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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讀書高。英蓮好生念書,以后考上狀元,咱們家……咱們家……」說著聲音哽咽起來。英蓮慌了手腳,連忙道:「我知道了,娘,你不要哭?!?/br>丹娘拿出手絹拭淚,卻發現不是自己的,不由一怔。「現在什么時候了?」「已經黃昏了,jiejie說,讓娘歇著,她去做飯?!?/br>「那怎么成?」丹娘方欲起身,英蓮突然想起了什么,「娘,孫叔叔還在外面呢?!?/br>「啊——」丹娘一路上哭得傷心,竟把他忘在了腦后,她忙扶了扶發髻,出了房門。孫天羽仍在堂上等候,枯坐了一個多時辰,他臉上沒有一絲不耐煩的神情。見丹娘出來,孫天羽起身迎了過來,審視著她臉上未干的淚痕,心里暗道:梨花一枝春帶雨,不外如是。「你怎么還在這里?」這話說得唐突,剛出口丹娘就后悔了,忙又道:「讓您等了這么久……」說著就要蹲身施禮。孫天羽一笑,挽住她的手臂,輕聲道:「我擔心你哭壞了身子……又不好去勸,只好厚著臉等著?!?/br>丹娘暈生雙頰,「您可別這么說。幾次三番給您添麻煩,我……」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感覺到婦人豐腴的肌膚膩脂般柔滑。孫天羽再舍不得放手,就那么捧著丹娘的手臂道:「我是心甘情愿?!?/br>丹娘吃了一驚。孫天羽尷尬地咳了一聲,放開手,正容道:「尊夫的情形……不甚好呢?!?/br>丹娘被他移開心思,淚水不由得在眼眶里打轉。「白老夫子的骨氣,獄中上下都是佩服的。只是逆匪攀咬得緊,若不用刑,倒像是有意包庇,所以才會……」丹娘怔了半晌,眼下她沒絲毫主意,只求能保得丈夫獄中平安。她認真蹲身施禮,低聲道:「我家相公素來有咳病,不敢受涼受潮……還請您多加照顧?!?/br>孫天羽心下一動,點頭道:「我知道?!?/br>丹娘取出一盒藥丸,「這是雪蓮帶回來的治咳藥,我家相公服了一丸,看來還好?!拐煞蛐逃崟r受傷雖重,說話卻一直未曾咳嗽,想來是這藥效對癥,「請您帶到里面,拿給我家相公?!?/br>孫天羽接了過來納在懷中,等了一會兒,見丹娘無語,遂道:「那我就告辭了?!?/br>「啊,您不吃了晚飯再走?」「不了?!箤O天羽大步離開酒店,比與丹娘同行時矯健許多。丹娘倚在門口,望著他的背影悵然若失。第九部丹杏11冤死「白孝儒?!?/br>白孝儒勉強睜開了眼睛,只見那個陪妻子前來探視的年輕獄卒正扶著一只鐵桶,蹲在面前。他對這個年輕人行刑時的狠辣記憶猶新,但他絲毫不露怯態,反而怒目相視。孫天羽微笑道:「白老夫子,怎么這么看著在下呢?」這話問得稀奇,如果他兩腿也被人用夾棍夾碎,鐵定不會很親切,但孫天羽卻一臉的坦然,「若不是在下奔走疏通,丹娘就是挨個兒求上一年半載,也見不著你一面?!?/br>白孝儒冷哼一聲,倔強地扭過頭去。孫天羽睨視半晌,忽然一笑,「還真是個冷人兒,枉費了丹娘一片苦心,四處央人哀求,連……」說著曖昧地住了口。見到下午的情形,白孝儒心下已然起疑,但是他對娘子的人品終究是信得過的,聞言只閉目不語。孫天羽這趟來深藏禍心,豈會如此罷休,當下又道:「白老夫子開的客棧題名杏花村,想來是因為院內兩株杏花了。在下也去看過,果然是好花樹,千嬌百媚,誘人得緊。白老夫子也許不知道吧,這兩天杏花開得太盛,有那么一枝,已經是紅杏出墻,春光外xiele呢……」紅杏出墻的典故白孝儒焉能不知,聽到他暗示丹娘不守婦道,白孝儒額角青筋一陣怒跳,「你怎敢、怎敢信口雌黃!」孫天羽松了口氣,他就怕白孝儒犯了牛性,對他不理不睬,無論說什么都只當耳旁風。他嘿嘿笑了幾聲,yin穢之意一聞即知。「丹娘也三十多歲的人了,可模樣比那杏花還艷呢。小嘴又乖又甜,說是只要見你一面,做什么都行。我呢,君子成人之美,見她央得可憐,就答應了?!?/br>白孝儒呼吸漸漸粗重,兩腮刀刻般突起,顯然是咬緊了牙關。孫天羽凝視著他的反應,笑吟吟道:「在下雖然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吏,拿的終究是皇上的俸祿,怎么會做這等事呢?」白孝儒心神微松,卻聽他說道:「可丹娘非要答謝于我,讓在下也推脫不得啊。不瞞你說,你家娘子可真是天生尤物,那身美rou,又白又滑,香膩得粉團一般?!?/br>白孝儒臉色剎那間漲得通紅,孫天羽恍若未見,自顧眉飛色舞說道:「看不出杏花村的老板娘一臉的端莊,竟會是個sao浪婦人,品簫、倒澆蠟燭竟是樣樣皆能,小可玩得是不亦樂乎,直到現在還腿軟呢?!?/br>「無恥!」白孝儒怒吼道:「你這個卑污小人,敢這樣污蔑良家婦女!不怕觸犯神明嗎!」囚徒們被白孝儒的怒吼聲驚醒,獄里一陣輕微地sao動。孫天羽笑容不改,「白夫子莫非是不信?你家娘子那雙金蓮,咱也是把玩過的,只有這么大,纏得周周正正,嘖嘖,簡直是白玉雕成,纖秀玲瓏……」白孝儒臉色漸漸變得灰白,妻子的腳他自然是知道的,這無恥之徒比劃得分毫不差。「咱兩人纏綿了大半晌,臨走時你家娘子還依依不舍,殷切切請在下明日再去,連花樣都備好了,喚作倒插花——白老夫子,這倒插花不知您試過沒有。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明天在下玩的就是你家娘子的后庭花,比之前面,可是別有一番風味……」白孝儒雙顴赤紅,兩眼卻佝僂得猶如鬼火。他絕不信妻子會做出這等穢行,但這劣吏所言又似非捕風捉影,難道是因為自己在獄里,丹娘急切間被他逼jian?想到這里,白孝儒禁不住心如刀絞。孫天羽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笑嘻嘻地道:「逼jian也好,誘jian也好,合jian也好,你家娘子終是讓咱玩過了。不瞞您說,丹娘年紀雖然大了些,但風情十足,又艷又sao,而且對在下言聽計從,乖得很。等咱玩夠了,這獄中兄弟少不得分上一杯羹,一個個都作了你家娘子的入幕之賓……」看著白孝儒四肢劇顫,面目鐵青,孫天羽獰笑道:「等大伙兒都玩夠了,就把那婦人往窯子里一賣,讓你家娘子作一輩子娼妓!」白孝儒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這里他入獄第二次吐血,但比起第一次被誣為匪,這次心中創痛更重了許多。孫天羽起身提起鐵桶,桶內頓時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輕響,顯然是新打來的澗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