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3
一副永久定格的畫面——他攬著她,抬頭仰望晦暗不明的夜空,或有希望千千萬萬,于眼底心頭。溫玉輕輕感嘆,“又要過年了…………”他問上帝,“雨什么時候停?”好在除夕那天艷陽高照,陸顯一早列出清單一張,叫她同阿金出門,買龍蝦花蟹豬腿rou。等到她跑得腿軟上車,司機王叔卻沿著舊路一路開往忠烈祠,停在溫家老宅前。原本破破舊舊的老屋子被翻新,外墻內設全體改換。她懵懵懂懂進門,立刻被兩個紅衣服中年女人拖走,換上紅彤彤描金線的龍鳳褂裙,長發盤起來帶一朵碗口大頭花,臉上涂涂抹抹三層粉,眉細眼濃,加多一張血盆大口,活脫脫女鬼索魂。推她去客廳,噼里啪啦一陣鞭炮響,再而是男人們的哄笑聲,二十幾個人個個都眼盲,不然“阿嫂好靚,D哥有?!边@類話怎么能說的出口。在坐有溫廣海、大太、二太、溫晴溫敏,頂個濃妝的三太、臉臭的溫妍,還有她已出嫁的大姐三姐,小心翼翼扯出討好的笑,說:“阿玉,你有福,以后要好好的…………”大太二太還要裝出不舍模樣,低頭抹淚,言不由心,“好好一個女,眼看就出嫁,我好舍不得?!?/br>二太說:“要相敬如賓,白頭偕老?!?/br>三太忍了許久才冒出一句,“以后要懂事?!?/br>他就站在客廳中央,黑色修身西裝掐出腰線,胸前別一支新郎紅花,風度翩翩,官仔骨骨。笑呵呵望住她,也只望她而已。反觀她自己,同他站一起,對比強烈。人家結婚拜天拜地拜父母,這位大佬領她拜關二爺。一人三炷香,高高舉過頭頂,關二爺神像在前,他攜一眾弟兄,義字當前。結婚大喜,善男信女虔誠下跪。奉上香,他看著她起誓,“今日你與我,拜天為父,地為母,日為兄,月為嫂。你我夫妻二人,各人同心,心傳忠義。樂必同樂,憂亦同憂。雖不同生,死愿同死。既題名于金榜,必盡忠于我家。既成夫妻,終生肝膽相照。忠心義氣,發財到尾。倘有jian心反骨,有始無終者,神昭其上,鬼闞其旁。三刀六眼,五雷轟頂。報應分明,人神共鑒?!?/br>溫玉未回過神來,難得有傻呆呆模樣,木得可愛。陸顯繼續說:“今日起,你父母即是吾父母,你兄弟姐妹即是吾兄弟姐妹,子侄即是吾子侄,吾家財都是你家財,如果有不遵此例,不念此情,以為背誓,五雷誅滅?!?/br>在座黑西裝古惑仔起哄,“阿嫂,D哥萬貫家財,千萬不要放過他?!?/br>持香三叩頭,謝過關二爺鑒證。阿婆拿根針,刺破她食指,要與他滴血結盟。白頭發老頭喊一聲,“禮成!”汕尾仔第一個跑來敬酒,“阿嫂,我跟你最久,我這一杯你一定要喝?!?/br>陸顯不耐煩地揮手,“走走走,要喝去酒店喝,她不會喝酒?!?/br>“哇,大D哥,要不要這樣小氣?”汕尾仔到她身邊,“萬一阿嫂愿意飲我這杯酒呢?”“先送你回去,不必應付他們?!标戯@懶得同他們多說,輕輕松松將穿龍鳳褂裙的老古董溫玉打橫抱起,穿過嬉鬧人群,走向他的黑色賓士車。一路傻笑,他抱她坐在膝頭,細細欣賞她的女鬼妝,笑出了眼紋,“你以后不用擔心我出去亂搞,我對你不住,要三刀六眼,五雷誅滅。要搞也只搞你一個?!?/br>溫玉乖順地倚在他懷中,輕輕撥弄他那朵土得掉渣的胸花。“怎么挑在今天,好突然…………”細微的嘆息,藏在輕聲細語中。“今天除夕,好記咯。免得以后結婚紀念不記得,你要趕我出家門?!?/br>“我哪里敢?”“世上只有你敢?!?/br>抬起她下頜,左右看了看,無處下口,“怎么涂這么美白,像刷墻漆…………算了,回去洗干凈等我?!?/br>溫玉撇嘴,“你自己搞出來的事情,還敢嫌棄我。還有,我家人怎么都回來?你買回這棟樓?”“我養你,當然也要養你全家?!?/br>“唉…………”他不滿,“大喜的日子嘆什么氣?!?/br>溫玉捏著衣領吶吶說:“我這個樣子,真的好丑……”“是啊,是豬扒,不過我最中意吃豬扒?!?/br>送她到別墅,他還要去應付酒宴,并不停留。溫玉洗過澡,卸完妝,想一想決定穿回衣架上金光閃閃富貴古老的龍鳳褂裙,自己編了頭發,坐在燈下等一個晚歸的人。未想卻等到驟然想起的電話鈴,她接起來,電話那端是久未出現的鄧明憲,冷冰冰男聲似機械,半點感情也沒有,告知她,“秦子山早被燒成灰——”“鄧Sir開玩笑,騙無知少女?”鄧說:“我有內部線人,親眼看見汕尾仔一把火燒掉他,骨頭打散扔進垃圾填埋場,你猜現在還找不找得到殘???”溫玉皺眉,遲疑,“我要怎么相信你?”鄧說:“溫小姐沒有上過賭桌?一把牌,不到最后,誰知道贏家是莊還是閑?他近期有大宗交易,我需要線報。事成,警方可以為你提供證人保護。溫小姐,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br>門外,腳步聲蹌蹌踉踉不規則,一聽就是酒鬼上門。“你放心?!彼泵鞌?。“溫玉——溫玉——”又是從進門起,開始喊她,見面傻呵呵望著她笑,撲過來,“老婆…………我就喜歡看你穿褂裙…………”酒氣熏人,溫玉推他一把,沒想到推倒他,連帶倒去一片桌椅花瓶,他索性賴在地毯上不起來,“結婚第一天你就虐待我…………母夜叉,河東獅!”溫玉想要拖他起來,但無奈他醉后變成一塊千斤頂,重得驚人,推推拉拉一陣,他依舊紋絲不動,死皮賴臉橫躺在地。她放話威脅,“你再不起來,今晚就去說書房?!?/br>“不行!”他立馬坐起,“嘿嘿——洞房花燭,我怎么能說書房?今晚還要玩新的?!?/br>溫玉擰他,“去洗澡,滿身酒味……”他一面沖涼一面唱歌,夜晚行路人聽見要當他鬼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