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心與壓抑
動心與壓抑
暗戀是一種禮貌,暗地里蓋一座城堡。 黃品冠 秋風蕭瑟的深夜,教室內,少男少女一左一右,正坐著討論問題。 這個嗎,用極坐標與參數方程比較容易。 嗯,我試試。 自開學以來,裴攸寧便主動邀請白榆晚自習放學后一起學半個小時。 女孩別提有多高興,卻每次都小心翼翼的收斂那顆雀躍不已的心,害怕他有所察覺自己的心意,從而不斷疏遠。 指針停留在十點三十分的時候,裴攸寧目光溫柔地看向她,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家,明天見。 嗯,明天見。 白榆露出曾在鏡子中反復練習的得體笑容,柔美清純的模樣令人心動不止,鬼使神差地,裴攸寧揉了揉她的秀發,軟軟的,像某只可愛的小動物。 眼底的漸濃的迷戀驟然冰凍,像是觸電一般突然驚醒,他又恢復了往日的克制,收回了手,轉身而走,高大的背影顯現出幾分慌張和凌亂。 白榆站在原地,神情憂傷而不解,他這是什么意思? 路燈之下,兩個女生竊竊私語。 哎,你有沒有發現最近小白和裴攸寧走得有些近。 確實,我感覺白榆可能對他有意思。 同伴回想起女生那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烏龜態度以及隱隱約約藏匿不住的憧憬與期待。不由地皺眉道:說實話,我還是希望小白獨自美麗的好,不要為情所困。 我十一班的寶貝可不能被別人給撬走了! 就是,就是! 一片火紅如血的楓葉順著發絲滑落,沈昀之行走在揚起的秋風中。 作為高三黨,連日的早起晚睡,少見陽光,讓日益冷冽俊美的容貌更顯蒼白,沉刻的眉骨下,漆黑深邃的鳳眸因堅定的信念而有一種孤注一擲的狠戾。 淡色的薄唇死死地抿著,裴攸寧,這三個字他記下了。 關上房門,剛進入客廳,脫下充斥涼意的校服外套,坐在沙發上的沈昀之便看見她從浴室中走出。 喉節輕微滾動著,他背脊挺直,坐得端正,掩飾著內心的激蕩。 她應是才沐浴完,穿著寬大舒適的睡衣。 發尾濕潤,幾顆晶瑩的水珠欲滴不落。露出的肌膚一寸一寸全泛著粉紅,嬌嫩的膚色讓人忍不住去品嘗。 眼角染上了幾縷緋色,瑩瑩如水的眸似有幾分迷蒙,像只誤入密林的懵懂小鹿。 想必是困了,沈昀之輕笑了一聲。 你回來了。 白榆側目而視,發現了勾唇淺笑注視著她的沈昀之,腦海里的倦意立馬消除。 尷尬了幾秒,在看到男生眼下明顯的黑眼圈后,女孩不免放軟了口氣,牛奶,我熱好了,就放在保溫箱里,別忘了喝,我先去睡了,再見。 關上門的那一刻,白榆內心嘀咕道:不是說高三能把人磋磨得面黃肌瘦嗎,怎么他反而越來越帥了? 沈昀之握著溫熱的玻璃杯,眉眼低垂,喜憂參半。 喜的是她真把自己當成家人,她對他的關心與信任。 手指漸漸收緊,沈昀之同時也明白女孩rou眼可見的愉悅從來都不是因為他。 在禁忌的夢里,他吻遍過她的全身,光裸的玉體上密密麻麻都是他留下的痕跡,他偉大的杰作。 最好是用一根紅色的繩子,綁住她纖細的手腕,讓那些掙扎不休全都化為徒勞。 他會因為她的抗拒而心生不滿去咬舐挺立的茱萸,嫩生生的女孩會疼得一顫,發出柔弱的低吟,眼角含著幾顆淚珠,嬌嬌怯怯,引人憐惜。 壓制住心中瘋狂的毀滅欲和蝕骨的快感,他會偽裝溫柔地誘哄她,讓她像羔羊一樣乖乖地獻祭自己,與她共赴云雨,沉淪愛欲 清晨五點鐘,沈昀之打開花灑,任憑淅淅瀝瀝的涼水流過guntang精瘦的身軀,卻于事無補。 不斷翻滾的變態欲望讓喉嚨里騰起幾分干燥和渴意。 清冷孤傲的眉目浸上了墮入凡塵的艷麗,渾身散發著旺盛的侵略性。 穿上校服,拉上拉鏈,他又是那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沈昀之。 白榆。 他聲音很低,短短兩個字念得又輕又長,像似環繞耳邊纏綿繾綣的囈語,一向充滿寒意的嗓音此刻啞的不像話。 站在玄關處的白榆疑惑地望向他,你感冒了? 應該是吧。 而且病得很重,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