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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必死無疑,慌了神。許是她將殺了一個無辜的嬰孩,心中有愧,這時看了那個女嬰突然生出憐憫之心,放下懷中興寧,過去用她自己采摘釀制的桂花蜜,引得小女嬰張嘴,才發現她口中竟含了塊玉佩,摳出玉佩,她才哭出聲,透過氣。王妃雖然生下二女,十分虛弱,人卻一直清醒,命她將玉佩遞上,自行收起,不許任何人說出去。她是女皇的人,可是一觸及王妃的眼,棘然大驚,那眼神竟象是要看穿她,好象知道她在隔壁做法給嬰胎換魂一事。不敢與王妃對視,轉臉卻見興寧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正定定的看著這邊。雖然興寧當時只是一個初生的嬰兒,仍讓她嚇出了一身冷汗,不過她以為,是自己做下傷天害理之事感到心虛,事后并沒多想。但小郡主含玉而生的事也就神使鬼差地沒稟給女皇知道。無憂搖頭輕笑,“你當我三歲么?”這玉,從她知道事情,就帶在身上。就算這玉是母親后來送進宮給她,也是在她還沒懂事之前。興寧與她一胞所生,與她一般的年紀,難道還能比她早知事,認得這玉?而且興寧指名道姓的要這玉,說明知道這玉的由來。“老身不敢相欺?!卑泊蠓蛟挸隽丝?,心卻一陣狂跳。如果興寧真是天女,她做下的可是天怨人怒的事,而且那個嬰胎是仙巫一族的貪念,追究下來,仙巫一族絕不會有一個好死。她固然恨那個家族的人,但要那個人一起賠葬,她不忍……無憂也不說自己認得,還是不認得這玉佩上的圖案,只撥著浮在水面上的茶葉玩,“你找我,是想知道什么?”“想知道郡主到底是不是王妃的次女?!卑泊蠓蛞蛔忠蛔值恼f著。‘哐’得一聲,無憂將杯蓋一合,笑了,“那我更不能給你看了?!?/br>現在已經確定自己和興寧是一胎所生,二人只能生一死一,讓人知道自己是該死的那個,等于自掘墳墓。“我知道郡主顧忌什么,無論結果如何,老身決不外露半字,否則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我不信這些?!睙o憂從二十一世紀過來,豈能相信這些。“對郡主也有好處?!?/br>“什么好處?”“當年我的曾祖母曾是前任天女轉世的奶娘,她曾告訴過我母親,在天女降臨的前一刻,有彩鷺來迎。而興寧卻是在剛剛落地之時,飛來彩鷺,而當時王妃腹中尚有一女。雖然所有認定興寧是天女轉世,我卻心存迷惑,彩鷺是仙物,前來迎主,哪有遲到的道理?沒準,王妃次女才是真正的天女轉世?!?/br>無憂的手微微一顫,杯蓋險些滑落,扶住了,擱回桌上,“你如何肯定我不是興寧?”“興寧是由我接生的,她的魂魄,我再熟悉不過……”安大夫被疤痕拉得變型的眼,直直的盯著無憂,肯定道:“你不是她?!?/br>無憂的心砰然亂跳。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是天女轉世。但如果真的是,那子言就是自己理所當然的夫君,子言就是她的,而不是興寧的。內心的渴望慢慢滋長,占據整顆心臟,一發不可收拾。但如果不是,她也可以就此死了這條心。“如果你是天女轉世,你真甘心嫁給峻衍那個假太子?”安大夫步步相誘,“而不愿尋到自己真正的夫君?”“呃?”無憂心里一動,仍不露聲色。“如果你是天女轉世,我可以助你將潛在的感應能力激發出來,他只要在這世上,他的魂魄都會被你感應到,尋他還有何難?”無憂心臟止不住的狂跳,如果當真可以,再也不用走那些彎路尋子言。“你如何能辨別天女的魂魄?”“但凡修行之人,都一個魂珠,魂珠里蓄著自己的元神,小天女是梅仙,魂珠里應該蓄的是梅?!?/br>“梅仙又不止她一個?!?/br>“當然,但不是修行的人,哪來魂珠?”你以為我會相信?”無憂雀雀欲試,卻不能不問明白。“老身雖然不才,但在修行的凡人中,還算小有成就,已凝成魂珠,雖然微不可看,但郡主不妨觀一觀?!?/br>無憂仍不答。安大夫苦笑了笑,“等老身看過,這命就交給郡主,如果郡主無法相信老身能守口如瓶,取了老身性命便是?!?/br>當年為了恨,不顧一切,做下那事,哪怕是傷害天女,也義無反顧。但年紀漸大,又知道了許多當年不知道的事,恨漸漸淡去,折磨她的就是無休止的愧疚和恐懼。如果興寧是天女轉世,她殺害小天女換成怨魂,這是大逆不道之為。一切因果均有輪回,無論善惡,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一但到了時候,等著她的就是萬劫不復,永世不得超生。她自己也就罷了,還涉及那個人,那個怨魂里也有著那個人的貪念。年紀越大,她就越怕,無一日好過。如果興寧不是天女轉世,她雖然有罪,卻不至于罪孽滔天。如今她在世上,求的也就是一個心安。“這可是你說的?”安大夫拿自己性命壓上,無憂不能不為之所動。“老身絕不食言?!边@是‘常樂府’,要殺她,她只能是俎上魚rou,任人宰割。“好?!睙o憂抬手,示意她可以開始。安大夫不再說話,取了個杯子,倒了一杯茶水,將自己的手指咬破,擠了兩滴血進杯中,嘴里嘀嘀咕咕地念了一陣,盤腿坐下,突然將杯中茶水往半空中潑去。淡紅的茶水不落,在半空中凝成一團,再慢慢鋪開,形成一道薄薄的水幕。沒一會兒功夫,竟見另一個安大夫從坐著的安大夫頭頂浮出,飄上那道水幕,驚訝得嘴了嘴,半天合不攏。浮起的安大夫,身體透明,被水幕一映,果然見胸口有米粒大小的珠子,隱約能見,珠子里蓄的竟是被撕下來的半邊絲帕。只是一眨眼功夫,懸浮的身影已重新落下,與坐在地上的安大夫重合,水幕剎時落下,濺了一地。安大夫緩緩睜開眼,額頭已滲出汗出,虛弱道:“老身修為淺薄,只能支撐這點時間,不知郡主是否看見?!?/br>無憂不答,只問:“你做一次法,就累成這樣,還做得了二次?”安大夫知道她這是答應了,大喜,“還勉強行得,只是時間會更短些?!?/br>第317章訓斥無憂這才淡淡的點了點頭另翻了個茶杯斟了茶用頭釵刺破手指滴了兩滴血進去。她表面看似平靜心房里卻象揣了一只小鹿亂跳亂蹦既緊張又害怕更多的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渴望。渴望能承安大夫之言自己才是天女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