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
怎么做
六月初,暑氣漸濃,吹來的風都帶著熱浪。 祝余前段時間幾乎全天泡在學校,早上醒得早,晚上寧詡幾乎要睡著了她才輕手輕腳地進門。周六的固定休息日也在學校自習,只是到了傍晚會背著書包回,給寧詡帶支樓下小賣鋪的棒冰。 明天就是高考了。 寧遠道和祝蔓特地請假回家,做了一桌子菜,不住叮囑她放寬心,好好休息云云。準高考生倒是那個最鎮定的,囑托都一一應下,晚上作息是半點沒變。 高考。這在寧詡看來還有些遙遠,她知道高考完就要選擇大學,可從沒想過要去哪里。省里教育落后,省會也只有一兩所大學勉強擠進重點,幾乎所有人都想朝外省擠,吸收大城市的養料。 那祝余呢?應該也是這樣吧。 高考當天下了陣雨,水蒸氣卷著悶熱蒸騰上來,整個小城都帶了股潮濕味。 對于高一學生而言,高考只代表了兩天的假期。第二天還是得悻悻回去上課。 寧詡帶著沒睡醒的黑眼圈走進教室。 同桌和后排幾個同學湊在一窩,倉鼠開會一樣悉悉索索的。見寧詡過來又一哄而散。倉鼠頭子欲言又止,寧詡忍不了她滴溜溜遞來的目光,下巴一抬,示意有事直說。 王新巧嘿嘿一聲:昨天不是考完試了嘛,程東一出考場就宣布要追你的那個誰呢。她擠眉弄眼的,你姐。 蟬吱一下叫起來了。 程東。和祝余一個班的,王新巧口中的帥學長,之前追寧詡那位。 什么啊。寧詡想。他才認識祝余多久,就敢說喜歡她。 祝余不會喜歡這樣的人吧。才相識不久,就輕率對她示愛的。對于這樣的人,她會怎么想呢? 好想她。 祝余想。手里的書幾乎沒翻動,停在最開始的那頁。 蟬鳴愈發的大了。 很久前就開始想了,從見到她的那天起。不是寧詡以為的初見,是更遠之前。 見到寧詡是在她常去的舊書鋪。書鋪主人是個精瘦老頭,頭發花白,這兒的書全是他海淘來的。老頭不靠書鋪營生,開店全憑個人興趣。他對祝余很有好感,書任她借閱。祝余搬張小凳坐在書堆后,慢慢地讀。 書鋪地偏,平日冷清,有個客人都稀罕,何況來人并不買書。 不知什么時候,注意力已經轉到那個女孩身上。纖弱的,狡黠的,野貓一樣的女孩,微卷的頭發長到肩胛,沒怎么打理,翹而蓬松,半蹲著逗地上黃白相間的胖貓,濃蔭遮蔽,在她身上留下好看的光影。 書鋪的老頭認識她,說她住城南。 莫名地,后來祝余就總往城南走。古舊巷口,喧鬧市集,祝余總能一眼看見她。但她那時只是看,遠遠的,隔著散亂的電線或是人潮。 后來成為姐妹不在她意料中。 她不期待父親,甚至對他有深層的抵觸。祝蔓獨自把她養大,獨身母親總會招來閑言碎語,她從小聽過不少議論,刻薄的或是譏諷的,野種之類的詞,久了也不在乎了。父親之于她只是一個詞語或符號。 但寧詡會是她的meimei確實令她意外,甚至驚喜。她好像就順利地接受了新家庭。立在客廳,對上寧詡瞥來的眼神,祝余心尖驀地發麻。這是她們第一次對視。 她不止是好奇了。她開始貪戀更多。 那天夜里,寧詡迷迷糊糊抱著她,輕蹭她的大腿,蹭得她渾身guntang。托著meimei的臀做了一次,腿都被打濕了,亮晶晶一片。meimei后來總出現在她夢里,柔軟的,不著片縷地受她擺弄。 還有那場電影。后桌的同學提起這部禁忌題材的電影,遺憾的語氣。她后來就用這個試探meimei。寧詡的反應令她近乎欣喜。 像某處的閥被扭開了。祝余不只想看著她,還想要擁有她。 高考結束了,她只有一個暑假的時間,要把鈴鐺給貓系上,標上記號,馴養她,就算祝余暫時離開家,也不會掙脫繩索。 怎么做呢? 下一章開始doi了(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