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杰內斯在陽臺上走了幾步，余光還瞟了幾眼洗手間，提防那舞女醒過來。

“我打算去一趟醉夜城?！?/br>
“──和我們匯合？”

“不，分開行動，如果你們成功挑唆醉夜城和腐水城的沖突的話，會對我的行動造成更大的便利?，幑庹f了，這是難得削弱醉夜城和腐水城的機會，因為這個時候，既然崔笑消失了，那麼，醉夜城城主尹流霆，肯定也消失了?！?/br>
“──瑤光和你說了些什麼？為什麼她能如此確定這種事？”

“她的身份有點特殊，和那崔笑還有尹流霆有些不尋常的聯系?！苯軆人箾]有想好瑤光是游戲參加者的事要不要告訴瓦沙各，只得含糊其辭，“總之，她之前交代我，如果確認崔笑不在腐水城，那麼立即對腐水城和醉夜城展開sao擾攻擊，最好是借機查明尹流霆和崔笑目前在研究和培養的重點項目是什麼?！?/br>
“……真是有意思的未卜先知啊?！?/br>
瓦沙各在電話那頭發出興味的低笑聲。

“那，你知道薩圖他們的I6車隊最近在干什麼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似乎被安排了其他的機密活動？”杰內斯聳聳肩，“貌似是去未污染區調查什麼了?，幑庹f過同時只進行一個計劃是很消極的?！?/br>
“好吧，赤地城主的神通廣大也不是今天才知道的事，我就不煞風景地追究了。咱們就好好配合，來玩一場大的吧?！?/br>
“當然?；仡^聯系?！?/br>
杰內斯掛了電話，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迷你磁風暴裝置，按下按鈕，只聽空氣中響起一陣蜂鳴，天花板中發出了細微的爆炸聲，一縷白煙冒了出來。

“哼，這種夜總會，果然是藏著監控裝置啊?！?/br>
杰內斯毫不意外地冷哼了一聲，調整磁風暴的作用范圍，再清了一次場，直到保證自己在這里出現過的痕跡徹底被抹消之後，他在沙發中甩下一張紙幣，便翻出陽臺，從十幾樓的高樓上一躍而下，消失在了閃著各種光子的夜幕中。

同一時刻，重污染區內。

羅星律坐在瑤光曾經坐著的電腦桌前，劈里啪啦地敲打著cao作板，時不時皺一下眉頭，小聲咒罵著什麼，房間靜悄悄的，除了那熒光屏之外也沒有任何光線，所以，鬼羽開門進來造成的動靜就格外的引人注意了。

羅星律轉過頭來，嘴角勾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盯著鬼羽的頭盔看了好幾秒。

鬼羽站在門口僵持了一小會，最後還是慢慢地走了進來，走到靠墻的一個角落坐下。

羅星律把讓電腦休眠，然後轉過身來，靠在電腦桌上，似笑非笑：

“真難得，你來是想問些什麼吧？”

鬼羽沈默了一小會才開口：

“為什麼那女人突然失蹤，你卻這麼確鑿地說她沒事，還安排這里的人四處繼續探索活動？”

“雖說瑤光的實力確實對探索有重要的促進作用，但是我們剩下來的這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吧。她不在，我們也有可以做的事，這幾天，我們不是取得了很多有趣的標本嗎，我還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技術，想著破解看看?！?/br>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惫碛鹩行┎荒蜔?，“我想知道──你是怎麼預知她會消失的事的。你又拿什麼來保證她會回來？”

“我無法拿什麼保證，也沒有確鑿的證據。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是我的親身經歷吧。因為我也這麼消失然後又回來過，而她是我的‘同類’?！?/br>
“這點我看出來了?！惫碛鹪絹碓讲荒蜔?，“你們……還有她和杰內斯之間，有一種特殊的氛圍在?！?/br>
“所以，你是想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還有背景故事？”

羅星律的表情中失去了戲謔，換上了一種肅殺的冰冷。

“鬼羽，你和她之間的傳聞，我當然也知道不少，我不管你是怎麼看她，到底是愛還是恨，但是你對她本人動手就夠了，別拿她的背景做文章?！呀泬蚶垡矇蚺α?，你就放過她吧?！?/br>
“放過?！惫碛鸷眯Φ刂貜土艘幌逻@個詞，“我和她之間，到底是誰放過誰，目前還不好說。我倒挺想請她放過我的?！?/br>
羅星律有些意外鬼羽這麼說，那凝重的表情也無意識地放松了一些。

“那麼，你為什麼想要知道這些？”

“當然是更有利於我了解她這個人了?！惫碛饜阂獾匦α似饋?，“或許那些情報，能告訴我，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成長成了這種滑稽的性格?！?/br>
“是啊，這滑稽的性格讓你一反常態追問他人隱私，也讓我心甘情愿地追隨著她?！?/br>
羅星律不冷不熱地諷刺了一句，然後又一字一字咬重語氣道：

“你一定要知道，我也不是不能和你說。但是，一旦你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你就不是外人了。我不會要求你真的站在她這邊，但要是你真的把這些當做對付她的武器的話，你可以試試。我可是攜帶‘噩夢’的老前輩了?！?/br>
“說吧?！惫碛鸩⑽唇涍^太多地斟酌就對羅星律說的話表示了默認，“我可以老實告訴你，我最終的目的確實是殺她。但是現在想殺她的人實在太多了，為了保證她被我殺死之前不被其他人殺死，我會幫她掃平一些障礙。所以，在她的其他敵人消失完畢之前，你可以放心地把我當棋子?！?/br>
這番話激起了羅星律的興趣，他眨眨眼反問：

“其實你很喜歡她吧？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又不會找她去說這種事，我們互相之間都是噩夢攜帶者，只要強行掃描一下，對方的心思又沒辦法保密?！?/br>
這一回，鬼羽沈默了許久。

“哼，那你來掃描一下吧，看看我到底是什麼情緒？”

羅星律聞言還真的這麼做了，只是鬼羽的情緒峰值實在太過混亂嘈雜尖銳和偏激，他才打開掃描模式才沒幾秒，就關掉了，如果類比一下，把鬼羽的思緒具現化成什麼風景的話，那就像是天空中雷電交加、狂風滾滾、腳底下則是狂瀾四起、烈濤翻騰的血紅海洋，他的心境如此混亂嘈雜充滿殺性，到底是怎麼做到表面上看起來這麼平靜的？

羅星律神色驚疑不定，試探著問了一句：“你……的情緒峰值，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這樣對邏輯處理器負荷不會太大？”

“習慣了，我是次品，一出生就這樣?！惫碛鸬鼗卮?，嘴角掛著陰戾的笑容，“所以你看出什麼來了沒？‘喜歡’或是‘愛’那種美好的東西，我的情緒中有嗎？”

羅星律老實地搖搖頭：“我不知道?！銥槭颤N不和瑤光說？你這樣的情況，估計是情緒御制系統有哪里有些小問題，改好就好了?！?/br>
“別自大?！惫碛鹂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