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紅玫瑰
第七章 紅玫瑰
梁氏最先是靠祖上的地產發家,后來經歷戰爭,老一輩的梁家人偷渡去了英國。等到國內形勢好轉,賭博行當興起時,梁顯宗帶著一家人又返回國內,賣掉所有家產開始轉戰賭場。 極具天賦的人一旦把握了時機,獲得的成就便是普通人努力幾世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此間梁家人的勢力不斷擴大,完全cao控著國內的賭場等娛樂場所,吞并了許多地下私設小組織,在黑白兩道間的娛樂產業上占據了壟斷地位。 后來因為政策變化,原本作為主要產業的賭場也束縛頗多,加之作為灰色交易平臺所斂的巨大財富,觸動了對家的利益,近幾年梁氏逐漸轉移產業,并重新將重心放到了世代沿襲的地產經營上。 到了梁顯宗這一輩,家財之大,兒女眾多,可謂是光宗耀祖了。 然而,他最看重的大兒子梁暉和三兒子梁晟,悉心栽培二十幾年,一個吸毒酗酒垮掉了身子,一個讀到博士后定居在Y國。 梁顯宗年事漸高,多年的精心籌謀和刻苦打拼傷到了身體根基,到了該隱退的年紀,卻因為沒有合適的接班人,不得不勉強支撐。 眼看著多年經營的人脈,市場等資源被更年輕強勁的對手掠奪走,梁家人也不安穩了。 最后,向來與他不和,且資質平庸、心性頑劣的老二梁寬,成了梁氏的接班人。兩年后,他在A市將產業重新洗牌,并在W國開拓了新的市場,一舉撐起了梁氏。 周日一早,黑色轎車停在福萊大廈外。。 上了車,梁寬抬手松了松領口,白色的襯衣解到第三顆扣子。 寬哥,去碼頭嗎? 不去。 車內靜默了一陣,劉司機摸著方向盤,試探著說: 那,回家嗎? 不回。 得到了干脆冷漠的拒絕,劉司機閉上了嘴,茫然地看向后視鏡。 梁寬坐在后座上,低頭看著手機,不知刷著什么內容,時不時地皺眉。 過會兒,車子終于開動了。 結果停在了附近的花店門口。 梁寬走進花店,將店里幾乎所有品種的花都買了下來。 寬大的后備箱被各種顏色的花塞滿了,中間用紅玫瑰拼了一個愛心形狀。 店家高高興興地收了錢,又送了會員卡和一堆優惠券。 梁寬剛要拒絕,思索了一下,又將那些卡劵全數收進了口袋里。 高大壯碩的男人,站在后備箱旁邊半彎著腰,舉起手機時不時比對著。 另一只手耐心地挑揀著,將有些干蔫的花抽了出來。 別墅里,客房的門緊閉著,動靜卻不小。 嘶 江伊林坐在梳妝臺前,拿著卷發棒小心翼翼地繞著頭發。 發尾被燙焦的部分卷縮成團,又被她一下下地撥弄開。 被燙紅了兩只指頭依然堅強地扯弄著發尾。 不一會,弄好了頭發,她將行李箱的衣服全倒到了床上。 原本想著只住幾日,配合江萬天解決了事情就可以回去了。 卻沒想到 晚安,寶貝。 明天帶你出去玩。 想起昨晚他在耳邊說的話,小姑娘一下子撲到了床上,一邊蹬著小腿,一邊興奮地撲打被子。 過會兒,她拍拍自己的臉,重新站了起來。 然后在少得可憐的幾件衣服里又翻了翻,拿起了一條紅裙子。 江伊林舉起裙子,在鏡前比對了一下。 看一會,她松開一邊裙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昨天被哥哥親過的地方,紅紅的。 小姑娘把臉埋進裙子里,揉吧幾下。 低低地笑起來。 傍晚,烏云稀疏,昏暗的夜幕沉沉落下。 車子在別墅外停了一會,還未熄燈。 梁寬坐在駕駛座上解了安全帶,將車內梳妝鏡掰了下來,盯著鏡子左右轉頭。 副駕駛的座位上擺了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 一支紅玫瑰插在金絲緞帶中間。 走到大門前,男人順便將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 車燈的光打照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開門進屋了。 男人在大廳中間站定,看了看手表。 不到一分鐘,一抹俏皮的紅色飛身下樓。 哥哥! 江伊林跑到他面前仰起頭,笑得興奮極了。 低寬的領口露出白皙的肌膚,微微起伏著。 褐色的長卷發披落在胸前。 清雅的花香撲鼻。 梁寬站定在原地,看著她飛奔向自己,心跳得驟快。 僵硬的手臂被她輕輕地挽起。 臉上的熱度也霎時過渡到了手上 走吧! 小姑娘指著敞開的大門,中氣十足地喊了一句。 梁寬低頭扣緊她的小手,正要走時 另一個男人出現在了門口。 阿寬,要出去嗎? 江卓恒看著準備出門的兩人,有些疑惑。 是伊林吧,我來接你過去。東西收拾好了嗎,要不要幫忙? 接著,他又轉向江伊林,客氣地問道。 男人的袖子被拉緊了。 小姑娘踮起腳,在梁寬耳邊小聲道: 你有客人??? 這時,梁寬才想起那天下午接到的電話, 他渾身像被冷水澆透了一般,心頭一陣緊繃。 他 他是江卓恒。 梁寬頓了一下,轉頭向著小姑娘,聲音有些嘶啞。 然后,就被她掙開了手。 袖子也松了。 江伊林呆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