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禮物
舞會,禮物
秦杏打開洗漱臺上擺著的那只圓盒子,取出盒子里的那一粒黑色小藥丸。 她定定地注視著它良久,才把它咽了下去。 鏡子里她的眼睛由墨綠慢慢轉為黑色,面色也隨之變得有些蒼白。 她習以為常地眨了眨眼,打開水龍頭繼續洗漱。 毫無疑問的是,拉祖姆諾夫家族為舒瓦瑟爾家族再度掌權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這些貢獻不單單是政治上的,而是堪稱全方面各個領域的。當然在我們的銀河時代軍事課上,我們只談軍事方面。 亞歷山大·弗拉基米羅維奇·拉祖姆諾夫發明的急速冷凍光束武器,可謂是跨時代的創造。它革新了武器的研究方向,更在經過多次改進后,威力驚人。我們進行一個通俗的舉例,就拿我們這間教室來說,它可以輕而易舉地在瞬息間把它毀滅掉,哦,這當然也可以包括身在教室中的我們。 拉祖姆諾夫家族當然不只有這一位英才,我們今天要講的是另一位同樣久負盛名的,我先不講這位的名字,請大家猜一猜。 銀河時代軍事課的這位金發老師露出溫和的笑容,她漂亮的藍眼睛注視著秦杏,秦杏剛想要回答這個問題,就聽見趙元謹不緊不慢地答道: 是他的兒子,謝爾蓋·亞歷山德羅維奇·拉祖姆諾夫。 不,應該是娜塔莉亞·亞歷山德羅芙娜·拉祖姆諾娃。 秦杏立刻反駁他,趙元謹輕笑一聲。 娜塔莉亞是杰出的詩人,至于軍事,恐怕她沒有涉獵吧? 秦杏搖頭,繼續補充: 我認為被公認的謝爾蓋的成就,譬如謝爾蓋戰術,實際上都是屬于他的jiejie娜塔莉亞的。如果認真那幾場最著名的戰役的記錄,不難發現謝爾蓋那時還在軍校進修,甚至被記過一次大過。 這只是您的主觀臆測,秦同學。 趙元謹這話剛剛說完,就見那金發老師沖著秦杏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事實上秦杏說的是對的。 正如她所猜測的,謝爾蓋的成就基本上都是屬于娜塔莉亞的。這是非常普遍的一種偏見,由于娜塔莉亞·亞歷山德羅芙娜·拉祖姆諾娃的女性身份以及她出色的詩作,她在軍事上的卓越貢獻始終沒有被大眾所知。 我們今天先來深入了解一下她最出名的戰術,俗稱謝爾蓋戰術的血鴿戰術 秦珩打開飛行器的側窗,微笑著將她從頭打量到腳。 去后面坐,順便換你的衣服。 秦杏順從地點了點頭,打開門進了飛行器。 今天乘的這架飛行器后面的空間并不大,全黑的內飾更顯得空間逼仄,座位上那條寶石藍色的長裙格外顯眼。 她把那條裙子捧在懷里,像是捧著一朵輕巧的云。 喜歡嗎? 秦珩笑著問她,語氣里有著幾分不知是真是假的寵溺。 她只是點頭,一時間竟不太敢穿。 同樣坐在后面的秦珩攬過她的脖頸,把吻落在她的臉頰,湊在她耳邊寬慰她: 穿上吧,我在呢。 他替她褪掉身上的衣。 雙手沿著她纖瘦的曲線向下,撫過她的胸乳,掐住她的腰肢,她略顯蒼白的皮膚悄然泛起微紅。 她輕輕地抗議: 哥哥,癢。 她的腰被他毫不憐惜地掐紅了,她只是瞪大了眼楚楚可憐地瞧他,那黑而圓的眼倒顯出青澀的稚氣。他笑笑,幫著她穿上那條寶石藍色的長裙。 裙是好裙,襯出她無瑕而挺直的背,難得使她有幾分貴氣。只是她精致的鎖骨之上卻沒有貴人的首飾,空蕩蕩的,裸著白的膚,令他又忍不住去吻她纖長的頸。 那種甜蜜的氣息似乎隨著她的吐息愈來愈重,他聽見駕駛員的呼吸都略略一滯。 他清楚還不是尋歡的好時候,這枚青杏也自有他要送去的地方。 所以他起身,替她整理好衣領,看著她自己慢慢地綰好頭發,像合格的兄長一樣叮囑她: 少說話,不要張揚。 她信任地點著頭,挽住他的手臂。 那我跟著哥哥。 他微笑著搖頭。 我有些事要談,你自己逛逛吧。反正是舞會,你也多少放松一下。 她第一次得到這樣的許可,怔了一怔才反應過來,她對他向來不違逆,便也還是點頭。 我明白了。 舞會是照貓畫虎地學著地球時代布置的。 數不清的水晶燭臺伴著大朵大朵的百合花浮在半空中,將巨大華貴的宴會廳裝點得明亮而芬芳。廳內的地面上鋪著厚實艷麗的地毯,地毯上編織的花紋很明顯是借鑒了地球時代的元素。長長的宴會桌上擺滿各色美食酒水,銀質的餐具在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澤。戴著綴著羽毛花朵的帽子的女士們和穿著剪裁合體的正裝的紳士們聚在一起笑談時事。馥郁的花香混著清新的熏香迎接著每一個前來舞會的客人。 秦杏穿著那條一看便知價值不菲的寶藍色長裙挽著秦珩的手臂入了場。那裙子在燈光下隱隱泛著細碎的銀光,更襯得她肌膚勝雪。她綰好的頭發上沒有戴帽子,只是簡單地簪著幾朵杏花。 她一入場,便與秦珩分開,看著他走向幾位男士和他們聊起天。她沒有多留,轉身去了沒有什么人的角落。 角落里放著一架鋼琴,盡管它很明顯地經過了精心的保養和修復,但到底還是因為是地球時代的產物,看上去仍是很陳舊。 秦杏在一旁的琴凳坐下,輕輕摸了摸琴鍵。 這架已經不能彈了。 她循聲望去,看見的是西裝筆挺的趙元謹,配著他那副金絲框眼鏡,看上去倒很是文質彬彬,一表人才。 他在琴凳的那一邊坐下,坐得離她很近。 秦杏剛想要轉身離開,就被他一手攬住腰肢不能動彈,她想起他手里的資料,也不敢再多反抗。 趙元謹用空著的那只手在鋼琴上比劃了一下,是一個很標準的起勢,他笑著問她: 秦小姐看我這手勢對嗎? 她微微皺著眉,勉強開口: 我不知道,我不會彈鋼琴。 可是你mama會,不是嗎? 趙元謹側著身看她,每一個字都感覺別有用心。 說起來看到你mama資料的那一刻,我著實被驚到了。 我萬萬沒想到,一個地球時代的鋼琴家能優秀到這種地步。 請您直說。 秦杏終于忍無可忍地開口,她盯住了他,眼里一時像是有火。 趙元謹的手搭到她的腿上,微笑起來: 為什么在秦珩那里你就可以是乖meimei,在我這里你就這么不耐煩呢? 她想把他放在自己腿上的手移開,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你最好想清楚,你有著你mama的記憶,我這里的這份東西足夠致你死地。 他笑得云淡風輕,難道你不想活著? 你也最好想清楚,秦珩也不是死的,他到底是我的哥哥。 是嗎?他拽著她的手腕,逼迫她的身子傾向他,他與她耳語:你真覺得,秦珩當你是meimei嗎? 這整個舞會里只有你一個有冷凍人血統,你知道今天的舞會是為誰舉辦的嗎?你猜猜你在這里扮演什么角色? 他摘下她發髻上的一朵杏花,輕輕地嗅著,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眼睛里依稀有著淚花。那長裙的這種寶藍色很適宜她,令她原本就精致面容更顯清麗。 今天是我的生日,秦小姐。 而你呢。 是秦珩送給我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