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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抬起頭來,目光炯炯逼視著他,「你自己也可以下手的?!?/br>申昌泰然自若,「不錯,我也可以,但由我殺,難逃犯上之罪,今后兄弟們如何服我,由你殺,背信棄義,人皆誅之,名正言順?!?/br>「我怎么曉得你不是與白狗串通一氣,借刀殺人,再滅我口?!?/br>申昌兇臉上咧開嘴笑笑,卻沒有半分笑意。「你別忘了,白家滅族可都是我申某人打的前鋒,白天德恨不得把我寢皮食rou,當然也是我要剪除的下一個敵人,在這一點上,我們可是一致的?!?/br>海棠一直在捉摸,其實她也沒有其它選擇了,她如今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就算不死在這里,也再沒有其它可借助的力量,更談不上追蹤白天德的下落,報仇二字簡直成了笑話,她會甘心嗎?「我要先考慮一下?!?/br>第八部海棠第二十章殺榜再上黃云界,物是人非。還在那個隱密幽暗的房間,還是三個人。榜爺看上去非常震怒,一身肥rou都在顫動,「誰給你權利把她帶回來的?你不曉得就地解決了嗎?」申昌惶恐,額上的汗粒都迸了出來,「老爺子恕罪,都是弟子的錯,弟子是聽黑鳳凰在罵罵咧咧,還說有一樁當年關系到老爺子的秘密要隨她埋進土里了,弟子琢磨啊,她怕是想要拿這個換命來著,不論是真是假,聽她說說話總是無妨的?!?/br>他彎腰道,「看來是弟子愚昧了,這就去解決她?!?/br>「慢著?!拱駹斦f了兩個字后又沒了下文,屋里一片死寂,阿月安靜地給他捏著大腿。慢吞吞地說,「秘密?什么狗屁東西。那,就見見吧。記著,捆死,扒光?!?/br>「是,老爺子?!股瓴拖氯サ难壑新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海棠被五花大綁推了進來,手捆在背后,膝蓋處并攏打了個繩結,只能一點點地挪動腳步,一身不著寸縷,連頭發都打散了,長長地披在肩上。「你出去吧?!?/br>申昌恭敬地退出去,從外面掩上門,同護衛一起遠遠地站著,聽不到屋里的說話,這向來是榜爺的規矩。屋里只留下榜爺和兩個女人。榜爺柔和地說,「有什么話就當著我的面說吧?!?/br>渾濁的眼睛落在那對堅挺的雙峰上。海棠突然慢慢蹲下去,顯得十分痛楚,臉色憋得發紅,越來越紅。榜爺感覺有些奇怪,呆呆地看著,及至看到女人的肌rou一條條繃了出來方意識到不對,只聽得啪的一聲輕響,繩索被整個崩斷,死蛇一般從古銅健美的身體上滑落下來。海棠還做了個奇怪的動作,微撅起屁股,手伸向胯間,變戲法似的,竟從屁眼里抽出了一把五寸來長細長無把無鋒的尖刃。躍起,如白色的閃電。榜爺大驚,反應也異??旖?,及時按下了寸步不離的扶椅把手上一個機關。按說這機關是讓整個椅子迅速地后翻,并打開后面的一個地洞,把坐在椅上的人翻進洞中逃生,對付刺客十分有效。不料這次按下去沒有反應,坐椅動了一下,就是不翻。說時遲那時快,海棠已經躥到跟前,將尖刃狠狠劃開了榜爺的喉管,鮮血泉涌,可憐連聲救命都喊不出就一命嗚呼了。彌留的一剎那,他的頭歪向了右側,放大的瞳孔死死瞪住小姑娘阿月,阿月還給他的是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原來是你?!购L囊部粗⒃?,同樣的驚駭。阿月取出塞住機關的小鐵絲,按動開關,把榜爺的尸體翻進地洞,又從懷里拿出一張紙,塞到海棠手里,匆匆道,「申爺的吩咐,圖上是白天德藏身之處,你趕快從地洞逃走,有人接應???!」海棠不再多言,拔刀即走,待身形消失片刻,小女人退縮到墻角,流著淚扯開嗓子喊道,「救命??!殺人啦!」尖叫聲是那么凄厲,驚動樹上的棲鳥振翅而起。黃云界大亂。申昌指揮手下跳下地道追趕,一陣忙亂后,屋里恢復了平靜。申昌一把將小女人摟進懷里,瘋狂地親吻起來,熾烈的yuhuo熊熊燃燒。◆◆◆◆ ◆◆◆◆山深林密,海棠像頭憤怒的母豹迅速穿進。健美的胴體上除了一些干涸的血跡,不著寸縷,這是她第二次在密林中裸奔了,頭次是亡命,這次是追殺,同樣是如此羞恥的姿態,心情迥然不同。她其實很累了,卻覺不著累,一路上沒有休息,沒有進食,心里急得一團火在燒。白天德,決不能讓你跑掉!申昌草草劃就的圖紙上寫著,白天德打算逃往邊境,避過風頭,并為建立煙土種植園作籌劃,今晚將會在一個小村寨中打尖休息,明日之后就弄不清走哪條道了,也就是說,只有今晚,她才有機會追上白天德??墒?,此時她手中只有一把尖長的短刃,就算追上了,又能殺掉護衛重重的白天德嗎?「誰?」海棠察覺附近有動靜,警覺起來「黑當家的嗎,我是申爺派來接應您的?!共輩矒荛_,一個當地土家人打扮的藍衣人走了出來,乍然目睹海棠的裸體不由得發了呆,喉頭連咽了幾口唾沫。申昌的確說了在這附近是有人接應,可人長得猥瑣不說,還沒帶任何武器,這也叫接應嗎?海棠不由得又羞又氣,喝道,「背過臉去,不準看?!阏f來接應,你能做什么?!?/br>藍衣人惶恐不安地說,「我是本地人,人頭地形都熟,今天白縣長從這里走都是我帶的路?!?/br>「你知道他們有多少人?」「人不多,算上白縣長只有七個?!?/br>原來如此,找個向導,也省得海棠在不熟悉的地方瞎找。「那……把你的外衣脫下,扔到后面來?!?/br>有了引路的,她的行動快了許多,傍晚時分穿出了林子,遠遠有炊煙升起。「是這了嗎?」「對……對了,他們就,就是在這里,東安鄉?!顾{衣人上氣不接下氣。「東安鄉?」海棠對這個地方并不熟悉,卻好像聽什么人說過,有些印象。海棠叫藍衣人潛伏,自己悄悄接近,很稀落的幾間舊房子,多是竹木結構,還有土磚砌的,其中一座相較而言最大最好的二層木制結構的大宅,一二樓的樓梯口分別有一個身著制服的兵丁在巡邏。白天德在二樓窗口冒了一下頭,沖著底下大聲吆喝了幾句。耐心守候了很久,進進出出的人數了好幾遍,當真是七個?;静贾檬?,外圍流動暗哨兩個,兩個在小樓守衛,兩個陪同白天德龜縮在二樓一般不出來。「總算逮到你了,狗賊?!购L男闹心?,有了主意。轉回去,對藍衣人說道:「我們先休息一下,你帶了干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