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越女穿身后
被穿越女穿身后
趙景淮絕對不會,不能讓他的阿婉發現他的真面目。 被外人所稱道做兄友弟恭,妻妾和美的趙王府,其實并不如外人所想的那般美好。 襲了淮南王名號的趙家王爺,在及冠那年迎娶了仰慕他多年的昭陽郡主。對于這位親生母親是當今皇帝長姐的郡主的下嫁,淮南王一直都是秉著敬重的態度。若能如此相敬如賓的過完一生,也能算得上是一樁佳話。 可惜,昭陽郡主想要從冷心的淮南王身上得到的,從來都不是那遍處可尋的相敬如賓,而是皇室間少有的,卻又叫人向往的愿得一人心的相愛相知相守。她的一生都在試圖從那個連表情都吝于表現的男人身上尋找愛情,在終于發現這終究只能是妄想時,她又開始立志于完全占據那個人的身體。 坊間傳聞常道淮南王與昭陽郡主琴瑟和鳴,恩愛非常,其間是真是假,真假誰更為摻多,無人知曉。但唯一能確認的是,那自小在皇室長大受盡寵愛,高貴又嬌蠻的昭陽郡主,確實沉浸在了這樣美好的傳聞中。 并且,不能忍受她的丈夫被其他的人分享,一絲一毫,都不行。 所以,當一向冷心冷清,萬事不上心的淮南王著了一個不信命,拼了命的想往上爬的侍女卑劣的手段之后,也只是在第二天的早上,賞了她一碗絕子湯,便讓人將她逐出了府。 這一舉措,讓來晚了一步的昭陽郡主恨毒了眼,但又不敢在自己丈夫面前造次,真的恨恨的在那個賤蹄子出府的時候,毫不留情的劃花了她的臉。 但是,讓人沒想到的是,那侍女與她頗為不錯的姿色相當的,是她的膽識。任誰也不會想到,那小小的侍女竟在一年后,抱著一個眉目與淮南王十分相似的男嬰,跪倒在了早朝后淮南王回府必經的大路上。 待到眉眼冷淡的男人帶著那對母子回府時,昭陽郡主已經無力更改結局,只得咬著牙抬那小賤人做了妾室。 不過,也不知是不是那終于爬上了位的侍女命數不好,竟在入門不到三五年間便染病去了,只留下個才懵懂知事的小小孩童。 ...... 趙景淮小時候的日子十分的不好過,貴為王爺的父親不屑于也不想管家中這些無聊的小事,而那唯一管事的當家主母,卻是確確實實的恨毒了他的。 她那肚子里爬出來的兒子,非但周歲時便被皇帝親自下旨襲了世子之位,便是一貫的吃穿用度,也是傾盡了全府之力的。而他,就是比起那看家的,也被養的油光水滑的大黃狗,都是不足的。 記得有年冬日,正是最冷的時段,他還只有單薄的不行的薄層襖子穿。在當時還僅不足十歲的趙景淮再一次試圖去前院尋自己的父親,又一次被抓了個正著時,那抱著暖爐,居高臨下的華貴婦人臉上輕帶了些厭惡: 小賤蹄子就是小賤蹄子,和你那下賤的姨娘一樣 最后的懲罰結果是他被扔到漏風的柴房,被勒令禁食三天。本就還挨著餓的趙景淮在第二天憑著最后一口氣,爬出了王府去尋最后一條活路。 多可笑啊,在王府內,他就只是想去前院一次,都要被處處攔截,現在逃出諾大而又戒備森嚴的王府,卻又是那么的容易... ...... 蜷縮在巷角避風處,意識已經漸漸模糊的趙景淮,不只是一次預見了死亡。 可是,沒有死 他蘇醒在了一片溫暖中。 在那片足以讓他沉溺永遠不清醒的溫暖里,他聽見了那道輕柔溫和的聲音: 已經醒了啊,想要喝點熱湯嗎? 才端來一會兒的,還很熱乎呢 ...... 趙景淮開始期待每三日的那個時段 每到那個時候,他只需要輕易的從府中逃出來,然后蜷縮在那顯眼的寒風處,露出一副可憐的模樣。那打那里經過的人,便會讓只顧著驅馬的馬夫停下來。然后掀開馬車的精致帷幔,輕皺著眉,滿臉不忍的喚他過去。 他開始眷戀起了那車中的溫暖,和那個人身邊的溫度了,中了毒似的。這一份深入骨髓的毒癮迫使著他拼了命的穿過府中那主母的阻礙,獲得了自己父王的認可。 但是,就在欣喜的躍躍欲試時,那個每三日必然會從巷角經過的馬車,不再經過了。 ...... 在他后來知道了那人的身份之后,他曾用盡了所有力氣去尋找關于她的一切蹤跡。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知道了,那個人,他的阿婉,會對他于心不忍伸出援手。并不是因為對他的突然心軟,也并不是她有一副菩薩似的悲天憫人的性格。 僅僅只是因為,他與她那還未出生,便和她娘親一同逝去的胞弟年紀相仿,一時讓她猶豫了而已。 不過... 甫一知道這件事的少年,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半分的憤懣不平。甚至,在短時間的沉默之后,他甚至還笑出了聲,那摻雜了暗色的低沉笑聲裝滿了整個院落。 最后,已經穿上了同他兄長一般華貴錦服的少年,直起了笑彎的腰,還未來得及收起的彎彎眼角滲出了點滴透明水漬。 是因為心疼自己的弟弟啊... 沒關系的少年從袖間抽出了那條珍而重之的手帕,著迷的在其中深嗅,...阿婉jiejie把景淮當做自己弟弟替身,也是沒有關系的哦 只要...只要阿婉jiejie永遠都能對景淮心軟... 永遠不會拒絕景淮的請求,永遠原諒景淮,永遠...不會離開景淮身邊 ...全都可以的,阿婉jiejie 從黑暗中猛地醒來時,你竟還一時分不清自己是仍舊處于那個噩夢中,還是已經逃出了生天。 任是讓你怎么想,你也不會想到那個傳聞中氣勢極盛的,天潢貴胄的世子爺竟會對你做出如此強取豪奪的行徑。不管你怎么向他解釋先前的糾纏并非你意,他就像已經篤定,亦或者是不管不顧,帶著讓你心驚的勢在必得的威勢,壓迫的你反抗不得。 待到你發釵歪了,頭發散了,衣衫也亂了,才堪堪碰到那只是輕掩著的門扉時,那人卻在你身后不緊不慢的開了口: 宋小姐...侍郎府的三小姐,確定要出去嗎? 已經碰上了門栓的手就那么頓了下去,聽見此言,你心中不免有些戚戚然。 也是,自己從這間出去,旁人也只會聯系你以往的行為,覺得是你又一次恬不知恥主動勾引身份尊崇的世子吧... ...... 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帶起眉間的疼痛,你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卻后知后覺的發覺了手上的禁錮。 這... 阿婉,你終于醒了嗎?哥哥好擔心你 模糊的視野漸漸的清晰,帶了暖黃燈光的房間里,斯文儒雅的青年放下了手中拿著的文件,從房間另一側沙發上走來,清雋俊秀的臉上滿是擔心的急切。 ...哥哥?前一刻還在自己世界的你,猛然間又被傳回到異世,剛剛還緊繃的精神還沒來得及放松,又在視線接觸到自己坐著的椅子上緊密的束縛時,而怔愣的失了語。 這是...怎么回事?你下意識的想要將自己的手從束縛中掙脫,卻發現以自己的力氣,連動一動都很困難,只得將視線重新轉回了已經走到你面前,正彎腰擔憂的注視著你的哥哥身上。 阿婉... 讓你有些疑惑的是,面前長相出色的青年仿佛不好啟齒般,話語猶豫間神色更加的憂心起來。好半晌,他才像是下定決心了般,對上你疑惑的視線解釋。 阿婉,你前幾天又發病了 發???可是這個世界的宋婉,可沒有告訴你她身患什么惡疾啊...沒等你發問出聲,在你面前,已經彎下腰讓視線和你平視的青年,已經先一步對你開口: 是哥哥不好,瞞了阿婉這么久 ...因為阿婉這么多年第一次恢復正常,哥哥太高興了,后面才發現阿婉好像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哥哥怕貿然告訴阿婉,阿婉會受不了... 等等...神經依舊緊繃的你打斷了身邊人的話,但依舊是壓著疑惑輕聲的詢問:哥哥的意思是,我以前都在生病,只是在前段時間醒來之后,才恢復了正常嗎? 是的半跪在你面前的人神情擔憂真切,半點不似作偽,金屬鏡框后那雙形狀漂亮的鳳眼,彎出了被人注視著會生出被這個人全心全意注視著的感覺,清雋淡漠的臉上因著右邊眼尾下那顆小小的淚痣,而生出了些驚心動魄的色彩。 ...只是那個時候阿婉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不是的你有些急切的反駁,大腦卻還在一陣一陣的反正細微的疼痛,就好像這個身體已經許久未眠的樣子。你看著面前,因著你的再一次打斷而神情怔愣的青年,壓下身體的疲憊,強打著精神溫聲向他解釋。 ...雖然說出來哥哥會有些不愿相信 果然,你注視著眼前那張極為出色的面孔,不管被這個人笑著糾正過許多次,你在叫他為哥哥時,還是會有一些不適。但是,你想起自你在這個世界清醒以后,面前的這個人對身為宋婉的你,的確是真真切切的好的。 一想到這些,你不免的又生出些鳩占鵲巢,占了別人meimei的身體,還冒名頂替享受了那個宋婉哥哥的寵愛的愧疚來。于是,你不由得更加堅定了要對他說出真相的決心。 但是,在那次昏倒之前的宋婉,才的的確確是哥哥的阿婉,而我... 瞧半跪在被束縛在座椅上的女孩兒面前的青年輕笑出聲,伸出手輕輕撫了撫你額前的碎發,笑的眉目溫柔,哥哥的阿婉又在說傻話了 在家穿著舒適居家服的青年更顯清俊,他解開了你身上重疊的束縛,將因著身體長久不能動彈,而變得脫力的你滿滿的攬進了懷中,灑在你耳邊的氣流溫熱。 阿婉到底是什么樣子,哥哥還不知道嗎? 不是的,我...你想要從青年的懷中掙脫,反而卻被青年攬的更緊,幾乎讓你快不能呼吸。不知為何,你感到自己的意識愈發的模糊,慢慢的,連被迫枕在青年頸窩處的眼眸都快要難以睜開。 回蕩在你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難以讓你聽清,更察覺不到其中的情緒,連男人將你滿是獨占欲的抱起,完全擁進了懷中,也沒有發現。 青年面對面的將懷中的人擁緊,不留一絲空隙,俊美的臉上沾染了莫名的紅暈,輕瞇著的眸子里神情迷醉。 ...阿婉,我的阿婉,終于回來了 輕掩著的門外,隨著空蕩走廊偶爾的細風,吹響了屋內懸掛著的密集的金鈴發出沉沉的聲響,混著四處簌簌作響,隱隱按照某種規律貼滿的符紙,竟讓人生出些不寒而栗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