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嗎?
想嗎?
霍然當晚是睡在自己的公寓里的,不知道是不是白天母親的電話,她的夢境流轉到了高中。 那個她最自由,最開心的時候。 記憶飄蕩回高三的時候,高二下學期的期末考試是最后的分班考,她那次發揮得很不錯,和余兮分到了重點班一班。 開學第一天,霍然背著書包提早到了教室,教室里的設備都很新,看起來科技感也很足,特別是黑板那里,它不是那種一長塊的黑板,而是一半電腦觸屏,一半寫字的黑板。 霍然坐在了倒數第二排的最左側,靠窗,更加隱蔽,也更容易開小差。 她放下書包,撐著頭,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手機,雙腿交疊著,翹著二郎腿,看著有些囂張。 可她長發披肩,側臉的弧度溫柔,秾麗的五官增添了幾分青澀的清純,沖淡了姿勢帶來的狂野感,反而帶著幾分反差,看上去格外惹眼。 然然! 霍然的視線從手機屏幕上剝離,她抬起頭,看向門口向她走過來的余兮。 兮兮! 余兮穿著校服,高馬尾,身后背著一個黑色的書包,沐浴在陽光底下和她打招呼。 她選擇了和霍然做同桌,書包塞進桌子里,而后掏出自己的手機,和她聊最新的娛樂圈八卦,她在這個方面一向都很敏感,所以大學選了傳媒專業,當了個up主。 記憶一瞬間錯亂,再次回到校園的時候,似乎已經開始上課了,講臺上站著老師,正在介紹自己的名字。 突然教室前面站了一個人,黑衣黑褲,身形高挑,陽光仿佛將他的臉頰模糊,她看不清他的長相。 那人敲了敲門,單肩背著只黑色的書包,老師讓他進來做個自我介紹。 霍然的耳畔突然響起白噪音,她沒聽清那人說的話,而自己身處的地方,開始離記憶越來越遠,她突然睜開眼。 躺在床上,看著潔白的天花板,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她喘著氣,視線發散開。 良久,才回過神,她合上眸,右手搭在眼睛上,腦子里回味著夢境里的一切。 那一切都太美好了,以至于和現實的狼藉形成的反差太過龐大,霍然是個俗人,不可避免地落進失落的陷阱里。 可她很快又爬了出來。 即使再向往那畢竟都已經是過去式了,人都是向前看的。 她坐了起來,看了眼放在旁邊的手機。 「9:14」 沒想到夢境這么短,睡的時間居然已經這么長了。 霍然下床洗漱,邊洗漱邊點了個外賣,吃完飯就準備去那個婚房。 推著行李箱,關上門的時候,霍然的心里還是不可避免地升起了幾分悵然。 哪怕這場婚姻再怎么荒唐,卻也是結了婚了,結了婚終究還是不會像是單身時那樣自由。 婚姻終究還是限制住了她。 回到別墅的時候,霍然發了一條消息給遲晏。 「我回來了?!?/br> 對方很快就回了消息,霍然剛剛鎖屏,手里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她低下頭打開去看。 「我今天晚上回去?!?/br> 霍然沒回他,只是笑了一下,挑了一條睡裙去洗澡。 下午剩下的時間霍然挑了一部比較新的電影看。 電影一直放到黃昏,女主角最后的一句話響起,伴著電影主題曲響起。 「夜晚的樹林依舊那樣纏綿,他與我依舊站在原來的位置。 可這個時候的我早就沒有少女時期的心思。 現在的我世俗而目光短淺,我早就失去了曾經對愛情的憧憬與天真?!?/br> 霍然坐在沙發上聽著電影最后的歌聲,她扭頭去看落地窗外的黃昏,雙手環抱著雙膝,頭靠在膝頭,眼里映著濃烈的色彩,卻又好像什么也沒有。 今天晚上遲晏沒有回來,霍然沒有等他,到了自己睡覺的點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醒過來下樓吃早飯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回來了。 遲晏坐在餐桌前,西裝革履,可他的襯衫卻似乎永遠都不會將扣子扣全,他沒有打領帶,抬起眼看她時,眼神里帶著笑,說:早上好,好久不見。 霍然愣了一下,禮貌回應他:早上好。 餐桌上擺了兩人份的早餐,阿姨做完早餐就已經離開了,因而,這棟別墅里只剩兩個人。 霍然坐了下來,享用她的早餐,一時間只剩下碗勺碰撞的聲音。 當霍然的早餐結束,遲晏早就已經坐在旁邊看著她了,霍然被他的視線盯得頭皮發麻,有些忍無可忍。 你這么看著我準備干什么? 遲晏眉梢微挑,他的視線沒有轉移,依舊直勾勾地盯著她,一雙多情的桃花眼里像是漩渦,勾人沉溺。 這一個月你這么冷落我,是不是該補償一下? 霍然聽懂了他的意思,可她蹙了蹙眉,說:現在是早上,你去公司不怕遲到? 這句話問完,霍然就發現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遲家的公司,遲晏一個少東家,遲到一次估計也沒有什么關系。 遲晏笑了一聲,他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垂下眸看她,說:誰說一定要早上,今晚我也回來。 遲晏停頓了一下,像是剛回味過來,眼神里都帶著幾分曖昧的意味深長:還是說你想了? 霍然扯了扯唇,沒有被他的話促進到臉紅。 她反問他:這一個月,遲少想嗎? 遲晏眼眸微深,他按住了霍然的唇,指尖陷入她紅潤的唇rou里,看著她的唇泛著更加艷麗的色彩。 他的喉結滾動著,聲音有些啞。 想,都快想死了。 卡文,終于卡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