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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見她,何必花錢買晴煙的第一夜,難道想送銀子給對頭當軍資不成?她們所在的位置是長寧事先安排的,是樓中光線最暗的地方,也就是說她們站在圍欄邊,除非他們隔壁包間的,否則很難看清她們的樣子。如果晴煙被定下后,還有一場表演酬謝來捧場的人。所以她們有足夠的時間交談,而且樓下有彈奏聲掩飾,不會有人聽見她們談話的內容。這樣的見面,雖然大膽,卻反而最為隱秘。“你約我來,何事?”無憂開門見山,雖然下面會有一場表演,但畢竟時間有限。“南朝大軍將壓近婉城,我們將有一場大戰,你身為郡主,不會不知?!?/br>“那如何?”無憂瞥視著她,即將開戰,她還敢混進婉城,這膽子也委實大了些。“想和你做筆交易?!遍L寧同樣不兜圈子。“峻珩一廢,不凡就可以成為我的正夫,我巴不得廢了峻珩,為何要與你交易?”無憂笑了。“你固然不在意峻珩,但靖王和王妃不會允你廢去峻珩,如果你這么做,只會害死不凡?!?/br>“無稽之談?!?/br>“是不是無稽之談,你看過便知?!遍L寧將一本書卷拋給她。無憂就著低暗的燭光翻閱,上面記錄著這兩年來,北齊的重要戰爭,好幾次戰線過長,靖王父子顧及不暇的時候,番王故意拖延支援時間而險敗,都是被一個被稱為鬼面的人突然出現扳正敗局之勢。“鬼面是誰?”“無人知道是誰,只知道是峻珩的暗棋。靖王和王妃豈能讓你為了扶正不凡,而舍了峻珩手上這么個戰將?”無憂倒抽了口氣,怪不得峻珩如此濃包,竟能穩坐帥位。“我憑什么信你?”“你無需問我,只需去問你的父親和兄長,或者不凡也行?!?/br>“你想要什么?”這件事,一問便知,長寧在這事上造假全無用處。“我收回密函,你幫我牽制鬼面?!?/br>無憂嘲諷笑道:“你想讓我做賣國賊,將婉城賣給你?”“不過是約束一個人,何來將婉城賣給我之說?!?/br>“控制自己的戰將,和故意敗給你,有何區別?”“難道靖王手中,只得一個鬼面?”“雖然不是只得一個鬼面,豈有削弱己方戰斗力的說法?”“牽制一個鬼面,不過是少一個戰將,但那些密函出去,北齊將受到天下國君討伐,一個鬼面能敵得過全天下的討伐?”長寧冷笑。197三月一換的秋千無憂輕抿了唇,那些戰略從腦海中浮過。鬼面除了那幾場戰略之外,沒有任何出現的痕跡,神出鬼沒,無跡可尋,影子一樣的人,如何控制。“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如何牽制?”如果他真是峻珩能控制的,姨父和兄長們,豈能查不到他是誰?“如果用得著他的時候,他總會出現?!遍L寧望著樓下晴煙,這曲結束,便是敲三錘的時候。“如果當真如你所說,我倒是可以一試,但除了密函以外,我另有條件?!睙o憂隨著她一同看晴煙,晴煙花落誰家,她不關心。“你沒有條件可講,北齊的存亡在你手上?!?/br>無憂突然向她欺近,嘴角勾起一絲比冰還冷的笑,“北齊亡不亡,我不在意,我對你的進攻也沒興趣。我為什么要為不在意的東西去費神?如果你認為我沒有條件可講,你我可以就此別過。密函,你愛就發,仗愛打就打?!?/br>說完轉飄飄的轉身,準備離去。長寧看著她的背影,腳底升起一股寒意,“你不是常樂?!?/br>“可以這么說?!睙o憂略回頭,眼角笑意更深,常樂本是她的稱號,但此常樂非彼長常。“你是誰?”“與你無關?!?/br>“你想要什么?”長寧突然感到一種恐懼,之前是信心滿滿,認為興寧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突然間的發現,她在自己的掌心之外。這許久的策劃怕是要功虧一簣,怪不得不凡敢拒絕她,對將開始的戰爭沒有任何反應,他根本知道,她什么也沒掌握住。無憂站住,不答她的問題,反問道:“你為什么要去換那個秋千?”“不過覺得那秋千有趣?!遍L寧身體一顫,臉色微變。“恐怕不是?!?/br>“那你說,能為了什么?”“因為離‘常樂府’近,你心心念念的某人不時從那里路過……又或者,那個秋千根本就有些來頭,讓你放不下。又或許借這秋千,圖些什么……”無憂笑意盈然,聲調不急不緩,卻意味深長。“你……你是……你到底是誰?”長寧重新細細打量她,聲音止不住的顫抖。“我是誰,你不必問,只消回答我的問題?!睙o憂慢慢轉身。長寧明知救子言那件事,是她心甘情愿,而且一定要去做的,就因為她只得六歲,為了萬無一失,仍然用哄騙的方法。對任何人不會信任的人,無憂又如何能相信?“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長寧一拂袖,恢復冷靜。“你可以不告訴我,不過你和不凡的事,秋千的事……我不敢擔保會有多少人知道?!?/br>“那又如何?我和不凡不過是郎才女貌,相互吸引。你也說過秋千離‘常樂府’近,我更換秋千不過是想借機看他一眼,僅此而已。傳了開去,不過是我愛慕不凡,失德而已?!?/br>這席話,無憂聽得如同針扎一般難受,寒著臉道:“長寧公主失德而已,那如果是峻宣公主呢?”“你胡說什么?”長寧臉色瞬間的白了下去。“我有沒有胡說,你心知肚明?!?/br>“這種話豈能空口白牙的張口胡說?”“你忘了,蘇家的當家是我的夫郎,還有多少消息能瞞得過蘇家?是不是空口白牙,你到時就知道?!?/br>長寧倒抽了口冷氣,看著無憂的臉,如同看見另一張幼嫩,執著的小臉,“你為何要關心那架秋千,難道,你與那秋千有著什么……”眸間色晦暗中,她仿佛回到了九年前。當年她被從大牢里救出,令人燒,神智不清的藥性過去。發現齋堂這些本該被滅口的人,卻走得一個不剩,窗外樹下,卻多了架以前沒有的秋千。從親信口中得知這秋千是峻言為了他的小妻子解悶搭的。而峻言已經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