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你食言了
19.你食言了
魅魔在現世能被餓暈,多新鮮的事吶。 就他剛剛來特情局這一會兒,已經迷倒了不知多少男男女女。要不是職業道德和工作守則在這擺著,已經有人等不及要上去要和小魅魔貼貼親親抱一抱了。 同事著急道:他狀態很差,似乎快死了。萬一有點什么意外,那就成外交事件了。凌姐,怎么辦??? 凌今雨無奈扶額。 什么怎么辦,到最后還不是她凌今雨來辦。 之前不是有一些江湖騙子拿精氣搓的什么保健品口服液嗎。凌今雨努力不想象那個應該打馬賽克的詭異物品:先給他吃一點。 我們試過了,他不吃。同事說:沒聽說過魅魔有挑食的毛病啊。 他可能不是挑食,是有點心理潔癖。 啊這。同事很迷茫:要請心理醫生來嗎? 凌今雨無力地往病房走。 病房里,小魅魔滿臉蒼白,在床腳縮成一團。 乍一眼,像是被主人遺棄的可憐小狗。他的肌膚潔白,此時卻泛出一層死灰色。 凌今雨不是心理醫生,但知道解鈴還須系鈴人的道理。 非你那個契約者不可嗎?凌今雨無奈道:這世上多的是人。 小魅魔點了點頭:她是特別的。 柯夜一直默默跟在凌今雨身后,此時淡淡地開了口,黑色的眼眸格外疏離淡漠:世人千千萬萬,誰都是特別的,所以誰都不特別。 這道理書上說過,凌今雨懂。 但從柯夜的口中說出來,她莫名感覺心被蟄了一下。 他此時外貌是青年時期,最是風華正茂的恣意年歲,定然是極留戀,極歡喜的吧??蔁o論外貌如何更改,依然擋不住他身上那股歷經塵世萬千的滄桑風霜。 他究竟經歷過什么 可她是我唯一的契約者,我們簽了協議的。小魅魔將腦袋埋在膝蓋里,囁聲說:唯一的。 凌今雨:不是那個人的話,你寧可活活餓死自己是嗎? 小魅魔輕點了下頭。 凌今雨揉了揉眉心:那你告訴我們她叫什么名字,我們幫你找。 我不知道。小魅魔說:她沒告訴我她的名字。 那你把她的模樣畫出來,我們也能找。 片刻后,同事拿來紙筆。 小魅魔勾勾畫畫,好一會兒才停。 她就長這樣!小魅魔舉起畫說:你們能找到嗎?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只見那張畫線條凌亂狂放,凌今雨用盡畢生所學,看出那是一個左眼睜著,右眼閉著,不人不鬼的長發女人。 怎么了?小魅魔問:我畫的不好看嗎? 挺好看的凌今雨安慰小魅魔:這個藝術對人類而言太超前了,如果再早兩百年,你這畫指定能進盧浮宮展覽。 小魅魔聽得似懂非懂,將畫一把塞到凌今雨手里:jiejie你真好,你一定要找到她??! 別的呢?她的住址,周圍的景色,都和什么人聊天? 小魅魔依然搖頭:我不知道,我和她簽完協議,她就再也不理我了。 雖然小魅魔很離譜,但特情局辦事很穩當。 一下午,他們搜尋了城里所有可能與魅魔締結契約的人選,又按照失聯時間和畫像,找到八個高度懷疑對象。 這些天在局里沒事的外派組有三組,一組兩個,多的那兩個正好分給凌今雨了。 出門的時候,天色昏黑,暮色已近,天上落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別的組三三兩兩地往外走,凌今雨沒帶傘,站在門口愣了會兒。 她其實根本不怕下雨。直接往雨里一走,淋得濕透也不會生病。 但她現在是個人,人是不能淋雨的,生病了是會讓父母擔心的。 柯夜也沒動,他靠在門口的柱子邊,抬眸看著夜色深濃。 雨幕之下,無數光影在他眼中閃爍,仿佛零落飄曳的燈火,格外寂寥落寞。 身邊有人經過,能聽見他們竊竊私語的聲音。 那小魅魔別不是個傻子,怎么那么好騙? 嘿,你懂什么,那叫癡情人! 那就更傻了,有情能當飯吃嗎? 雨聲漸大,人群越來越遠。街邊亮起一盞又一盞的路燈,風雨飄搖。 柯夜。凌今雨喚了他一聲。他格外沉默,她忽然有些想他。 嗯??乱勾瓜马?,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把傘,撐開后舉在她的頭頂。 他攬住她的肩膀,擁她進雨幕:說好吃午餐約會,你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