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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還有他,并非只有那個人?!?/br>但他什么也沒有做,只是默默地看著她離去,自己的這張臉,這雙眼,給不了她安慰,只會讓她想起更多的痛楚。無憂出了院門,再無人看見,無神的眼中淌下兩行淚。直到今天,才知道心底仍對他存著一線奢望,如今這線奢望徹底的滅去。胡亂走著,前面一陣喧鬧,才發現到了村中燈臺前。今天不是什么日子,燈臺前圍著許多人,她抹去淚,正想轉身避開。聽見一個小姑娘哭倒,“不要打我爺爺,不要打我爺爺,燈籠我來掛,燈籠我來掛?!?/br>無憂認得這個小姑娘的聲音,小姑娘叫鳳丫,以前是響水村的人,家里本是極窮,又鬧了場旱災,家中更是開不了鍋,他的妻子為了節約一口口糧,自己餓死在那場饑荒中,她父親為了她和鳳老爹不被餓死,南朝遠征時,便報了名參軍。鳳老爹和鳳丫拿著他賣身的錢,才算活了下來。他走后,鳳老爹為了能得到他的消息,便帶著鳳丫,搬遷到吳家村,在山角搭了個窩棚住下,給人做些燈籠。前些日子得知鳳丫的爹死在了戰場上,鳳老爹當場病倒,如果不是顧著鳳丫,早撒手而去。可是鳳丫爹用命換來的那點補償金,全耗在了湯藥之中,鳳老爹仍不能起身,而家中早一貧如洗。鳳丫聽說村里來了個醫術高超的寧大夫,是專給睿親王治病的,但家里沒有錢,加上爺爺又不能下床,她不敢貿然前來求醫。便每天候在門外,偷偷跟著無憂去采藥,無憂采什么藥,她就幫著采什么藥,偷偷地送到門外。如此兩日,無憂躲在暗處將她捉了正著,問她為何如此。她哭著說,“爺爺快病死了,可是家里沒有錢,姑姑要什么藥,我都去采,不管采多少都行,一天采不完,就采兩天,兩天不行,就一個月,一年,哪怕一輩子都行,只求姑姑請寧大夫去看看爺爺?!?/br>無憂聽見鼻子一酸,險些落淚,牽了她又是泥,又是血的小手,“跟我來?!?/br>回頭時,卻見寧墨已背了藥箱,“帶路吧?!?/br>這就是她與鳳丫的初識。后來,她采藥也常帶著鳳丫,倒不是要她采藥償還藥錢,只是讓她懂些藥理,學一些本事。鳳丫很乖巧,也很好學,每天幫爺爺做完燈籠就會過來幫著熬藥。前兩天,村里的霸王李匪讓鳳老爹做一批燈籠,給他家老爺子布置壽場。因為要得急,鳳丫幫著爺爺趕做燈籠,沒能來幫著熬藥。不想竟在這里聽見她的哭聲。無憂停了下來,又聽一個男子的聲音道:“停,就讓那小丫頭掛?!?/br>眉頭微蹙,撥開人群,擠了進去。見幾個家丁正從鳳老爹身上收回腳,而鳳丫一邊哭,一邊抱著鳳老爹,用自己小小的身子護著爺爺。李匪坐在場中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握著一杯茶,饒有興致地看著。無憂拉住鳳丫,“怎么回事?”鳳丫見是她,忙止了哭,抽噎道:“爺爺掛燈籠,摔下來了,摔壞了腿,他們說爺爺是故意折老太爺的壽?!?/br>398心灰意冷李匪見了無憂,雙眸一亮,坐直身,“喲,我說誰來了,原來是寧大夫家的無憂姑娘?!?/br>無憂眼角都不向他掃一掃,看向一旁高吧,那高臺足有三丈多高。鳳丫看了李匪一眼,不敢再說,起身提了個燈籠走向一旁高臺。抬頭望了望豎地面前的竹梯,兩只小手,一只提著燈籠,一只扶了顫顫巍巍的竹梯,小腿微微發抖。無憂正在查看鳳老爹的傷勢,鳳老爹摔斷了根腿骨,又被一陣亂踢亂打,雖然沒有性命危險,但要康復卻非一日兩日,如果鳳丫再摔個好歹,他們祖孫倆日后的日子,也就沒法過了。把鳳丫拽回來,“我來掛?!?/br>李匪笑嘻嘻地站起來,繞著無憂轉了一圈,“這……我可不敢勞駕姑娘,萬一跌著,傷著,我可向寧大夫交待不了?!?/br>鳳丫緊攥著燈籠,“無憂jiejie,不用了,鳳丫能掛?!?/br>無憂木然地瞅了李匪一眼,從鳳丫手中拿過燈籠,“你還小,手不夠長,就算爬上去,也掛不上燈籠?!?/br>樓臺雖高,竹梯到了高處,就顫得厲害,但對從小訓練的無憂,并不是什么事。輕易的就上到樓臺頂端。掛燈籠的位置離竹梯有些距離,就在無憂探著身子,舉了燈籠夠向上頭掛勾,就在燈籠掛上掛勾,她身體最難受力把持平穩的那一瞬,突然眼角見李匪的老婆走到竹梯下,佯裝扭了腳,肥胖的身體撞向竹梯,竹梯頓時向一旁傾斜倒塌。無憂本能地在竹梯上一蹬,身子向樓臺飛躍,手指搭上樓臺木欄,突然想,倒不如這么死了,一了百了。她沒了,子言也不必再逆天而行。欠下的情來世再還,就算沒有來世,他們也會因為她的死,將一切漸漸淡去。仰頭望向天空,夕陽染紅了天邊,化成七彩琉璃光芒,極美。陽光刺得她半瞇了眼,唇角牽起一絲微笑,搭在木欄的手指一點點松開,身體往下墜去,望著天邊的晚霞,這個世界其實很美……眼角的笑意慢慢加深,慢慢閉上,有這最后一眼已經夠了。身體一頓,被一雙手臂接住,淡淡的竹香飄入鼻息。她輕嘆了口氣,緩緩睜開眼,眼前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眼,這雙慣來冰冽的眸子里,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憤怒和心疼。微微轉頭,卻見他的輪椅棄在圍觀的人群外,有些愕然,“你能走了?”寧墨緊崩著臉,看著她生淡然,死無所謂的神情,一顆心被撕成碎片,痛得令他窒息。聽她問話,只是輕點了點頭。四目相對,卻再沒言語。方才他趕到人群外,看著李匪的妻子故意撞翻竹梯,看著無憂失足,看著她攀住上頭木欄。他知道以她的身手,翻上樓臺,再叫人架梯子放她下來,根本不是難事,剛松了口氣,她卻放了手。她在求死。那一剎,他只覺得天都崩了。如果他晚到一步,又或者他久未用過的輕功無法施展,再或者沒能將她接住,后果不堪設想。現在,她穩穩在在他懷中,卻覺得心頭虛浮,恍然如夢,并不真實,方才的經歷更不敢回去想。抱著她的雙臂緊得幾乎勒斷了她的骨頭,她不呼痛,他也就這么緊緊地把她抱著,不肯有絲毫放松,就算把她揉碎了,也要碎在自己懷中。四周的人被突發的事件驚得呆了,靜得沒有一絲聲音。半晌,無憂才吁了一聲,在他懷中掙了掙。他手臂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