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興許是吸取了第一次婚姻失敗的教訓。

    程軍的第二任妻子是個溫和的女人。

    程軍把程牧領進門。

    周婉君從廚房鉆出來，看了一大一小兩個人笑著說：回來了，去洗洗手，小瑜在房間里，先帶著孩子去屋里玩。

    程牧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她身上還套著圍裙，手里拿著鍋鏟，這副打扮和自己的母親給自己做飯時一模一樣。

    但是她身上的這種親切感是自己母親從來沒有給過他的。

    他的印象里只有自己母親領自己上街買菜與小商販講價的潑辣，和那副尖利的嗓門。

    就算是自己的成績名列前茅，給他的回應時那雙撫摸自己的大手也帶著辣椒的刺鼻。

    老式的房子，面積都不算大。

    客廳被許多東西堆得滿滿當當，但是收拾得干凈整潔。

    屋頂的暖光籠罩了整個房間。

    程牧好像看見了浮動的空氣，一團一團。

    有一團落在他的鼻子上，他聳了聳鼻子，把它吹開了。

    桌上已經有了一些剛做好的飯菜，從飯菜的種類可以看出來周婉君是精心準備過得。

    桌上鋪了碎花的桌布，桌布和沙發，窗簾都是成套的。

    可以看出來，這都是女主人喜歡的風格。

    來的路上父親向他介紹了自己現在家庭的狀況。

    他有了一個小自己五歲的meimei。

    程牧被帶進里屋。

    程瑜正坐在凳子上玩自己的布娃娃。

    這個布娃娃是程瑜最喜歡的玩具，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鴨鴨。

    其實，程牧到現在對這個從天而降的爸爸和突如其來的meimei都沒辦法接受。

    腦袋里一團漿糊，像一個提線木偶。

    迄今為止的正常無非是還未接受的表象。

    程軍抱起坐在凳子上的程瑜，對她說：乖乖，mama是不是說家里要來一個哥哥，這就是哥哥。

    程瑜掙扎著想要程軍把她放下來。

    程牧站在門口，看著這個白白嫩嫩的奶油團子向自己撲過來。

    他下意識的蹲下，視線與她平齊。

    然后，他感覺自己的左臉頰印上一個濕漉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