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宴花
18:宴花
而夜的另一邊,皇后支首笑意盈盈,對皇帝輕聲說:陛下既然如此,不如將計就計? 姜元眸光突然一亮,像一重重云霧撥開,寧兒有策略,不妨直言。 阮寧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攥在一起,指尖都因用力而輕微顫抖,但她笑得端得是端莊,這么多年,她一直是這副母儀天下的模樣不是嗎?連笑的弧度,都按照他最歡喜的角度設計。 陛下不妨與那面首合謀?;屎笾齑竭f笑音,揚起眼瞼。 陷入歡愛之中的女子此時就是如局中人,最是看不清形勢之時,趁此時,若最信任之人趁虛而入,妾身覺得長公主要入陛下的局,輕而易舉。 皇帝垂下眼眸,淺淡道:繼續。 新面首來自蟠龍國,自是最渴望回到蟠龍,而不是寄人籬下藏于深宮。若陛下承諾予他事成放他回蟠龍,以妾身看來一切皆可迎刃而解?;屎笮煨斓纴?,皇帝甚覺道理。 嘻,到時暗軍還不是掌于陛下您手中。 皇后勾著唇笑,涂滿了鮮紅色的指甲卻黯淡出一派猙獰之色。 何止,到那時,長街花開,軍馬糧足,國富民安,這如畫江山都是我兒的了?。?! 春末,皇后設下賞花宴,邀請諸位大臣之親屬女子與后宮妃嬪共賞春末夏初的百花,盛滿了溫煦的風吹過胭脂香。 姜溪遲施施來遲,素日對她笑得虛偽的皇后此刻亦掛著一張令人生厭的臉,她假意逢迎。 許久不見,清晏越發好看了,看來被滋潤的人兒的確不一般。 那是自然。像是聽不見皇后話里的針,姜溪遲笑得滴水不漏。 倒是那群公主小姐,面面相覷,小心翼翼偷聽墻角。 早有聽聞清晏長公主的作風,從未想過本人會大大方方承認,這讓她們三觀多少有點震碎。 有人舉了幾盞花茶花酒來敬姜溪遲,她莞爾,一一接下。 皇后偏斜眉目,心底冷哼,倒是不知道皇帝談得如何了 - 臣又為何會信陛下您? 男子聲音清冽,像溫純的酒,融入這陣柔和的風。 楚臨安在姜溪遲出門赴宴后,就被人引來這。上座的人他非常熟悉,那股打量獵物和物件的侵略目光也絲毫未變,讓他心底發笑。 你覺得清晏長公主能讓你活下去么?姜元冷聲,像是撕裂了黑暗,張著血口撕咬:她自己都自身難保。 你只能相信朕。姜元循循善誘,哄她說出暗軍的秘密,朕就放你回蟠龍,二皇子。 那聲二皇子讓楚臨安渾身一顫,眸色流出不明意味的淺淡,先是淬出不甘,后是解脫的笑意。 棋子而已。他輕回。 您為何覺得那什么暗軍秘密在長公主身上?楚臨安斂聲反問,冽然,風吹落三度,在他長發間撥開撩起。 他嘴角潰出一縷笑:依您所言,臣的確十分想回到蟠龍,而不是在大燕賜一個可有可無的官職當面首。 這話正中姜元下懷,他摸了摸下巴。 只是,臣不過是清晏長公主的暖床玩物,怕是有心無力。 先博取信任,此事可從長計議?;实劾世事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