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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牢里仍然沒有設床,只在墻角鋪了層稻草。丹娘就躺在草堆里,扶著搖搖欲墜的大肚子,等待著產期的臨近。她穿了上衣,卻沒有穿褲子,身上只蓋了條薄薄的布單。不時有獄漢進來,掀開布單,讓她張開腿,捫弄她的產門。獄里日子無聊,獄漢拿她肚子里的胎兒打賭,猜是男是女,連孫獄正也湊趣賭了一份。倒有八成人賭她懷的是個女兒,懷著胎就被jian了這么多次,一生下來,指定就是個yin材兒。那獄漢笑罵道:「眼看到了月份,還夾這么緊。告訴你,我可是押了五兩銀子的小婊子,你要敢生個小兔崽子,我非把他塞回去,讓你再生一個!」丹娘裸著下體任他撥弄,側過臉不言語。獄漢悻悻然收回手,出了牢門。過了會兒,牢門響了一聲,孫天羽邁步進來。「案子判了下來?!?/br>「斬罪么?」丹娘似乎渾身的精血都給了腹中的胎兒,那張粉臉白得幾乎透明。「不是?!?/br>「那是流放?」「也不是?!?/br>丹娘疑惑地抬起雙目。孫天羽吁了口氣,緩緩道:「你們按逆匪眷屬處置,一律這官賣為妓,遇赦不赦,不許贖買?!?/br>封總管返京后,不僅搬動宮內勢力,坐定了白孝儒謀逆的罪名,并且面見何清河商榷案情。依著他的意思,反正白孝儒已死,翻不翻案也活不過來。畢竟是邸報明發的案子,為著朝廷臉面,索性冤枉了死人。涉案的獄卒一口氣殺了十幾個,也能交待過去。至于丹娘惹得何清河氣惱,不妨順水推舟判丹娘個斬罪,賣何清河一個人情;薛霜靈是逆匪,剮罪是逃不了的;白雪蓮身為公門中人,理當斬首,為著刑部的體面,可移交刑部處置,不過封總管特意講明,白雪蓮在牢里受了風寒,只怕到不了京師。其它白玉蓮、裴青玉等犯,判為流刑從輕發落。沒想到何清河絲毫不承他這份情,板著臉道:案子既然已經由內廷定了,坐實了白孝儒謀逆,那他只能依律行事。白孝儒身為主犯,應剖棺戮尸,其家中女眷由官府造冊,一律賣入青樓為妓。奇怪的是,何清河居然糊里胡涂把薛霜靈也一并歸入另檔,不但擬好的凌遲作不得數,連死罪也免了。這案子來回扯了將近一年,封總管巴不得他放過不再追究,雖然心里納罕,也當即答應下來。卻不知是吳大彪暗中向何清河知會了薛霜靈的身份。白蓮教雖滅,紅陽真人卻隱蹤匿跡,保清河不愿輕殺了薛霜靈,又擔心東廠借機生事,干脆裝胡涂,先留住薛霜靈的性命,再借機行事。這樣一來,算是經大理寺點頭,明明白白把案子結了。一場大案到此云收雨散。丹娘聽著輕聲笑起來,「官賣?作一輩子娼妓么?那可是太便宜奴家了?!?/br>孫天羽看著遠處,沒有答話。丹娘用手摀住眼睛,半晌低聲道:「把我們賣到哪兒呢?縣里還是府里?還是外省的青樓?」孫天羽慢慢說道:「杏花村是逆匪產業,依律沒入官府。我已經把它贖買下來?!顾贸鲆环馕臅?,「你只需畫個押?!?/br>杏花村不過是家小小的酒店,又地處深山,值不了多少銀子,而這些銀子,還是當日丹娘托他照顧女兒而交給他的。自己的身子都成了官賣的物品,何況這些已經不屬于她的身外之物。丹娘問也不問,接過筆,在上面圈了。從此刻起,杏花村就是孫天羽的產業了。孫天羽收了文書,淡淡道:「這間店往后就是妓院了?!?/br>丹娘手一抖,筆掉在地上。「你們沒賣到別處,都讓我買了。裴丹杏、裴青玉、白雪蓮、白玉蓮、薛霜靈五位官妓,一共六十五兩?!?/br>「還值這么些銀子呢?!沟つ镄χ劬窳?,過了會道:「不是六個嗎?」孫天羽哼了一聲,「那個不是。她只是條狗,你別管?!?/br>丹娘垂下眼聽孫天羽說道:「往后官府會定期派人查看,一個看是否逃逸,一個看接客的數量,還有就是收取賣身的金花錢?!?/br>「金花錢?」「官妓都要繳的賣身錢,逢二抽一,逐月繳入內廷,充作后宮脂粉錢?!?/br>丹娘第一次聽說這樣荒唐的稅錢,拿婊子們的賣身錢給宮里的娘娘買脂粉。孫天羽說道:「這是按人收的,過些日子官府會來人,給你們定下賣身的價錢。這里偏僻,過往客人也不多,身價不會定得太高?!?/br>一股寒意襲來,丹娘顫抖著抱住身體,良久道:「還有嗎?」孫天羽默然坐了許久,沒頭沒腦地說了句,「快立春了?!?/br>第九部丹杏63官妓山風涼了又暖,拂面帶來微微濕潮的水意。山林黃了又綠,枝間葉上云霞般綴滿白的黃的粉的紅的花。遠遠能看到一桿旗在林間飄搖,旗面換成了旖旎的淡紅,上面寫的仍是「杏花村」。院里一樹杏花開得正艷,風一吹,滿眼的夭紅亂舞。樹下圓石鋪成的小徑被水沖得干干凈凈,發白的鵝卵石一直伸到階下。酒店依然是原樣,只是門旁多了塊搭著綠巾的木牌,上面寫著:官 娼乙上 丹杏 五錢 夜八錢玉蓮 五錢 夜一兩丙上 霜奴 三錢 夜五錢丙下 青玉 二錢 夜三錢丁下 雪蓮 一錢已經日上三丈,店里仍寂無聲息。娼家的慣例是過了酉時才開門接客,但不過杏花村是在山里,來往的多是打尖的客商,因此早了兩三個時辰。過了午時,一個女子出來,揭了牌上的綠巾,拿帕子將木牌擦了擦,然后回到屋里。娼家的生意大都作在夜間,往往到午時才起身,因此把午時當成一日之初。廳堂西側放著一張香案,上面擺著一個小小的木龕。丹娘點了三柱香,插在龕前的香爐里,然后俯身跪倒,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雙手合什,紅唇微啟,默默念誦。案上供的是白孝儒,官府叫她們設祭,是讓她們記住,自己成為官妓,都是因為這個人。店里每日起來第一樁事,先要祭過白教儒,求他庇佑,然后他的妻女親眷才開門接客。按著官府的規矩,娼妓不能用正色,因此丹娘穿著一件水紅的衫子,腰身細軟,回復了往日纖柔而又豐腴的體態。后面穿著淺綠衫子,鬢角簪著朵白花的是玉蓮,再往后是玉娘和薛霜靈。丹娘容顏一如往日,只是眉眼間的風情愈發媚艷。當日官府的差官睡了她幾日,讓她伺候得舒服,于是把她們母女壓低了一等,定在乙上,又因為杏花村地方偏陋,定為最低等的妓院,這樣按每天接三名客人算,一個月只需繳二十兩金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