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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人到底是什么人?”“我確實不知?!?/br>無憂緊盯著他的眼,他神色宜然,實在看不出他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那她們現在人在哪里?”“死了?!?/br>無憂握著扇子的手一抖,“你殺的?”他從她手中抽回折扇,抖開來,搖了兩搖,“我不殺人?!?/br>“那……”“她們自己服毒自盡了?!?/br>“你當我三歲小兒?”無憂冷哼,她們殺人,冒充ji子,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目的沒達到前,能輕易自短見?“我告訴過你,我這個人多疑,功夫又不太好,所以只好用了些笨辦法,煮酒時加了些料?!?/br>“酒香?”無憂恍然醒起,他煮的酒,帶著股極好聞的淡淡花香。“聰明,那酒香有兩大功能,一是讓會功夫的人,身上酸軟,使力時便大打折扣,軟骨散的解藥在酒里,她們帶著目的來,自不敢飲我備下的酒;二是如果有人帶著迷香來,之前服下的解藥失效,要中迷香,那么大家一起中?!?/br>無憂微愕,向他看去,她當時并沒想著動武,所以渾然沒發現軟骨散的事。“你說我怎么就這么多疑呢?”鳳止近距離看著她的眼,勾唇一笑,眼角邪意頓生,“她們偏偏就撞到我這疑心病里去了,真帶了香上船,那可不是普通的香,是惑人心智的迷控香?!?/br>無憂微怔,“我也沒喝酒,怎么沒事?”“迷控香的解藥在骨牌上?!?/br>無憂恍然大悟,原來不凡并非是要算什么卦,而是察覺了迷控香,所以才向鳳止要骨牌,她攔住不凡翻牌時,手指碰觸到骨牌,所以也解去了迷控香。而不凡那番關于兇吉的話,是說給她聽的。那兩個女人,真的低估了不凡,也低估了鳳止,“后來呢?”正文106女囚106女囚“既然不凡翻給我的是兇牌,說明這兩個女人不該留,那么我也無需給她們解去迷控香。她們以為我們中了迷控香,看著你們離開,只道是迷控香沒發作,不敢輕舉妄動,便打算先制服我,再回頭尋不凡。不料你們離開后,我沒被迷去,她們反而失了心智,自己咬破藏在牙齒中毒丸……一命嗚呼……”鳳止右手持著的折扇,往左手掌心中一敲,‘啪’地一聲合攏,“郡主,還有什么什么要問小生的?”語氣曖昧。一個神棍居然自稱‘小生’,無憂將他瞟了又瞟,如果換成平時,定然會覺得極是好笑,但現在心里卻被深厚的陰云罩住。那兩個女子為了接近鳳止和末凡,濫殺無辜,本不是善類,如果她們當真和端mama一路,末凡處死端mama,便越加無可厚非。但不凡覆手間,又是兩條人命,讓手上本沾過人命的她,感到一絲寒意。喚停馬車,正要揭簾下車,鳳止那折扇橫在身前攔住去路。無憂垂眼掃過半攏著手淺紫闊袖,袖品繡碰上精致的繁花圖紋,眉頭微蹙,有些不耐煩,“還有事?”“何時再見?”在無憂記憶中,凡事見他,都沒好事,打心眼里不想與他再見,面沉似水,“你不是要娶趙雅嗎?還見我做什么?”鳳止奇怪道:“何人說我要娶趙雅?”“你不想娶她,巴巴的拿兩條人命來換她的太平?”說起趙雅的事,無憂還存了氣。趙雅雖然被姨娘擺了一道,但終是傷了她,可是不凡為了處理那兩個女人,直接就答應保趙雅平安,完全沒有想過問一問她的感受。鳳止看著她漸沉下去的臉,笑了,“吃醋?”無憂失笑,“你看我象吃醋嗎?”“不象?!兵P止雙眸仍不離她的眼。無憂徹底無語,這人簡直是自作多情和自知之明的完美組合,不愿再和他糾纏下去,推開面前的折扇,揭了車簾,躍下馬車。鳳止一手撩著車簾,單手抖開扇子,搖著笑道:“其實我是想說,你在意不凡答應保趙雅平安?!?/br>無憂暗暗一驚,回頭瞥了他一眼,這個人當真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蟲?鳳止擺出一副風流態,笑看著她,“你就不問問,他為什么答得這么爽快?”“與我無關?!睙o憂回轉頭,如果不凡在意她的感受,自該給她一個說法,可是昨夜與他同行幾個時辰,他半字不提。他不提,說明他不在意她的想法。既然他不在意,那么他是他,她是她,全然不相干的兩個人,她又何必去在意他做什么決定。“口是心非?!鄙砗髠鱽眸P止帶著戲侃笑聲。無憂走開兩步,驀然看見前面一隊官兵押著數輛囚車緩緩沿街游過來,猛的剎住腳。鳳止視線被車廂攔住,未看見遠處囚車,見她停下,笑聲大起來,“看來,還是想知道?!笔謸u折扇,風度翩翩的也下了馬車,踱到她身側,埋低頭,低聲道:“趙雅雖然傷了你,你們這邊的公道自然是要討,但也得她回了京,由皇上定奪。但如果誰想借機惡化靖王和番王的關系,只需在她回京的途中做點手腳……”無憂大吃一驚,收回視線,仰臉向他看去,“你是說不凡想……”話說口忙打住,撇臉一笑,“怎么可能?!?/br>鳳止臉上笑意慢慢斂去,“可不可能,你日后自會知道?!?/br>“你為什么跟我說這些?”無憂臉冷了下去。“因為我相信,你和我一樣想他太太平平的,不要有什么三長兩短?!彼麧M是邪氣的眼,難得的正了正。無憂睨著他,似笑非笑。遠處鑼聲漸近,行人紛紛向路邊退讓,無憂和鳳止這才各自回了自己馬車。無憂令車夫將馬車停在路邊,并不離去。待押送著游街的囚車到了近前,能看見囚車上標著死囚的字樣,無憂的心頓時‘撲通,撲通’的跳開了,不知了了叫她看的到底是什么,要她尋的又是什么。緊盯著慢慢駛近的那隊囚車,視線落在第三輛囚車中站著的女子上,一陣風吹過,揚起女囚貼在面頰上的干枯亂發,露出一張極年輕的臉龐,半垂著無神的眼,雖然煞白無色,眼瞼浮腫,嘴色干裂發紫,仍難掩她美絕冷蕭的容顏。風過后,耳邊發束又再垂下,掩去她大半邊臉,仍那張臉卻浮在無憂眼前,揮之不去。記憶深處,一張美麗靈動的少女臉龐與眼前這張年輕的面容瞬間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