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夏天的太陽很毒,日頭一點點升高時,地上都火辣辣地翻著熱浪。 季年往公交車站走,季憶拉著他攔了出租車。 太熱了。季憶先上車,給司機報了醫院地址,對季年說:你帶會兒過去給人家道個歉。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他們一眼,目光落在季年臉上。 季憶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到下車都不再說這件事情。 從三中到二醫院的距離不算近,幾乎橫跨大半個的江陵。 季憶下車找了零錢,一邊往醫院門口走一邊撿起剛才的話題:待會別沖動。 季年跟在她身邊嗯了一聲,問:你都不問我怎么和他打起來的? 季憶步子沒停,走到醫院門口想到什么一樣,轉身走到旁邊的水果攤邊,蹲下來拿了兩跨香蕉,打都打過了,還有什么好問為什么的。她突然回頭問:你是只打了他一拳吧? 季年愣住了,撓撓腦袋:可能兩拳吧? 季憶: 季年趕緊說:不可能超過兩拳的。誰知道他那么不經打,還住進醫院了。 季憶沒再說什么,從錢包里找出兩張二十的給老板,季年從她手上接過水果袋子,兩人一起進去了。 二醫院的內部結構他們兩人都很熟悉,輕車熟路找到里面。 走廊上消毒水的氣味很濃,季憶按照馬連勝給的紙條找的住院部。護士臺前有一個打瞌睡的護士。 季憶問她何澤浩的病房號。 護士還在瞌睡里,頭也沒抬問:誰? 季年有些不耐煩,何澤浩。 那護士被人吵了清夢,心中有股無名火,抬頭就要發作,在看見季年一張不帶笑,還掛著傷的臉時,話到嘴邊打住了。 我查查看。 不知道是不是電腦有問題,她氣惱地拍了拍主機。這個時候,另一個護士過來。 找什么呢? 何澤浩是哪個病房你記得嗎? 那個護士指了指身后,703,我剛過來。啥事兒沒有,非吵著要住院。 季憶聽了沒說什么,對她道謝,帶著季年走過去。 三人間的病房,空了兩張床位,何澤浩躺在船上,他mama劉培坐在床邊削蘋果。 看見季憶和季年進去,劉培抬頭看了一眼,什么話也沒有說。 季憶讓季年把東西放到桌子上,自己走到病床邊,何mama,我是季年的jiejie,買了點東西給何澤浩養傷。 劉培抬頭看了一眼,冷笑一聲,繼續低頭削蘋果,倒是何澤浩坐起來了。 躺著!何mama把蘋果削在碗里,你這是腦震蕩,不是小事。她這才轉頭對季憶說:季憶,你和澤浩都是高三的學生,我知道你成績好,也不怎么學習,但我們澤浩還是要學的,這腦袋傷了不是小事。 這話說的夾槍帶棒,季年聽得冒火,正要上前,被季憶拉住手腕。 是的。我們今天來就是誠心來解決問題的。季憶微微鞠躬說。 何mama從包里抽出一打單據,這是住院費。我們都是老實人家,該是多少就是多少。 季憶接過來一看,冷笑一聲,老實人家? 她問:葡萄糖怎么不能打?非要住院打? 劉培清咳兩聲像是給自己壯膽,你們搞搞清楚,現在是澤浩躺在病床上,腦震蕩,他是要高考的人,一旦出什么問題,他下半輩子就被你弟弟毀了。 他的下半輩子需要我動手毀嗎?季年不屑地脫口而出。 季憶瞪了他一眼。 劉培跳腳:怎么說話的這是!沒媽教的德行! 啪! 話音剛落一個響亮的巴掌甩在她臉上。 季憶收回手,臉色徹底冷下來。 這個時候,誰也沒有反應過來她會這樣動手, 就連季年也沒見過她發這樣大的脾氣。 季憶的目光像冷地像把刀指在她的眉心:我是誠心來按你的方法和你解決問題。既然你自己為老不尊,我也懶得和你廢話。這個事情就按我的方法來解決。 說完,她轉身就走,劉培反應過來,沖上來破口大罵,被季年攔住。 季憶猛地轉身,眼睛直直地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你如果再罵我弟弟一句和我媽相關的話,我扇你巴掌到你閉嘴為止。 劉培被她惡狠狠的目光釘在原地,一個字也沒有再說出來。她怎么也沒想到,一個十七歲的高三女生,怎么會爆發出如此駭人的狠勁。 ---------作話-------- 季年:我靠,我姐好猛。要是被她知道我想上她,不會給我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