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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龍吟(第三十八集)

死,可見其狠決。也許他只是為了剜除毒瘤,才不惜自斷一臂。偏偏歪

    打正著,保留了大部分兵力,讓自己一戰決勝,全殲其軍的布置成為泡影。

    最讓他擔心的是趙皇后沒有出現。假若趙皇后尚未屈服,那么自己必須立即

    開始攻城,可軍中缺乏攻城武器,要打下北宮,絕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做到的。而

    另一種可能就更危險了——劉建另有倚仗,即便拋棄北軍和昔日的盟友,也有十

    足的把握獲勝。

    果真如此,劉建的倚仗也就呼之欲出了。

    金蜜鏑道:「江充的下落找到了嗎?」

    「屬下方才問過?!冠w充國道:「呂巨君那逆賊自焚前,江充就率軍投降了

    劉建。但投降不久,有人看到他被五花大綁地帶走?!?/br>
    金蜜鏑沉默片刻,「董卓確實到了伊闕?」

    趙充國謹慎地說道:「我是聽盧五這么說的。不過讓我說,董破虜也許會聽

    太后的,但不一定會上劉建那小子的賊船?!?/br>
    「子都!」

    馮子都瘸著腿過來,「末將在!」

    「將此間之事轉告大將軍?!菇鹈坨C道:「請大將軍下令,召諸將軍即刻入

    京,為天子服喪。隨從以十人為限,違令者,以軍法行事?!?/br>
    馮子都復述了一遍,然后翻身上馬,往尚冠里馳去。

    金蜜鏑望了眼城樓,「準備攻城?!?/br>
    趙充國一挺胸膛,「是!」

    第七章

    程宗揚緊盯著陶弘敏,「你不是騙我吧?」

    陶弘敏攤開雙手,「我騙你干嘛?活得不耐煩了?找死??!」

    「你真的聽說趙皇后在北宮?」

    「我當時在帷幕外面,里面先是爭吵,然后打了起來,聽見有人說趙皇后被

    劫持到北宮什么的?!固蘸朊衾湫Φ溃骸付喟胧强次覀冞@些走狗失去價值,劉建

    才翻臉,打算把我們全都滅口?!?/br>
    「真是劉建下的令?」

    「太平道不是劉建的人嗎?」

    程宗揚摸著下巴道:「這可說不準……」

    連成光這個太子妃,劍玉姬都能拿來當籌碼,劉建這個太子在她眼里是什么

    貨色可想而知。與其說太平道是劉建的人,不如說劉建是劍玉姬的人。劍玉姬才

    是當家作主的。

    「你們那么多人打不過一個劍玉姬,也太廢物了吧?」

    「我們是沒想到好不好?!固蘸朊魢@道:「大意了?!?/br>
    陶弘敏的哀嘆程宗揚倒是能理解。劍玉姬那臉翻得比書都快,別人一手胡蘿

    卜,一手大棒,好歹還能嘗一口。這賤人是把大棒作成胡蘿卜的模樣,想吃胡蘿

    卜的,全都吃了悶棍。自己跟她聯手刺殺呂雉,結果連毛都沒摸著,半路就挨了

    一棒。陶弘敏更慘,又是拿錢,又是出力,總算熬到吃胡蘿卜的時候,還沒來得

    及張嘴,就吃了一大堆虧。

    前腳引自己上鉤,后腳就把自己下鍋。那邊抓住趙飛燕,這邊就對盟友痛下

    殺手。好像在那賤人看來,耽誤一秒鐘都是可怕的罪行,效率實在太高了。

    程宗揚算是看明白了,對這賤人,就不能搞什么謀定而后動——反正怎么謀

    都謀不過她。穩扎穩打更不可取——誰都沒那賤女人把得穩。最好的方法是上去

    就干!多一點鋪墊都算輸。

    程宗揚專門交待道:「見到劍玉姬,千萬別廢話,直接砍死!」

    …………………………………………………………………………………

    草秸扎在頸中,帶來一陣刺癢。而趙合德能做的,只是勉強睜大眼睛。

    她被裝在蒲包里,像貨物一樣被搬到車上。透過蒲包的縫隙,她看到自己被

    帶出長秋宮,看到自己被送到相鄰的宮苑,看到投降的軍士在一位法師指揮下,

    搬起一根巨大的木柱,從東南角運到西南角。

    另一隊降卒同樣肩扛手抬,將一根木柱從西南角運到西北角。第三隊軍士再

    費力地將另一根木柱從西北角運到東北角……

    合德不懂他們在做什么,但她認得那位法師,馮源??蔁o論她怎么用力,都

    發不出一絲聲音。載著蒲包的大車與馮源擦肩而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

    為沿途的大車遠不止一輛,宮里突然多了幾千名軍士和降卒,內侍們不得不四處

    搜羅糧食,運到廚下。宮娥們輪流入廚,不停歇地燒水煮飯,再運往各處。

    一片忙碌中,沒有人注意有輛大車拐了個彎,被推到一處偏僻的院落內。院

    內有股nongnong的酒味,墻邊擺著許多盛酒的木桶。她看到旁邊一只滲著血跡的蒲包

    被人抬起,放進一只準備好的木桶內。

    那是蛇夫人,她遇襲時被弩箭射中,傷口一直在流血。

    趙合德想著,然后自己也被搬起,塞進木桶。木桶很大,里面比自己想像的

    要寬松,甚至能用抱膝的姿勢坐下??勺约旱氖帜_一點都不能動,只能斜靠在桶

    壁上。接著桶蓋扣上,砰砰幾聲,砸上釘子。

    整個世界都陷入黑暗。

    黑暗中,木桶時而顛簸——這是在車上。

    時而一上一下的晃動——似乎被人挑著。

    時而桶底傳來磨擦聲——似乎正在穿過一條狹窄的甬道。

    忽然聽到滾動的聲音——趙合德心揪了起來,她不知道誰在那只滾動的木桶

    里面,但不管是誰,身體無法動作,只能身不由己在桶里來回碰撞的滋味,肯定

    不好受。

    然后停了很長一段時間,長得讓她以為自己被遺棄了。周圍沒有一點聲息,

    那些把她們劫持來的人,似乎全部消失了。

    她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那座仙境般的宮殿里面。

    她還記得自己次看到這座宮殿時的震撼,那時她對這座宮殿充滿了幻想,

    羨慕每一個能在里面生活的人,想像著姊姊在仙宮過著怎樣令人艷羨的生活。

    現在她已經知道自己那時有多么天真。這座仙宮,是一座不折不扣的血海地

    獄,上到天子,下至宮人,都是這座宮殿的祭品。假如世間有神靈,她只想在神

    前許下一個愿望:與姊姊一起離開這里,越遠越好,永遠不再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腳步聲。有人叫道:「在這里了!」

    那種不男不女的聲音,讓趙合德心又一次揪了起來。自己仍然沒能離開這座

    宮殿。他們還在這里。

    旁邊的木桶被人撬開,有人說道:「不是?!?/br>
    不多時,頭頂桶蓋發出吱啞吱啞的聲音,被人用力撬開。那人扯開蒲包看了

    一眼,「不是?!?/br>
    「不是?!?/br>
    「不是……」

    「哎喲,這不是皇后娘娘嘛?!挂粋€公鴨嗓子響了起來。

    趙合德閉上眼睛,眼角沁出淚花。她最害怕的是,當木桶打開,自己再也見

    不到姊姊。世界這么大,她只有姊姊相依為命。

    「這么蜷著多難受?趕緊把娘娘請出來啊?!?/br>
    「別價?!鼓枪喩ぷ拥溃骸妇瓦@么原樣帶去?!?/br>
    黑袍大袖的內侍仿佛烏鴉一樣圍過來,抬起木桶,然后穿過重重宮殿。前方

    是一座她所見過最華麗的宮殿,各種她叫不出來名目的寶石被鑲嵌在宮室上,就

    像最普通的沙礫。臺陛上的積雪已被掃凈,上面鋪著一條猩紅的地毯,更顯得石

    階仿佛是用白玉砌成,一塵不染,閃閃發光。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讓人仿佛置

    身云端。

    蒲包方才被扯開少許,草秸又一次刺進脖頸。趙合德低低叫了一聲,叫聲剛

    一出口,她便怔了一下,然后連忙咬住紅唇。幸好叫聲很微弱,沒有引起那些烏

    鴉的注意。她沉下心,依照的卓教御傳授的心法,將細弱的真氣在經脈內緩慢游

    走。

    內侍穿過宮殿,跨過一條彩虹般彎曲的廊橋。廊橋盡頭是一處精致的宮室,

    裝飾比剛才的正殿更加華美。

    殿外白雪消融,殿內暖香四溢,隱隱傳來絲竹鼓樂的聲音。內侍放緩步子,

    在一道帷幕前小心停下,將木桶排成一列。

    她看到自己認識的罌粟女;臉色蒼白的蛇夫人;那位并不太喜歡自己,常被

    戲稱為掌教夫人的尹馥蘭;在宮內照料定陶王的盛姬;還有姊姊。

    趙飛燕轉目看來,姊妹倆目光相接,凄楚間都有一絲欣慰。假如無可幸免,

    死在一起便也罷了。

    稟報之后,內侍再次抬起木桶。一連穿過數重帷帳,鼓樂聲越來越清晰,最

    后一道帷幕掀開,趙合德只覺眼前一亮,四株青銅燈樹高及殿頂,將帳內映得如

    同白晝。一對男女坐在御榻上,言笑自若。

    一名穿著宮裝的嬪妃背對著兩人,跪在榻前,她頭戴鳳釵,腰佩印綬,衣飾

    華美,下裳卻被翻起,裸露出雪滑的腰臀和雙腿,低垂的粉面微露羞色,任由兩

    人觀賞。

    一名內侍跪在旁邊,滿臉諛笑地說道:「這位林婕妤為人乖巧,善于奉迎,

    是宮中少有幾位沒有進過永巷的?!?/br>
    御榻上的女子道:「可惜人老珠黃?!?/br>
    那林婕妤雖是難得的美人兒,但仔細看時,能看到眼角細細的魚尾紋。畢竟

    是先帝妃嬪,在深宮多年,已非當初的麗色。

    成光是太子正妃,晉位正宮皇后順理成章。她與劉建沆瀣一氣,在江都做的

    那些勾當,張惲也有耳聞,知道她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吹剿暰€移來,趕緊討

    好地伸手上前,將林婕妤臀rou剝開。

    成光目光微轉,掩口笑道:「好個yin浪的貨色。我且問你,到底被多少人用

    過,怎的連后庭都變黑了?」

    林婕妤忍住羞意,窘迫地說道:「回娘娘,奴婢被呂侯爺則用過……」

    劉建厲聲喝道:「身為先帝妃嬪,居然屈身從賊!行同禽獸!其罪當誅!」

    林婕妤花容失色,嬌軀亂顫。

    張惲跪地高呼道:「天子圣明!」

    成光樂不可支,「快瞧快瞧,她都快嚇尿了?!?/br>
    劉建撫掌大笑。

    「難得能引圣上開心,也罷,允其更衣入侍?!?/br>
    「圣上仁德,連先帝遺眷也能雨露均沾?!箯垚榴R屁滾滾,拍得劉建渾身舒

    坦,然后喝道:「林婕妤,還不謝恩!」

    林婕妤退到階下,向劉建叩首,媚聲道:「謝圣上洪恩?!?/br>
    林婕妤移開身體,才看到劉建身前還跪著一名妃子。她長裙委地,衣襟被扯

    得散開,酥胸半露,正像狗兒一樣跪在劉建膝間,揚著粉頸,用唇舌撫慰天子的

    龍根,卻是迎春殿的董昭儀。

    打發林婕妤下去更衣,劉建眼睛一亮,看著剛被帶入帳內的眾女。

    兩名內侍扶起趙飛燕,要她在天子面前跪拜。

    趙飛燕四肢無力,沒有人扶著連站都站不住,那種嬌怯的美姿,讓劉建看得

    色授魂與。成光看不過眼,冷冷哼了一聲。

    劉建得意無比。南宮屢遭兵火,已經打得一團糟,宮室殘破不堪,沒有多少

    防御能力,幸而自己英明果決,詔命移駕。北宮城堅地險,又有魏疾這等忠臣良

    將盡心輔佐,即使宮城被破,尚有永安宮可以倚仗,只待董卓提兵入京,諸逆自

    當束手,眼下盡可高枕無憂。

    眼看著色冠后宮的趙飛燕,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連日來的辛苦終于有了回

    報。劉建哈哈一笑,大度的一擺手,「趙后是朕的皇嫂,如今還未去尊號,尚是

    皇后。哪里需要跪拜?」

    趙飛燕紅唇抿緊,一言不發。

    公鴨嗓的內侍湊上前去,耳語幾句。劉建點了點頭,吩咐解開禁制。

    片刻后,趙飛燕輕咳幾聲,終于恢復了說話的能力。

    「先帝駕崩,群臣議儲未決,卻不曾聽聞兄終弟及?!冠w飛燕xue道被封得久

    了,說話有氣無力,愈顯柔弱,言辭卻直指劉建得位不正。

    此時殿內全是自家心腹,劉建懶得再裝模作樣,索性撕下面具,露出猙獰之

    色,「讓我當兒子?劉驁那死鬼也配!朕叫他一聲兄長,已經對得起他了?!?/br>
    趙飛燕竭力忍耐,終于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泣聲道:「建太子,先帝何曾

    對不起你?」

    如果是繼嗣,劉驁名義上還有后人??蓜⒔ǖ昧说畚贿€不滿足,硬把繼嗣改

    為兄終弟及,讓劉驁徹底絕后。當初他為了繼嗣,對兩宮各種巴結討好,種種許

    諾說了無數,一朝得手,便翻臉無情,連表面工夫都不屑于去做。

    「對不起我的多了。朕有時想想,都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箘⒔ê吞熳幽?/br>
    里有什么深仇大恨?不過是拿來威脅趙飛燕而已。

    趙飛燕哽咽道:「朝廷自有禮儀。豈容先帝尸骸受辱……」

    「禮儀那還不好辦?」劉建獰聲笑道:「朕就算把一條狗塞到梓宮中,按天

    子禮儀發喪,那些外臣難道還能把棺材扒開?至于那死鬼的尸體,哈哈……」

    趙飛燕聞言痛哭流涕。那種梨花帶雨的美態,讓劉建看得心花怒放。

    「你以為我不敢嗎?」劉建越發刻意地拿言語刺激她,獰聲道:「朕剝了他

    皮,鑲在朕的天子旗上。拿他的腿骨制成骨笛,把他的頭骨作成酒碗……朕要在

    他的寢宮大擺筵席,讓他的妃嬪全都脫得一絲不掛,在朕面前吹笛裸舞,捧巾侍

    酒。哈哈……」

    趙飛燕渾身發抖,眼前這男子已經是喪心病狂,雖然穿著天子服色,冠冕堂

    皇,內里卻如同鬼蜮,人面獸心,衣冠禽獸。

    「你不是人……是妖邪……」

    「妖邪?妖邪已經被朕盡誅!」劉建大笑道:「那幫太平道的妖人被朕殺得

    干干凈凈,待朕到那個妖姬,便把她手腳砍掉,做成人彘!」

    劉建口氣一變,「要想保住劉驁那廝的尸身,倒也好說……」

    他指了指身下,「看到這位董昭儀了嗎?照她的樣子做一遍,朕就讓那死鬼

    風光大葬?!?/br>
    趙飛燕這才注意到他身下的董媛,不由羞憤欲絕。

    旁邊的內侍「咯咯」笑著說道:「圣上已經登基,是當朝皇帝。娘娘眼下還

    是皇后,皇后給皇上侍寢,天經地義?!?/br>
    另一個內侍道:「北宮可是有好幾個美人兒蒙圣上恩準,允許更衣入侍,都

    歡喜得什么似的,這會兒都在下面打扮。南宮里面,娘娘可是頭一個。這是娘娘

    的福分啊?!?/br>
    這些內侍都是出自江都王邸,劉建的心腹親信,劉建私底下的各種勾當,都

    少不了他們。這會兒在旁邊七嘴八舌的勸說,讓她收起悲色,先下去梳洗妝扮,

    再到帳內入侍。

    「都住口!」成光嬌叱一聲。她柳眉挑起,大為不悅,那些內侍一口一個皇

    后,叫得她惱怒不已。要知道,自己才是正宮。

    「不用梳洗打扮。讓她就在這里,當著本宮的面脫光了,自己過來?!?/br>
    內侍伸手去扯趙飛燕的衣帶,卻被成光喝止,「讓她自己脫!」

    劉建道:「皇嫂剛來,不像北宮這些調教過的,未必肯聽話?!?/br>
    成光笑道:「若是她肯自己脫呢?」

    劉建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親了一口,笑道:「若能如此,便讓她先服侍朕

    的愛妃?!?/br>
    「君無戲言,圣上可莫要眼饞?!钩晒鈰尚χ衼硪幻麑m女,吩咐幾句。

    那宮女出了帷帳,片刻后端著一只銅盆進來,不由分說,將一盆帶著冰屑的

    涼水潑在趙飛燕身上。

    趙飛燕衣衫盡濕,玉容一下變得雪白。

    「都放開她?!钩晒獾溃骸杆豢厦?,就活活凍死好了?!?/br>
    內侍松開手,趙飛燕雙手環抱,嬌軀瑟瑟發抖。終究是嚴寒天氣,帳內雖然

    燒著炭爐,也擋不住雪水的徹骨寒意。

    成光嬌聲道:「讓她好生想想。若想不明白,就接著潑?!?/br>
    劉建哈哈大笑。自己的愛妃果然好主意,讓內侍動手,怎比得上皇后自己寬

    衣解帶來得有趣?

    顏面要緊,還是性命要緊,北宮這些妃嬪便是榜樣。趙飛燕雖然還在顧及體

    面,但一個弱質女子,又能支撐多久?

    兩人把趙飛燕扔到一邊,用貓戲老鼠一樣的目光往后看去。劉建一邊看一邊

    滿意地點頭,「這些都是劉驁的妃子?倒是有幾分姿色……你,叫什么名字?」

    劉建指了指后面的罌粟女。內侍上前給罌粟女解開禁制,可她張了張嘴,卻

    發不出一絲聲音,無論劉建問什么,都是一副口不能言的樣子。

    內侍一連解了幾次,費了半天手腳,也沒讓她說出話來,只好跪稟道:「她

    身上的禁制頗為繁復,奴才怕是解不開?!?/br>
    劉建道:「趙氏為什么能解開?」

    「娘娘是弱質女流,用的禁制也簡單。此婦多半是有些修為,下的禁制也多

    半……多半有些不同?!?/br>
    劉建只好放開。后面是蛇夫人,她手肘的箭傷一直沒有處理,失血過多,此

    時昏迷不醒。劉建看著她豐碩的身子,饞涎欲滴,最后還是擺擺手,讓人先行救

    治。

    接下來的尹馥蘭,禁制倒是一解就開。她是個曉事的,裝出懼怯的模樣,只

    說自己是宮中女官,與皇后一道被劫持至此。

    劉建對她的順從頗為滿意,「既然是宮中女官,可被劉驁那廝收用過?」

    尹馥蘭張口結舌,半晌才羞怯地說道:「用過……」

    「我就說嘛!」劉建一拍扶手,「劉驁那個好色之徒,什么事做不出來?瞧

    瞧,長秋宮的女官他也不肯放過。禽獸!」

    成光笑道:「圣上息怒。那個死鬼收用過也就罷了,后面那個好像還是處子

    呢?!?/br>
    兩名內侍把趙合德從蒲包里扶起身,劉建一眼看去,身體立刻酥了半邊。趙

    飛燕已經是國色天香,可這個不知名的少女絲毫不遜于她??v然身上只是平民的

    布衣,也難掩其傾城麗色……咦,她怎么用的是平民服飾?無妨,什么服飾都不

    重要。只要自己愿意,讓她穿上皇后的服飾入侍又如何?

    趙合德咬住唇瓣,告誡自己一定不能哭,要勇敢。還差一點點,自己就能拯

    救姊姊。

    「等等!」成光忽然開口,盯著最后一個女子道:「盛姬?!」

    聽到這兩個字,劉建一下清醒過來。眼下對他帝位最具威脅的,唯有定陶王

    那個乳臭未干的小娃娃。

    「你是盛姬!」

    盛姬慢慢抬起頭,望向成光。

    內侍上前準備解開她的禁制,成光卻喝止道:「住手!」

    她目光閃爍片刻,然后嫣然一笑,嬌聲道:「圣上登基本是眾望所歸,這賤

    婢偏要帶個無父無母的喪門星來添亂。圣上以為,該如何處置她才好?」

    劉建笑道:「看她身子頗為白晰,不如綁起來炮烙一番?!?/br>
    「陛下圣明。來人啊,」成光道:「先把她舌頭割了?!?/br>
    一名內侍拿出尖刀,獰笑著走來。

    盛姬望著刀鋒,眼睛一眨不眨。

    就在這時,一只白蘭般的玉手奪過尖刀,接著一閃,憑空消失。

    錯愕間,只聽一聲慘叫。方才那名少女不知何時出現在趙氏身邊,她握著那

    柄尖刀,深深刺進一名內侍胸口。

    帳內一片喧嘩,下方擊鼓奏樂的宮人驚叫失聲,幾名披著輕紗裸舞的貴人尖

    叫著倉皇逃開。張惲縮著身子,眼珠四處亂轉。

    趙合德幾乎要哭出來,她渾身都在顫抖,卻沒有絲毫遲疑,拼盡了全身的力

    氣拔出尖刀,然后一手扶起趙飛燕,揮刀割開帷帳。

    「抓住她們!」劉建咆哮道。

    內侍蜂擁而上。一直軟綿綿伏在地上,連話都說不出來的罌粟女突然飛身躍

    起,腳尖靈巧地連點數下,踏著燈盞凌空而行,轉瞬躍到燈樹頂端。然后雙足一

    蹬,碩大的青銅燈樹傾斜過來,燈油瀑布般潑下。

    一名內侍尖叫著向后退去,不意撞到一只木桶。桶中失血昏迷的女子忽然睜

    開眼睛,一條手臂悄然探出,像蛇一樣攀住他的脖頸,「格」的扭斷。趁著殿內

    大亂,她鉆出木桶,身體貼在帷帳下方,無聲無息地游了出去。

    「保護陛下!」

    喊叫聲中,罌粟女已經看清趙合德的位置,飛身躍下。

    正在帷帳外重更衣的尹馥蘭眼看著燈樹倒下,同樣嚇得尖叫不已,罌粟女一

    個耳光封住,然后扯過她手里的衣物,丟給被合德扶攜過來的趙飛燕。

    趙飛燕渾身濕透,手腳冰涼,趙合德也不比她好多少,她半身濺滿鮮血,手

    指哆嗦得幾乎握住刀柄。

    「你的遁影術呢?還不快用!」

    「我……我要行氣?!?/br>
    「你們兩個真是沒用!快走!」罌粟女左右看了看,只好拿過旁邊用來點燭

    的一丈紅,橫在身前。

    她用嘲諷的口氣道:「尹大夫人,你不準備走嗎?打算換個主子伺候?」

    尹馥蘭神情尷尬。說起來服侍天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壞事……

    「把她們抓??!」帳內傳來一聲扭曲的嚎叫,「這幫賤人!逮到她們!給朕

    的犬羊配種!」

    尹馥蘭臉色頓變,轉身就跑,連衣物都顧不上去拿,路過趙合德的時候,還

    嫌她走得太慢,妨礙自己逃跑,狠狠推了她一把。

    …………………………………………………………………………………

    聽到動靜,程宗揚從檐角小心地探出頭,看了片刻,「陶五爺,你是不是逃

    得太快了?這寢宮怎么還在打呢?」

    「不會吧,我逃出來的時候人都快死完了,怎么還打呢?」

    兩人伏在寢宮后方一處偏殿上,觀察動靜。緊閉的殿門猛地被人撞開,一個

    女子飛掠出來。大冷天氣,她身上只有一條翠綠的抹胸,粉臂玉腿盡露在外,一

    片白花花的rou體晃得人眼暈。尤其是胸前那對圓碩的豪乳,跑動時上下跳動,像

    是要從抹胸里跳出來一樣。

    陶弘敏瞪大眼睛,「這是玩的哪一出?大白天的裸奔?」

    程宗揚尷尬地捂住臉,畢竟是自家的奴婢,就這么被人看光了,真心有點不

    合適。

    陶弘敏哂道:「都是男人,你裝什么正經呢?不信你瞧瞧,誰眼睛不是瞪得

    老大?」

    郭解那三名兄弟都瞪著眼睛,一個個看得臉紅脖子粗,郭大俠還好些,但臉

    上也微露朱砂之色,倒是他旁邊那位怪模怪樣的公子哥,神色淡定得緊,美色當

    前,居然還有間心四下張望。

    放著裸女都不看,陶弘敏心生佩服,「這位兄臺養氣工夫不錯啊?!?/br>
    蔡敬仲淡淡一笑,「見多了?!?/br>
    陶弘敏肅然起敬,這口氣,分明是御女無數,看來這位也是個會玩的。

    云丹琉個反應過來,「尹馥蘭!她們都在寢宮!」說著飛身躍起。程宗

    揚緊追著掠出。

    尹馥蘭一眼看到程宗揚的身影,不由喜出望外,叫道:「主子救命!」

    陶弘敏訝道:「程兄,你認識?」

    程宗揚只好道:「敝奴?!?/br>
    陶弘敏訕訕笑道:「難怪呢……身段不錯哈?!?/br>
    說話間,一名內侍像被拋飛的麻袋一樣橫飛出來,隨即一名宮人打扮,卻帶

    著一絲妖異氣質的美婦箭射而出,目光一閃,又驚又喜地叫道:「主子!」

    陶弘敏很詫異,「她這是……叫你呢?」

    程宗揚咳了一聲,「敝奴?!?/br>
    程宗揚先一把接住尹馥蘭,對蔡敬仲道:「衣服給一件!」

    蔡敬仲果斷道:「不給!」

    陶弘敏道:「我來我來!」說著脫下外衣,給半裸的尹馥蘭披上。

    那件夜行衣沾滿血跡,好歹能夠遮羞,尹馥蘭也顧不得挑剔。陶弘敏里面是

    一件皮制的貼身護甲,皮甲表面遍布符紋,微微閃動著暗藍色的幽光,一看就是

    難得的好物,但面積不大,只夠護著胸背要害,大半個膀子都露著。

    程宗揚笑道:「五爺好心腸?!?/br>
    「年輕,火氣壯?!?/br>
    話音未落,又一名宮裝艷婦從寢宮殺出。她容貌妖艷,出手卻極為毒辣,專

    往眼睛、鼠蹊、腎囊等要害處招呼。為了逃生,她生生摳出一名內侍的眼珠,然

    后趁機從階上躍下。

    落地時,她踉蹌著險些跌倒,隨即看到程宗揚,伸手叫道:「主子救我!」

    陶弘敏震驚了,「她也在叫你?」

    程宗揚只好又吐出那兩個字,「敝奴?!?/br>
    陶弘敏一臉難以置信,「哥,這皇宮是你家的?」

    「你覺得會嗎?」

    「那怎么都是你家的奴婢?」

    「我還奇怪呢。我的奴婢怎么都給收宮了?」

    兩人說著話,手上也沒閑著,上前接住罌奴。罌粟女身上倒沒什么傷勢,只

    是虛脫得厲害。她吃力地說道:「合德還在里面!」

    第八章

    殿內已經冒出滾滾濃煙,程宗揚飛身躍上長階,落地時攬住蛇奴的腰肢,抖

    手擲出,「老蔡!」

    蔡敬仲張開雙臂,跟蛇夫人抱了個滿懷,順勢一摟,手掌抓住她的豐臀。

    「你往哪里抓!」

    蔡敬仲一臉死相地說道:「rou多的地方,穩妥?!?/br>
    蛇夫人火冒三丈,劈手給了他一個耳光,「你這種下三濫的登徒子,姑奶奶

    見得多了!」

    蔡敬仲把她丟開,拿扇子指著她,沉聲道:「你,會后悔的!」說著抖開折

    扇,傲然扇著風,一副清者自清的姿態,不屑再跟她爭辯。

    蛇夫人看著他唇上的小胡子一翹一翹,著實覺得扎眼,狠狠啐了他一口,然

    后轉過頭,正看見云丹琉笑謔的眼神。

    自從主人答應云丹琉把自己收作奴婢,蛇夫人已經以云大小姐的貼身奴婢自

    居,當即告狀道:「他敢摸我!」

    「我都看到了?!乖频ち鹦Φ溃骸高@事是你的不對,一會兒可要記得向蔡公

    子道歉?!?/br>
    蛇夫人目瞪口呆。

    殿內濃煙四起,重重帷幕遮掩下,宛如迷宮。趙合德一邊咳嗽,一邊四下尋

    覓路徑。她被尹馥蘭推了一把,跌倒在地,等拖著姊姊爬起身,卻發現自己迷路

    了。

    那些帷帳上繪織著華麗的圖案,山林、飛泉、白鹿、仙鶴……栩栩如生,看

    得人眼花繚亂,讓她辨不出身在何方。試著弄破帷帳,外面還有一層,再破,還

    有。她來回走了一陣,不但沒有找到出口,反而撞上一群追來的內侍。

    幸好在卓教御指點下,她行氣速度快了許多,再次施展遁影移形,才逃脫出

    來。趙飛燕的濕衣沒有換掉,一直在瑟瑟發抖。合德抱著姊姊的手臂,半邊衣衫

    也被雪水打濕。

    趙飛燕咳嗽著說道:「看殿頂……」

    趙合德無奈地說道:「看不到了?!诡^頂全是煙霧,什么都看不清楚。

    焦糊味越來越濃,隱約能聽到火苗升騰的聲音。趙合德赫然發現,四周都閃

    動著火光,自己不知不覺中走到火海深處,已經無路可去。

    「不要走了?!冠w飛燕坐下來,「我也累了?!?/br>
    趙合德像小時候一樣,伏在姊姊膝上,淚水漣漣地說道:「都是我沒用?!?/br>
    「要不是你,我們也沒辦法從那個禽獸手里逃脫?!冠w飛燕攬著她的肩膀,

    將meimei抱得更緊一些,柔聲說道:「真沒想到,我們姊妹今日能死在一處。這樣

    攜手共赴黃泉,我已經很滿意了……」

    趙飛燕輕嘆道:「可見上蒼待我們不薄?!?/br>
    趙合德破涕為笑,「姊姊,來生我還跟你當姊妹?!?/br>
    「好啊?!?/br>
    「你不要再當皇后了?!?/br>
    「好吧?!?/br>
    「不許你再拋下我?!?/br>
    「那你也不能拋下我?!?/br>
    「拉勾!」

    兩女手指勾在一起,然后笑了起來。

    遠處傳來幾聲金鐵交鳴,接著一聲嬌叱,聽起來分外耳熟。

    趙合德直起身子,「是大小姐!」

    她心里升起一絲希冀,可搏殺聲漸行漸遠,直至微不可聞。

    正當她重新陷入絕望的時候,「呼」的一聲,燃燒的帷帳被勁風劈開。一個

    人影疾掠過來,然后猛地停住腳步,隨即轉身,展臂將她們兩個抱了起來。

    趙合德又驚又喜,「公子!」

    「程大行!」

    「咳!咳!別說話,我帶你們出去!」

    程宗揚旋風般闖出寢宮,一邊發出一聲龍吟般的長嘯。

    云丹琉聞聲從殿中掠出,剛踏出殿門,一根梁柱便從半空墮下,轟然一聲,

    濺起無數火星。

    程宗揚長舒了一口氣,將兩女放下。就這一下,他便清楚感應到,十數道死

    氣同時升起,緊接著被自己的生死根吸收。

    陶弘敏迎上來道:「這也是你的奴婢?」

    「睜大你的狗眼,這是皇后!」

    「哎喲,連皇后你都抱上了,還說不是你家的?」

    「閉嘴!」

    云丹琉臉色很難看,劉建等人都已經逃之夭夭。她只找到因為昏迷而窒息的

    盛姬。不過她在殿內撞見幾具裸尸,都是被拷掠而死的宮人,死狀慘不忍睹。假

    如自己沒能從聞清語等人手中逃脫,下場可想而知。

    在火場中待到此時,趙氏姊姊居然幸運的毫發無傷,只是吸入不少濃煙,都

    有些咳嗽。而趙飛燕身上的水跡被火一烘,倒是干了不少。

    陶弘敏道:「里面還有皇后沒有?我也救個出來?!?/br>
    他對漢國皇權的霸道殊無好感,今日又諸事不順,心里正沒好氣,忍不住出

    言調笑。那個小美人兒卻乖乖答道:「沒有了?!?/br>
    陶弘敏來了興趣,「沒有皇后,有個妃子也行啊?!?/br>
    「我不知道她們有沒有逃出去?!?/br>
    程宗揚忽然提高聲音,「真的假的?」

    他以為寢宮內是劍玉姬等人,聽罌奴一說,才知道劍玉姬根本不見蹤影,而

    劉建透出的口風,似乎已經與劍玉姬翻臉。

    「饒命啊,大爺!」一名內侍被郭解提著過來。他身上的烏衣被火星燒出幾

    個大洞,這會兒趴在地上,戰栗不已。

    「再亂叫,就把你腦袋割下來當球踢!」

    程宗揚一句話嚇住那內侍,然后仔細問起宮中的變故。

    他越聽越心驚,劉建竟然和劍玉姬翻臉,甚至狠狠坑了蒼鷺一把,使得他兵

    敗身死——劉建敢跟劍玉姬決裂,程宗揚并不算太意外,那廝本來就是個猖狂自

    大的家伙。與其說他有膽量,不如說他是不知天高地厚,根本不知道劍玉姬有多

    厲害。

    問題在于成光,她不是黑魔海的御姬奴嗎?怎么會與劉建合謀反叛劍玉姬?

    難道她是假的?劍玉姬又在玩什么陰謀?沒道理啊,蒼鷺顯然是黑魔海精心

    培養的兵家,這種人材黑魔海有沒有第二個都難說,怎么可能白白犧牲掉?

    程宗揚忽然道:「陶五,你最后一次見到劍玉姬是什么時候?」

    陶弘敏想了一會兒,「黎明前后?!?/br>
    「你們動手的時候沒看到她嗎?」

    「沒有?!?/br>
    程宗揚心頭狂跳,這不會是演戲,劍玉姬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以至于連成

    光都無法約束。成光身為御姬奴,肯定是嗅到什么味道,才突然反叛。

    如果能擺脫劍玉姬的束縛,成光的反叛幾乎是必然。畢竟在劍玉姬手下,她

    永遠都只是個奴姬,而沒有了劍玉姬,她就是真正的皇后。

    趙飛燕等人的遭遇更是奇怪,她們已經被聞清語等人劫持到北宮,而聞清語

    等人竟然莫名地扔下她們,消失無蹤——有什么能比趙飛燕這位皇后更重要?

    盟友倒戈,劉建反水,蒼鷺身死,程宗揚赫然發現,劍玉姬的處境比自己也

    好不了多少,甚至更慘。至少自己的盟友還算靠譜。

    劍玉姬會出什么意外呢?程宗揚想不明白。她好端端在呂雉的寢宮里面,卻

    突然對陶弘敏等人痛下殺手,然后連面都沒露,就一去不返?她去哪兒了?

    由劍玉姬安排刺殺呂雉的刺客全都黑衣蒙面,連陶弘敏也不知道是哪些人。

    目前可以斷定的,至少有龍宸和晴州商會兩家。黑魔海只有劍玉姬和齊羽仙

    兩個人,她們竟然還主動出手,簡直是在發瘋。

    會不會她在沖突中被人殺死了?可這也太兒戲了吧!以那賤人精明狡詐,怎

    么可能會在沒有把握的情形下出手?說實話,陶弘敏能逃出來,就已經讓自己很

    驚訝了。以劍玉姬行事的周密,陶弘敏應該連殿門都出不去,就被砍死了,別說

    還能背著人逃跑。

    如果說劍玉姬另有要事,才匆忙離開,程宗揚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會比漢國

    的帝位更重要。

    程宗揚正在傷腦筋,蔡敬仲湊過來,用扇角推了推墨鏡,低聲道:「殺皇帝

    你給多少錢?」

    「啥?」程宗揚一時沒有聽懂。

    「你開價,我追上去把劉建殺了?!?/br>
    程宗揚怔了一下,猛地一拍大腿。暫且不管劍玉姬去了哪里,是不是有什么

    陰謀詭計,最要緊的是把漢國的帝位拿到手。如今勢力最龐大不是別人,正是劉

    建。而眼下就是一個誅殺劉建的大好機會!

    「你還啰嗦個屁!追!」

    劉建等人倉皇從寢宮撤出,裹脅著一眾宮眷,移往永安宮。但很快他就發現

    不對,竟然有人在后追趕。

    「是刺客!誅之!朕重重有賞!」

    內侍們紛紛轉身,迎向刺客。

    一道匹練般的刀光閃過,最前面三名內侍瞬間變成十幾截,飛得到處都是。

    一名年輕人手持雙刀,猶如殺星下凡,直闖過來。后面一人身著妖服,打扮

    跟妖精似的,旁邊一名其貌不揚的布衣漢子,還有一名英氣逼人的武士。迎上去

    的內侍仿佛紙片似的,被他們一掃而開。

    劉建頭一次看到這么猛的刺客,不由驚得魂飛魄散,一迭聲催促御駕速行。

    程宗揚把趙氏姊妹和盛姬交給幾名侍奴照看,自己與云丹琉、郭解和蔡敬仲

    一起狂追。時機稍縱即逝,他索性不再掩飾行蹤,明目張膽地追殺過來。

    程宗揚也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追上劉建,要怪只能怪劉建太講排場,他好不容

    易撈到天子之位,在宮內出行也用上了天子儀仗。天子御駕單馭馬就有六匹,可

    各種儀仗擺出來,再多兩匹馬也走不快。

    這些內侍手底稀松,程宗揚毫不留情,雙刀如猛虎撲出,大開殺戒。郭解倒

    是沒有多傷人命,他邁開大步,一路行來,上前攔截的內侍碰到他的衣角就被震

    開。蔡敬仲是能省事就省事,緊挨著郭解,除了搖搖扇子,手都沒怎么動。顯然

    殺這些內侍沒錢可拿,蔡爺懶得費力氣。

    御駕穿過廊橋,永安宮已然在望,可后面的刺客越追越近。按目前的速度,

    車駕趕到階陛下,差不多正好追上。劉建一邊頻頻回首,一邊連聲催促。在他身

    后,天子儀仗扔了一場,內侍們簇擁著御駕一路狂奔,他還覺得太慢。

    忽然劉建眼睛一亮,看到永安宮西側一片白茫茫的雪原。劉建索性從車內鉆

    出,躍上一匹御馬,拔出天子劍,斬斷韁繩,縱馬往西奔去。

    雪原無遮無掩,正適合縱馬狂奔。只要甩開這些刺客,帶回朕的大軍,立刻

    就要這些逆賊的好看!劉建恨恨想道。

    程宗揚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著劉建像條喪家犬一樣往西奔去。別人可能不

    熟,他可是知道的,那地方看著像雪原,其實是個大湖。劉建一頭扎進去,不淹

    死也得凍死。

    出乎他的意料,那廝居然沒沉!湖面冰層凍得結結實實,劉建的御馬裝了防

    滑的蹄鐵,不但沒有踏碎冰層,反而越奔越快。

    真要讓他逃出去,自己這幫人可就危險了。程宗揚飛身掠上冰湖,他沒有用

    什么踏雪無痕的功夫,而是足底貼住冰面,雙膝微彎,雙刀一左一右反握手中,

    刀尖一點,便滑出數丈。

    宮中的御馬自然神駿,這時撒開了飛奔,更是快如疾風。眾人原本沒指望程

    宗揚能徒步追上,可沒想到他擺出那個古怪的姿勢,竟然快逾奔馬,如同流星般

    在冰面上呼嘯而過,離劉建越來越近。

    陶弘敏雙手攏到嘴邊,叫道:「程哥!太帥了!」

    云丹琉雙眸閃閃發亮,一時看得入神,險些被人砍中,還是郭解伸臂一攔,

    將長刀磕飛。

    趙合德張大美目,她從未見過人的速度能這么快,簡直就像貼著冰面飛翔一

    樣輕快。趙合德心頭鹿撞,等回過神,正看到姊姊的目光,玉頰頓時紅了。

    劉建聽到叫喊聲,回頭一看,不由慌了手腳,他急忙撥轉馬頭,試圖重新奔

    回永安宮。程宗揚身體微斜,弄出一個巨大的圓弧,腳下濺起重重雪浪,往劉建

    馬前截去。

    眼看著離劉建只余丈許,程宗揚猶豫著要不要擲刀把劉建砍下來算完,突然

    一聲巨響,身前的堅冰轟然破碎。一道身影從湖中飛出,剛躍出冰層,背后便張

    開一雙修長的羽翼。

    程宗揚收勢不及,大叫一聲,「干!」直接撞了上去。

    那人羽翼還沒舉起,就被程宗揚撞到身上,兩人同時落入水中。

    呂雉美艷的面孔有些扭曲,剛剛張開的羽翼被冰水浸濕,變得沉重不堪。程

    宗揚也在意外,有沒有這么巧???

    激蕩的湖水中游出一個嬌小的身影。小紫揮出紫鱗鞭,纏住呂雉的腳踝,嬌

    笑道:「跑不了呢?!?/br>
    呂雉被紫鱗鞭一扯,身不由己地往下沉去。

    若論修為,呂雉還在小紫之上,可惜她本應該是飛舞在九天之上的鳳鳥,此

    時以己之短對敵之長,純屬自尋死路。只勉強掙扎幾下,就被以水為生的小紫玩

    弄于掌股之上。小紫游魚般兜著圈子,無論呂雉怎么掙扎,都被她輕松困住。

    程宗揚幫忙堵住呂雉的去路,跟死丫頭廝混這么久,他也很下了一番功夫苦

    練水性,已不再是當初的三腳貓了。

    最幸運的要數劉建,冰面破裂的聲音不斷響起,在他身后形成一道數十丈長

    寬的斷層。能清楚看到,冰層與湖面之間有一人多高的空間,呂雉也正是藉此,

    在破冰而出之前,就搶先張開雙翼。劉建以毫厘之差躍過破裂的冰層,甚至連水

    都沒濺上幾滴。他驚魂甫定,看著幾個人全都掉進水中不見蹤影,不由大喜,高

    叫道:「天祐朕德!朕乃圣天子!氣運加身!水火不敢相犯!哈哈哈哈!」

    劉建猖狂的叫聲,程宗揚在水下也聽得清清楚楚,可沒空理會他。自己還以

    為死丫頭追著呂雉去伊闕,沒想到她們竟然會回到永安宮,而且還會在湖底。呂

    雉不傻啊,怎么會使出這種昏招?她去伊闕,說不定還能拉出一支救兵,留在宮

    里又能做什么?

    呂雉還在試圖飛上水面,但纏在她腳踝上的紫鱗鞭越收越緊,任她施盡手段

    也無法擺脫。

    小紫游了過來,在程宗揚身邊打了個旋,將紫鱗鞭塞到他手中,「大笨瓜,

    別讓她跑了?!?/br>
    程宗揚沒有死丫頭在水中說話的本事,只能點頭。

    小紫纖腰一折,翻身往呂雉游去,繞著她輕盈地打著轉,不時攻出一招。水

    中游斗,十個呂雉加起來也贏不了小紫,她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弱,臉色也越來越

    難看,最后被小紫一指點中膻中xue,身體頓時癱軟下來。

    「?!沟囊宦?,程宗揚透出水面,大口大口喘著氣。雖然鉆出水面,可還是

    在水底,眼前是一個傾斜的石窟,巖壁看不到任何斧鑿的痕跡,如同天然生成。

    朱老頭和曹季興坐在岸旁一塊巖石上,手邊放著一只葫蘆,兩只酒盅,還有

    一把用油紙包著的蠶豆,兩根大蔥。兩個老東西嘬口小酒,拋顆蠶豆,再嘬口小

    酒,啃口大蔥……小賤狗蹲在旁邊,尾巴跟旗桿一樣,搖來搖去。

    「我就說嘛,紫丫頭還能叫她跑嘍?」朱老頭嘬了口酒,瞇著眼睛道:「大

    爺早就算準了,紫丫頭今日鴻運當頭,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凈吹牛?!剐∽宪S上岸,將呂雉從水里拖出。

    「咋是吹牛呢?星象占卜,那是大爺的拿手本事!不信你問問小程子,大爺

    是不是給他算過?」

    「是,咋不是呢?」程宗揚道:「你要不是算過,能這么準弄個坑,讓我掉

    進來?」

    他沒再答理朱老頭的扯淡,對小紫道:「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小紫晃了晃紫鱗鞭,「這你要問她了?!?/br>
    呂雉不知被小紫用什么手法制住,她渾身是水,狼狽不堪,但傲氣尚存,聞

    言只冷冷一瞥。

    朱老頭嚷嚷道:「大爺掐指一算,就知道她躲在這地兒。瞧瞧,瞧瞧,算準

    了吧!我說那誰……」他用下巴指指呂雉,「你也別哭。我早就算過,你命中有

    此一劫!卦辭是咋說的來著?鳳凰變成落湯雞——反正掉水里你就得倒霉?!?/br>
    呂雉對他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目光森冷地盯著他。

    老東西被千夫所指也沒楚過,這點目光他壓根兒就沒當回事。

    「嘿,你還不信?我給你算算啊?!怪炖项^煞有其事地掐著手指,一邊仰臉

    看著頭頂。

    「打住吧?!共芗九d道:「你咋不說給我算的呢?」

    朱老頭連連咳嗽,「不說了,不說了?!?/br>
    「別啊?!勾蚰樳@種事,程宗揚向來喜聞樂見,尤其是打朱老頭的臉,那才

    叫個有益身心,娛人娛己。

    「曹老,朱大爺給你算的什么?」

    「你猜?!?/br>
    「這我哪兒猜得出來?」

    「聰明!」曹季興豎起大拇指,「詢哥兒給我算的那命,只有一種人能猜出

    來?!?/br>
    「什么人?」

    「缺心眼兒的唄?!?/br>
    朱老頭扯著他道:「喝酒!喝酒!」

    「對對,」程宗揚拿起酒葫蘆給曹季興倒上,「邊喝邊說?!?/br>
    曹季興抿了口酒,「詢哥兒給我算的是……」

    朱老頭把半截大蔥塞到曹季興嘴里,「吃!」

    曹季興一邊嚼,一邊含糊說道:「……皇帝命!」

    朱老頭道:「咋就堵不住你那嘴呢?」

    程宗揚摸著下巴道:「曹老,我冒昧問一句,你那啥……割了?」

    「割了啊。打小就割了?!?/br>
    「真割了?」

    「真真的?!?/br>
    程宗揚長嘆道:「別說,還真夠缺心眼兒的?!?/br>
    給一個太監算出來皇帝命,正常人都干不出來這事。

    「咋缺心眼兒了!」朱老頭道:「我算得準準的!是你沒活對。一把年紀,

    全活狗身上了?!?/br>
    「我倒是不想活狗身上。哥,你有路子嗎?讓我也當回皇帝?!?/br>
    雪雪「汪汪」叫了幾聲。

    朱老頭瞪著眼道:「叫啥呢?缺你吃的了?」

    小紫過來抱起雪雪,笑道:「它說它也要當皇帝,問大爺有路子沒有?」

    「把它燉了!給大爺補補!」

    「行了,」程宗揚道:「大爺你是皇帝命對吧?曹老也是皇帝命。我呢,大

    爺說了,也是天命在身。得,這一圈坐仨皇帝了。這皇帝命是地攤擺著賣的吧?

    爛大街了都?!?/br>
    「你不一樣,」朱老頭鄭重其事地說道:「正經的天命所鐘?!?/br>
    「讓你說得我都心動了??上覜]這膽子?!钩套趽P道:「這幾天洛都死了

    多少人了?為了帝位,殺了一個天子,三十多名兩千石,北軍八校尉死了六個,

    數千軍士喋血宮中,宮人內侍死傷無數。更別說還先燒了武庫,接著燒了南宮的

    崇德殿和平朔殿,又燒了永安宮的太后寢宮……」

    小紫笑道:「程頭兒,你的圣人氣又發作了?!?/br>
    「我只是覺得死的人已經夠多了。太后娘娘,你覺得呢?」

    呂雉冷冷道:「犯上作亂的逆賊,全死完也不嫌多?!?/br>
    「要說犯上作亂,你們呂家才是正經挑頭的吧。你以為我不知道天子是怎么

    死的嗎?」

    「要給天子報仇嗎?」呂雉冷笑道:「那你殺了我吧?!?/br>
    「我說過,弄清真相之前,我不會殺你?!?/br>
    「真相很重要嗎?」呂雉輕蔑地說道:「不過是各有所圖而已?!?/br>
    「你們這些貴族是不是當貴族當得太久了,一點都不把我們這些平民放在眼

    里???」程宗揚道:「你以為你只是輸給幾個對手嗎?」

    「不然呢?」

    「其實你們是輸給了人心?!?/br>
    呂雉放聲笑道:「哀家真要看不起你了。程公子年紀輕輕就能掀動風云,我

    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來見識如此短淺,說什么人心,連太學那幫不知

    天高地厚的書生都不如?!?/br>
    程宗揚無奈道:「你非要這么想,那我也沒辦法?!?/br>
    小紫眨了眨眼睛,「程頭兒,你為什么要跟她斗嘴呢?」

    程宗揚用呂雉方才的口氣道:「不然呢?」

    「方法有很多啊?!剐∽系溃骸副热缬媚愕拇髍oubang徹底征服她?!?/br>
    「咳!咳!咳咳!」程宗揚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果斷轉移話題,「你們一直追到這里來的?」

    「是啊。這個長翅膀的太后最會騙人了,兜了一圈,又悄悄飛回來,躲在湖

    水下面的洞窟里。要不是雪雪,差點就被她騙了?!?/br>
    雪雪「汪」了一聲,對女主人的夸獎十分得意。

    程宗揚扭頭道:「大爺,你剛才不是吹了半天,說是你算出來的嗎?」

    朱老頭道:「也有狗的事?!?/br>
    這老東西的臉皮真是厚到突破天際了。

    程宗揚心下不禁起疑,呂雉沒有去伊闕找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反而又跑了回

    來,難道這座位于水底的洞窟有什么古怪?

    他忽然一怔,呂雉不是頭一個舉止反常的了,劍玉姬的舉動同樣蹊蹺。劍玉

    姬在太后的寢宮失蹤,幾乎同一時間,已經逃離北宮的呂雉又冒險返回,這之間

    有什么關聯?

    程宗揚有種感覺,自己已經觸摸到了謎底。一切的關鍵,就在自己觸手可及

    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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