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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妃身子一歪昏迷過去。“娘?!睙o憂撲上前,一把將母親抱住。寧墨腕間金絲飛來,探向王妃頸邊脈搏,手一抖,收回金絲,“只是一時傷心過度引起昏厥,不必擔心?!笔终戚p揚,幾支金針刺入王妃幾處xue道。王妃‘嗯’地一聲,轉醒過來,寧墨收回金針,淡道:“這么說,王爺是死了?”無憂心中一陣絞痛,怎么也沒想到,此次回來,為著自己的那分執著,竟會害死父親。王妃剛剛醒來,聽寧墨一問,悲痛難忍,哭出了聲。“不曾死……但也……”王妃頓時止住哭,無憂急問,“你說什么?”“好在神醫及時趕到加以阻止,王爺劍刃偏移,未割斷氣管,卻傷了動脈,神醫及時施救,才保住性命。但王爺傷勢過重,只來得及吩咐小的,告訴王妃,無謂如何不能再對不住小郡主,便人事不知,再不得醒……”楊凌說到后面已經是泣不成聲,“神醫請王妃回去主持大局?!?/br>王妃雖然悲痛,但聽說王爺留得命在,算是緩過氣,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回頭望向無憂。無憂嘴角微動,想笑一笑,那笑還沒形成,已經消失,很想去看看父親,但她不能出現在興寧眼皮下,否則只會帶來更多的麻煩,“娘,盡管放心回去,我和不凡再不會有任何聯系?!?/br>王妃見她這時候,反而認了自己,拉了她的手,默然無言。在她兩歲時,不凡就是她的駙馬,她們相依為命。她為不凡,寧肯喝下毒酒,而不凡為了救她能葬身火海。如果不是自己的私心,將不凡帶到‘常樂府’,讓他照顧興寧,如何能有這些事,對著她,心里除了愧疚還是愧疚,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如何能說得出請她原諒的話。半晌才點了點頭,問寧墨道:“你真不知不凡的下落?”“我與不凡最后一次見面,是同他一起去清除毒陣,軍中有事,他先行離開,再之后,我遇見了無憂,還哪里去見不凡?”寧墨睨了無憂一眼,眸子仍是冷如寒潭。這話算不上說謊,在那以后,見到的是鬼面,而不是不凡……“既然王爺傷重,王妃何不借此隱退?!彼f完,吹開茶葉,自顧飲茶,再不多言,讓人完全看不透心思。王妃眼中露出驚訝,這少年性子冷漠,不愛見人,卻沒想到他竟能有這樣深遠的心思,慢慢起身,“憂兒就拜托給公子了?!?/br>寧墨垂眼不言。無憂接過話,“娘,不必擔心我?!?/br>王妃嘆了口氣,想著寧墨因她的親jiejie和女兒,所受的那些罪,她還有什么資格請求于他。理了理無憂耳邊發束,領著楊凌而去。等房門再次關攏,無憂再支撐不住,軟坐下來,閉上眼,打消再見不凡的任何心思。寧墨將茶盅擱下,“記好,我們的約定?!闭f完也出屋而去。無憂呆呆地看著桌上青瓷茶盅,過了許久,一吸鼻子,強打精神。是啊,想要寧墨安心給子言治傷,就得好好活著,起碼表面上,得好好的。第373不好相處的寧墨平兒去而復返,說綠鄂前往南朝的車馬已經安排好,母親叫他回來服侍公子。雖然他們擅作主張,但人既然已經回來,寧墨也不追究什么,只是將要采辦的單子遞了給他,“叫掌柜的在隔壁再開多間房,我們還得再住上幾日?!?/br>平兒見主人不趕他走,滿心歡喜,掃了眼綠鄂睡過的床,張了張嘴,但見寧墨已經開始調配藥物,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轉身離開。無憂這才知道他們是前往南朝,越加安心。長寧就是當年的峻宣,是子言的親jiejie,她帶他回南朝,才是最正常不過。然寧墨是前往南朝,自然是為了給子言治傷,這么說來,子言真的有救。偷偷看了看寧墨,見他專心配制藥物,無意理會自己,跟在平兒身后,溜出房門。平兒自從知道無憂并非常樂府里的惡魔興寧,再想之前她對寧墨所做的一切,以及那些在以前看來怪異的事,也就很好解釋,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再沒有以前的警戒敵視。見她輕手輕腳的跟出來,在臺階下站定,“姑娘是有什么事要辦嗎?我代你去?!?/br>無憂豎著手指,壓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再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去前面假山。平兒一肚子疑惑,但為人乖巧,忙閉了嘴,也放輕腳步緊跟在她身后。寧墨側過臉,從窗格中看著躡手躡腳,一前一后躲入假山后的二人,一絲淺笑自眼角化開,又埋頭分配藥沫。無論無憂這時是真放得下,還是假放得下,只要她去了死念,隨著時間流逝,所有傷痛也會漸漸淡去。平兒到了假山后,觀望左右無人,小聲問道:“姑娘有什么事嗎?”無憂從假山后探頭出來,見寧墨沒有察覺他們的異樣,才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家公子以前都是坐著睡覺?”“自然不是?!逼絻合胍膊幌氲幕卮?。“我的傷晚上已經不需要人看護,而那房里明明有兩張床,他為什么不肯上床,而是一直坐在輪椅上?”長時間的坐著,對腳傷正在恢復的他,十分不利。平兒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另一張床綠鄂睡過?!?/br>無憂微微一怔,“你是說別人睡過的被褥,他就不會再睡?”“確實如此,公子有些潔癖?!逼絻合驘o憂行了個禮,“我這就去尋掌柜的另換上干凈的被褥?!?/br>無憂回到客房,坐到寧墨身邊,趴在桌上,撐額看著寧墨俊美的側臉,又掃了眼綠鄂睡過的床榻,眉頭微微蹙緊,綠鄂睡過的被褥,他就不肯再睡,他們確實是做不了夫妻。可是夢中他與自己親密無間,并不見他有嫌棄的神態,想得出神,寧墨側目看來,也沒發覺,猶自望著他發呆。寧墨輕咳了一聲,“換藥?!?/br>無憂這才猛然回神,腦子里那里與他纏綿不休的畫面瞬間消散,漲得滿面通紅,不敢再胡思亂想。磨磨蹭蹭地脫下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