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鐐銬(600珠+
84.鐐銬(600珠
門鎖啪嗒響了一聲,鎖芯轉動,很輕。 陳郁把門關上,手指輕動,將門自然地反鎖后,才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 陳可頌有點懵,環顧著四周。 她盯著這個簡陋又老舊的房子,錯愕地張了張嘴,我以為你說回渠林。 那是你家。 陳郁把她書包放在沙發上,垂眸摸出她的手機,看了眼大片大片的消息,沒什么情緒,長按關了機,隨手扔進垃圾桶里。 砰。 陳可頌聽到聲響,回頭看他,什么東西? 用不著的小玩意兒。 陳郁手指搭在沙發上,扣了兩下,漫不經心地說著,走進最里面一個房間。 陳可頌狐疑地望了一眼,沒看清,于是跟著他走了進去。 說是房間,其實不太妥當,更像是儲物間。 很小,四四方方,窗戶只有一小扇,玻璃昏暗斑駁,就算是白天,應當也透不進什么光來。 中間擺放著一張小床,靠墻擺著一個老舊的衣柜和書桌,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陳可頌打量了兩眼,沒作聲,站在門口看他打開行李箱。 托運的單子還明晃晃地掛在把手上。她頓了兩秒,你剛落地? 陳郁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沒回答,遞了一件衣服,去洗澡。 陳可頌從來沒在這么簡陋的環境里洗過澡,淋浴器上是斑駁的鐵銹。 她強撐著沖著熱水,等到陳郁給她吹干頭發后才好受一些,雨水的寒意散去,身體爽快溫暖起來。 這種感覺很奇怪。 她和陳郁在一戶不超過70平的小房子里,穿著陳郁的衣服,盤腿坐在沙發上,等他給她吹頭發。 像普通的情侶。 陳可頌沉默片刻,把這個荒謬的念頭從腦子里扔出去,赤足站起來。 陳郁垂眸掃了一眼,長臂一展,輕松將人抱起來扔到床上去。 陳可頌覺得有點別扭,又有點奇怪,躺在他那張床上,怎么睡怎么不舒服,頓了兩秒,能去隔壁那床睡嗎? 她看過了,那個床和房間都比較大。 陳郁掀眼皮子看她一眼,眸色和聲音都很沉,冷淡至極,沒什么情緒。 那床上睡過不下五十個男人。想去也行。 陳可頌縮了縮脖子,安分地躺下去,哦。 陳郁沒再說話,翻身上了床。 少年寬闊健壯的身體從后面貼上來,蓬勃的熱意隔著薄薄的布料透過來,讓人心跳加速。 一呼一吸間,冷冽清淡的薄荷味盈滿鼻腔。 陳可頌側躺著,背對著他,忽然有些低落地想。 他們做過那么多越界的事情,接吻,甚至zuoai,卻臨到結尾了,也沒有哪怕一瞬間的溫情時刻。 多么可悲。 陳郁。她輕聲喊。 少年沒應,溫熱的呼吸撫過她頸側,引起一陣細微的戰栗。陳可頌幾乎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還有薄薄一層肌rou下心臟的跳動。 漆黑寂靜的夜里,兩個人呼吸聲綿長平穩,格外明顯。 她安靜聽了片刻,接著道: 你是說真的吧? 這晚過后,我們就真的再沒有關系了。 她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艱澀出口的時候,心臟竟然有些莫名的悸動。 一秒,兩秒,三秒。 狹小的房間里一片寂靜。 陳可頌在良久的沉默里,驀然感到一陣心慌忐忑。 好半晌,陳郁終于動了。 可是陳可頌,你有沒有想過。 少年翻身壓上她,單手將她兩只手桎梏住,眼底比夜色還濃重,呼吸沉重,聲音喑啞,低低道: 我放過你,誰來放過我呢? 語氣平靜,聲音很輕,卻無端讓人聽出幾分痛苦和掙扎,還有些許困惑。鋪天蓋地的病態占有欲涌上來,眼尾都泛著紅。 陳可頌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 他騙我。 她感到一股徹底的寒意從后頸竄上來,汗毛倒豎,撐著床邊想坐起來,被陳郁輕松地扣下去,將手腕抵在床頭木板上。 下一秒,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抵上手腕 咔噠一聲。 她又驚又懼,避開陳郁灼熱的吻,借著模糊的月光偏頭去看。金屬圓環在黑夜里泛著冰冷的光澤。 她的心一瞬間涼透。 那是一副鐐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