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微酸的酒意
10 微酸的酒意
IS科技,是越朝席在大四那年和幾個朋友創立的。 大學畢業他去美國西岸讀研,兩年之內只回來了一次,公司基本都是他的發小林溯風在打理。 等到越朝席一回國,就掌握了絕對的話語權。有人說這是越朝席雷厲風行,奪權成功。 此后,越朝席大刀闊斧的行事作風也是備受矚目,反觀林溯風卻是徹底低調了下去,幾乎消失在眾人眼前。 但秦箏知道,越朝席不是居功自傲的人,縱觀IS的這些年,每邁出一大步的后面,其實都有著越朝席推動的痕跡。 針對這次合作,公司內部開了一上午的會。 過了兩天,秦箏他們又去IS科技和甲方開了一整天的會議。 秦箏本以為這個項目越朝席不會跟進,卻沒想到在當晚的合作晚宴上看見了他。 這是她一周之內第二次見到他,而且還是在他們同床共枕一晚以后。 而距離那晚,已經整整過去了五天。 晚宴在酒店的宴會廳舉行,寬敞明亮,吊著數盞華麗精致的水晶燈。 燈光如晝,一身黑的越朝席在前方人群之中格外惹眼。 他似乎是領帶系得有些緊,在上臺發言前,勾起手指輕拉了一下。 秦箏的目光落在他修長的手指上,看著他緩緩扯下一點點的領帶。 她的臉開始慢慢發熱,那一晚的情形她還記憶猶新。 她不敢看他的面龐,只敢把目光停留在他的頸項之間。 看著他發言時候滾動的喉結,她記得,那天夜晚她主動親吻了他那里。 好喜歡你的聲音。 那一晚月色撩人,她聞到他身上有沐浴過后的清香,是藍色睡蓮的花香,她沐浴露的味道。 他的喉結在她唇間輕輕顫動,她聽見他驟然變沉的呼吸聲。 可她醉得實在是厲害,完全記不得他當時的表情和其他的反應。 但如果是清醒的她,又怎么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清醒的她,又怎么會說出要睡他的話? 越朝席發言時候的聲音從容不迫,鏗鏘有力,充滿了磁性。 這就是她,最喜歡的聲音。 站在她旁邊的駱一鳴手執酒杯,緩緩靠近,遞了一杯到秦箏手上。 秦箏側身接過,謝謝。 駱一鳴下巴輕揚,向著越朝席的方向示意,抿了一口酒。 這人向來嚴厲,看來有得熬了。 秦箏當然知道,他們大學時候合作過課題,越朝席甚至把他們幾個抓到他家里去熬了個通宵。 后來,那個課題拿了個小獎,他們還特地慶祝了一番。 駱一鳴繼續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不過我打聽了,他手上還有好幾個項目,不會專盯我們。 這時,越朝席的目光輕輕地飄了過來,落在兩人身上的時候,似是停了一瞬,又很快移開了來。 也許是錯覺,但秦箏分明感覺到他的目光在看見她的瞬間,忽然變得冰冷。 黑澄的眼眸更加晦暗,仿佛是深不可測的幽潭。 她的內心咯噔了一下,難道,是那晚她得罪他了? 畢竟,她喝了太多,有些事情不大記得了。 等到越朝席下來,人群之中有一位靚麗的女郎向他款款走近。 明黃色的長裙緊緊包裹姣好身軀,裙身上大大小小的亮片在水晶燈下閃耀,仿佛會場里所有的光全部聚在了她的身上。 她一步一步走來,搖曳生姿的風情讓人一見難忘。 秦箏的周圍一陣sao動,傳來不小的驚嘆聲。 是應雪,好漂亮。 看來,他們的緋聞果然是真的。 秦箏轉開目光,輕抿了一口酒。 白葡萄香味濃郁,混合了草木和西番蓮的清香,還有一絲不容忽視的酸意,糅合在芬芳的酒香之中。 散場的時候,秦箏坐了駱一鳴的車,駱一鳴喝了不少,便叫了個代駕。 她和駱一鳴親近起來,是他們當年出差去洛橋完成的第二個項目。 其實第一眼見到駱一鳴,秦箏對他就有莫名的熟悉感。 她曾經偷偷拍下駱一鳴的側顏,發給何競韜,你看,像不像你? 何競韜當然是嗤之以鼻,但秦箏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甚至到現在也這么覺得。 前天晚上,駱一鳴就把所有行李打包去了宿舍。雖然還沒完全整理好,但睡個覺總是可以的。 因此,他和秦箏目的地一致。兩個人下車以后,談笑風生地入了同一棟大樓。 與此同時,等在秦箏樓下的一輛黑色轎車里,那個特意滴酒未沾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伏在方向盤上許久,才是緩緩抬起頭來。 握著方向盤的手背,青筋一根一根地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