閔上軒都不是問題,但聽見第三個要求時,卻楞了。那高高在上的年輕殿主冷眼看他,一字一句寒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