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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到睡著,再到亮天醒來,身邊也無人來過。她十分詫異,隱隱還有些失望,想起還在祠堂跪著的白瑾塘,趕緊起了身。水笙穿上衣裙,因是已近十一月的天氣在早上還很涼,她披了件外衫,又去白瑾塘屋里翻箱倒柜的找了件斗篷式寬敞大衣,這才急急地趕去祠堂。她腳步很輕,走得很急,祠堂的大門開著,水笙剛要走進,卻是呆在了原地。她抱著大衣,只見小小的祠堂里面,齊齊跪著白家三兄弟。都是背脊挺直,都是一樣的……兄弟。她呆呆站在外面,一時忘了上前,白瑾玉和白瑾衣也不知是什么時候來的,也不知道這三兄弟都跪了多久。三人齊齊伏身跪拜,最后緊緊相擁。也不知怎的,這情節實在……實在……水笙忍不住紅了雙眼,三個人一起站起身來,走出祠堂。她這才上前給白瑾塘披上大衣,他看著她紅紅的鼻尖,撲哧笑了,一下給她抱個滿懷。白瑾衣先走了出去,白瑾玉伸手在瑾塘后背上面拍了一下這才離開。水笙第一次覺得,白瑾塘長大了,她埋首在他懷抱里,使勁勒緊了他的腰身,他后腰有病在身一下就齜牙咧嘴松開了她……兩個人相視而笑,只覺得這一刻倍覺甜蜜。白家終于接受了白瑾塘要去戰場的事,這件事告一段落。水笙也有了一點心思放在新店上面,柳臻雖然很難相處,但是對于她想要開新店的事卻很支持。臨縣里是他的本家,他在縣里幫忙看了幾個地方,水笙自然是感激不盡。又過兩日,白瑾衣和柳少謙在布店忙著,水笙閑下來時候,柳臻忽然說要帶她去臨縣看店面。臨縣名喚秋法縣,縣里柳家是大姓,許多名姓都是后來戶,水笙不是第一次來,卻是第一次好好的轉一轉,她發現這秋法縣比起白家那,可謂是好上太多。首先,按照柳臻的說法,秋法縣的七品大人柳天宇是今年新官,他上任之后實行嚴打,縣里作jian犯科的事少之極少,再者,這縣里正在開發風景湖,許多省里的有錢人都來此地閑轉,也就是所謂的旅游業。秋法縣最有名的雁北湖上,有一座高塔,那是一座佛塔,傳說此塔甚靈,許多求女者聞風而來,此地不僅風景優美,而且商機無限。所以地價已經是一直在漲。水笙和柳臻雇了個當地的小哥陪著走了一大圈,她當日求的朱少君,其實就是要訛下一塊地皮,她也算聰明,不要真金白銀,只要他在臨縣那地方買下一處心儀的地表。也是誤打誤撞,她并不知道柳臻所說的那些,到了才覺得激動,這是一塊肥地,按道理說,柳臻和小王爺的關系,他不會幫著她而背棄朱少君,這是一定的,所以,水笙很是疑惑。不過她并沒有提出來,她假裝很迷茫地跟著他轉悠,期間,柳臻給她介紹了三處地方,一處在縣城中心,縣衙附近。是有兩大間的前店面,還有一處在靠近雁北湖的地方,是五間漁家,最后一個選擇,是在縣城的邊上,原本就是布店,前面是三大間,后面也是無間的院落。水笙只說回去想想,雁北湖距離書院最近,方便照顧小米,可是看這個地方的地理位置,那只能轉行。若是想繼續染布,只能去舊布店,還能連續以前的生意。至于縣衙旁邊的那兩大間,她也得考慮一下,現在她不同于以往,從此都有義賢王的庇護,若是距離縣衙近了,不管什么生意,都好辦事。這一次,她是自己的決定,甚至都還瞞著白瑾玉兄弟,白母已故,水笙不想瞞著白家人,她想聽聽白瑾玉的意見,若是白家實在不愿,恐怕還得想辦法說服他們。她一想起家里,頓時氣虛,怕是他也要惱她,更或者是傷心。恐怕,他們想的最多的,就是她想脫離白家,當然,換做了誰,都會那么想。當時,只覺得白家兄弟給她當成生孩子的工具,完全沒有愛的感覺,水笙一時傷心欲絕才是真的想離開白家。現在情況不同了,她還得重新規劃。作為女人,她想獨立,必須獨立,只是,現在有了家人,就得盡量做到完美。柳臻要回家一趟,她自己坐了馬車先趕回了布店。白瑾衣不知她去了哪里,他這幾日都沒怎么和她說話,偶爾水笙想要抓住他說上兩句,他言辭閃爍,總是轉開話題,裝作有事的樣子默默離開。她知道他是傷了心,現在就十分為難,水笙的確想主動和他和好,但是,她現在已經接受了其他人,要是就這么示好,他反而會覺得她為了白家,為了白瑾玉才給他點憐惜。她要是一直不理會他這副模樣,恐他又生其他難過心思,水笙左右為難,是前一步也不是,后退一步也不是。從布店回來之后,白瑾衣雖是疑惑,但沒多問半句,水笙本想坦白,就這么擱置了下來,兩個人在一處染布,他又總是拽著柳少謙一起,總也得不到獨處的機會。水笙有點失望,她連晚飯都沒吃就回了白家,白瑾塘一直在城西的武道館勤加練習,這幾天都是自己睡自己的,并沒有任何一個白誰來糾纏她。她葵水干凈了之后,其實也想趁機修補一下和他們的感情,可是他們不來,她又拉不下來臉,就這么僵了幾日,眼看白瑾塘要走的日子就要來臨了,白家貨店和布店進行了交接,也走上了正軌。這一天,水笙依舊先白瑾衣一步離開布店,她回回都是回白家吃飯,按照習慣先去寫日記,記錄每一天的事情以及染布的材料,然后再看一些書增加金元知識面,最后洗漱上床睡覺。因為吃飯的時候白瑾玉還沒有回來,所以她和往常一樣早早回了屋里看書,等她爬上床上昏昏欲睡的時候,白瑾玉忽然來了屋里。他帶著些許寒氣,在門口跺了兩下腳才踩著一地月光走了過來。水笙一下就清醒過來。她翻身面對著他,露出被底一絲不掛。“你怎么來了?”“有事對你說?!?/br>白瑾玉脫去一身風塵,他坦然在她面前脫衣換衣,最后到桌上一口氣吹了燭火。屋里頓時昏暗了下來,只月光照在門外還透露過一點端疑。看他這個樣子,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要留下來了。水笙沉寂了幾日的心,忽然就撲騰撲騰跳了起來,她故意翻身背對他。“什么事明天再說吧,我困了……”白瑾玉鉆入被中,在她背后給她緊緊摟住。他在她耳邊呼氣,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只聽他含糊說道:“必須今天說……”她狀似不耐地拐了他一肘,他動作越發的大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