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很聰明的

    周末休息日，梁盡一般回家里住，前幾年在三環買的三居室，現在還要每月按揭還貸，首付款是前幾年投資、兼職工作所得。

    梁盡拎著垃圾袋，準備出門散步時，接到制片人徐姐打來的電話，得知他和冬黎引起了廣泛討論，他也是非常詫異不解。

    不過當制片人告訴他，想借個熱度炒作宣傳節目時，他倒是不感意外。

    炒作大致方向、影響利弊等等，制片人都攤到臺面上，跟他細細地聊，既希望達成合作又希望梁盡謹慎考慮。

    掛了電話，梁盡走到書房，用平板觀看制片人發來的視頻，看評論的時候，微信跳出一條冬黎發來的微信。

    【謹慎考慮，從自己角度出發，不用顧及我的面子?！?/br>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微信聊天，梁盡劃拉了一下聊天框，將平板音量調至靜音狀態，拿起手機給她打電話。

    您好，我是冬黎，您是哪位？冬黎已經回到家，懷里抱著一束路上隨手買的花，她越過玄關，走進客廳里。

    晚上好，我是梁盡。

    你怎么知道我電話號碼？冬黎往洗手間走，往花瓶里蓄水，然后走回客廳，語氣十分訝然。

    梁盡輕笑，忘了嗎？

    凝神想了想，冬黎記起來他給她寄還耳環時，把自己的聯系方式告訴了他。

    想起來了。冬黎拿起剪刀修剪花枝，問他：徐姐跟你聊了沒？你怎么想？

    我在考慮，你又怎么想的？

    我當然是愿意啊，從選題定位到拍攝再到后期，節目組和嘉賓組都傾注了非常多的心血，我當然希望節目收視長虹，不辜負大家的辛苦，讓更多人了解這些職業或光鮮或艱辛的一面。

    這些我理解。從自己角度出發你考慮過嗎？你是導演要對節目負責，但你也是個普通人，大量曝光也會給你的生活帶來非常大的影響。

    怎么角色互換了，明明是我勸你來著。冬黎笑著將修剪過的鮮花，錯落有致地插入花瓶里，你是不是擔心網友挖出來我的黑歷史，知道我曾經是個大胖子，毀了我都市麗人的形象；或者是怕被曝光我經歷過校園霸凌，再受到二次傷害？

    都擔心，不過擔心后者居多。

    他不希望冬黎被推到大眾面前，被人指指點點，至于校園霸凌，梁盡更是不希望再出現在她的生活，她那會在學校里真的過得不太愉快。

    聽到他的回答，冬黎佯裝不滿地說：你太小瞧我了吧，我現在雖然很愛漂亮，但我覺得我減肥成功這件事格外勵志，要是被爆了出來，說不定可以給苦苦減肥的人帶去一些正能量。

    而且我長大了，現在有一顆無堅不摧的心，那些小技倆已經不會再傷害到我，倘若網友真能扒出來我經受過校園暴力，那正好可以趁此機會，讓社會再次關注到校園霸凌，一起努力消除霸凌，共造和諧校園生活。

    冬黎怕他不相信，又認認真真地保證，我真的放下了，你別擔心我。

    耳邊是她堅定從容的聲音，面前是她風情明媚的笑，梁盡凝著她大方妍麗的臉，溫聲道：辛苦你了。

    一般，也還好啦。冬黎輕易理解了他的意思，笑著結束手機免提，舉著手機，躺倒在沙發上，你也辛苦了。

    我哪里辛苦？

    護著我你辛苦了。雖然我不說，但我知道。

    梁盡難得地揚了揚眉，這你都知道？

    冬黎自個還驕傲上了，嗯哼，我觀察力不錯，人也很聰明的。

    張源他們時不時會刻意圍堵她，可能是班級走廊上，可能是cao場里，可能是學校周邊的店鋪，梁盡若是碰見了，就會借故將人支走，而那會冬黎已經在觀察他的動向，難免不會起疑心。

    當然，冬黎并不會自戀地以為梁盡喜歡她，她知道梁盡只是單純的善良，見義勇為樂于助人，是當代的活雷鋒。

    有一次體育課跑800米，冬黎仍舊是整個班級里跑得最慢的那個，張源領著他的小弟跟著她跑，用各種yin穢爛詞來羞辱冬黎，同時還會對她動手動腳，拌一下腳捏一把rou，想盡辦法在她身上取樂，毫不忌憚老師在場。

    當時，梁盡已經跑完歸隊，看見冬黎被絆倒摔在地，忍無可忍向老師借了手機，用手機記錄下他們的欺凌罪行，又警告張源以后再欺負同學，他就拿著報警。

    自從上次被梁盡警告過后，張源已經收斂了非常多，偶爾被逮個正著，梁盡對他的態度也很親和，并不會跟他冷言冷語，但此刻他一臉慍怒地盯著他，張源有些怕，又有些不服氣。

    他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錢，去年剛給學校捐了一棟樓，哪怕梁盡報警了，收買人擺平一下也是輕而易舉。

    他們周邊圍著一大圈同學，鄒一和其他女生合力扶起了冬黎，大家聲嘶力竭地討伐張源不要太過分，老師也著急忙慌過來和稀泥，張源得罪不起，冬黎也惹不起，她是學校一等一的優等生，明年高考還要靠她為校爭光。

    后來，也正是因為梁盡這一次為冬黎出頭，所以當傳出冬黎暗戀梁盡時，又有謠言說他們互相喜歡，早就暗度陳倉談起了戀愛，導致大家人心惶惶，很偏激地阻攔他們有任何往來，因為他們害怕清白明朗的男神真的會跟丑小鴨在一起。

    冬黎懷里抱了個枕頭，她拍了拍抱枕上不存在的灰，不好意思道：我那會真挺沒禮貌的，從來沒有跟你道過謝，就照單全收了你的好意。

    就連體育課的那一次，她們身邊各自簇擁著一群同學，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形勢所迫，沒關系。

    梁盡憑借著出眾的顏值、優異的成績以及溫和的性格，在學校里人緣和異性緣都非常好，而冬黎在學校本就備受男生排擠，只跟女生走得比較近，如果她再跟梁盡關系交好，那在女生圈里也難以立足。

    所以，即使梁盡對她欣賞又好奇，也從不敢主動跟她搭話。

    無意間瞥到墻上的時間，冬黎嚇得立刻坐直身體，但語氣依舊冷靜，回聊，我現在要去洗澡趕飛機，掛了。

    幾點的飛機到北京？

    十點半飛零點三十分到。

    冬黎其實最擔心她喜歡他這件事，被大眾知道后給梁盡生活造成困擾，可這會兒沒有時間細聊，她只好叮囑道：你再認真考慮考慮，炒CP可能會影響你以后談戀愛，或者影響你和你女朋友的感情。

    沒關系，我女朋友不會在意。

    你這么篤定嗎？冬黎納悶地皺皺眉，互聯網很愛炒冷飯，以后免不了常常被提起，次數多了，再大度的人也會感覺到冒犯膈應。

    土豆從客廳里悠悠地走到梁盡的腿邊，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腿，他低頭抱起土豆，聽到她的質疑，牽唇輕笑，嗯，她很聰明的。

    那低沉悅耳的笑腔，惹得冬黎耳朵一陣酥麻，她下意識將手機拿遠一些，心跳忽然亂了，也跟著笑起來，好吧，那提前祝你戀愛快樂。

    單機寫得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