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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做的,如果奴婢不這么做,他就要殺我全家……”峻珩上前,一撩長袍,抬腳照丫頭的太陽xue踢去,他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這一腳下去,丫頭必死無疑。就在這時,嗖地一聲,他只覺小腿上一痛,被一股突然來的力道扯拽著褲腿向身后帶去,他踹出的力道,生生被帶了偏去,身體失去平衡,向后坐倒。低頭見一支烏金短箭緊貼著他的小腿釘在地板上,還沒回過神,聽見無憂冷聲笑道:“想殺人滅口?”接著咽喉上被一物頂住,垂下眼瞼,見無憂手中握玩著一把小弩,手摳著扳機,箭尖抵著他的喉嚨,只要手一松,便能躲穿他的咽喉,剎時面如縞紙。“小心……”無憂笑了笑,那笑卻讓峻珩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你……你難道敢殺我?”無憂向他湊近,以只有他二人聽得見的聲音道:“你不過是一個假冒的天女夫君,又做出這等辱我之事,殺了你,全天下國君,只會拍手稱快?!?/br>“你胡說?!本袢缟缈c,手指禁不住的發抖。無憂掃了眼他的手指,笑了,“你真以為我認不出我的夫君?你說如果天下知道你父皇弄死了我的夫君,又弄了你來冒名頂替,會如何對待你們父子?”峻珩掃了眼左右,壓低聲音,“沒證沒據的,你怎么能青口白牙的胡說八道?”“我胡說嗎?”無憂眸子微窄,嘴角浮上一絲譏笑,慢慢直起身,“要證據么?我會當著全天下君王,舉證給你們看?!?/br>峻珩整個人垮了下去,再沒了氣焰,“你……你要怎么樣?”他雖然濃包,卻不蠢,既然她能分出他的真假,光是這一條,足以讓北齊被踏為平地。可是這些年來,她一直不揭露,卻等著捉到他的錯處,才來揭這陳年舊事,必是對他有所圖。無憂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令護院將大丫頭和侍兒帶下去關押起來。又退去眾人才向峻珩勾了勾手指。峻珩忙撥起烏金小短箭,爬了起來,湊到她面前。“我要鬼面?!?/br>“這……”峻珩面露難色,見無憂面色一冷,忙道:“鬼面并不受令于我?!?/br>無憂冷哼一聲,“誰不知道,太子的功績是鬼面幫你打下的?!?/br>“實不相瞞,他不過是收人錢財,替人銷災的人?!钡搅诉@份上,峻珩也不敢騙無憂。無憂微微一怔,感情鬼面和自己還是同行。“那你給我引見他,我與他交易?!?/br>“他只收唐趙二國的礦山為酬勞?!睋袼?,常樂在趙唐的地頭上,沒有礦山。“好大的口胃?!睙o憂汗顏,“那這次戰略,你是否也要與他交易?”“……”峻珩遲疑不答。“既然如此,太子自求多福?!睙o憂起身。“自然是要與他交易的?!本衽滤x開,當真修書各國君,急忙開口,“但他架子極大,又傲慢無禮,并不將我看在眼里,我實在沒辦法將他引見給郡主?!?/br>“不引見也行,我自己見,不過他何時出場,你必須提前通知我?!?/br>“這……”“嗯?”“如果我照著郡主的話做了,那……”“如果你的表現讓我滿意,你和你的父皇同樣可以高枕無憂。反之,我會要你們死得很難看?!?/br>峻珩看著無憂眼里與稚嫩的面象全然不相稱的狠意,倒抽了口冷氣,“一切遵照郡主的意思?!?/br>“這件事,我不想任何人知道,包括鬼面?!睙o憂滿意的點了點頭,將玉如意擱到他手中,順后拿回自己的短箭。起身,一撣裙擺上的褶皺,飄然離去。峻珩徹底軟癱在地上,張嘴喘了好幾口大氣,才算重新活了回來。訂婚之時,已經覺得這常樂不簡單,這次感覺她實在可怕,并不是他所能屈駕的。一聲低笑從門外傳來。峻珩如攥到救命稻草般,撲了過去,“神巫救我?!?/br>門外廊下,鳳止依柱而立,面帶淺笑,眼角媚態自成,“我早說過,不可如此,你偏說都是皇室中人,荒唐些,就算被她見著,也不能如何?!?/br>峻珩象霜打的茄子一般,諾諾得出不得聲。鳳止扇子柄,一敲他的肩膀,“她話已出口,別無他法,你只能照她的話做?!?/br>“如果鬼面知道……我怕死無葬身之地?!本窈貌粸殡y。“如果你不照她的話做,不用等鬼面動手,你就能被眾君主切成塊喂狗?!?/br>鳳止說完,漫不經心的望了回天,眼底深處是濃得化不去的趣味,“今晚是個好夜?!?/br>峻珩張了張嘴,終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無憂仿佛離子言的消息又近了幾分,踏著石子小道,感覺身子都輕了三兩。歡喜之下,哼著小調,隨著夜風,輕快的旋舞。身體轉過來,驀然看見停在前面花徑旁的輪椅。無憂保持著單腳著地的芭蕾舞姿,僵在了原地。輪椅上的少年側對著她,微低著頭,不知在思考什么。靜得如深山幽竹,清蕭的身影隱在花枝的陰影中,隱隱滲著寒氣。他慢慢抬起頭,轉頭向她望來,俊美的面龐被雪光泛起一層薄光,越加顯得眉清目朗,卻也更加的冰冷難近人情。無憂見他視線移向她舉著的手,尷尬的清咳了聲,將手腳放下,“這么晚了,還沒休息?”他靜看著她不言。無憂又咳了一聲,看看左右,不見平兒在他身邊,走上前,“怎么一個人在這兒?”“等你?!?/br>無憂微微一愕,她與他,從來都是她尋他,他從來不會主動搭理她,“有事嗎?”“離開?!睂幠〈捷p啟。“為什么?”“你不該卷進來,離開‘常樂府’去尋個地方,好好生活?!?/br>“我已經卷進來了?!睙o憂笑了,不卷進來,更得不到子言的消息。“那個人……真這么重要?”他凝視著她的眼。“恩?!睙o憂輕點了點頭,他是她活著的相念,她一直堅信他活在世上的某一處,才支撐著活下來。“你說過,會將他淡忘?!?/br>“我說過這句話?”無憂微怔了一下,子言在她心里是根深蒂固,她如何會說出這種話,她想不出來。寧墨默了下去,心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