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擔心你
我很擔心你
比讓葉與苺下不了車的計劃更早一步到來的是棘手的收購案,連續加班一個星期后又馬不停蹄地出差。 而對于葉與苺來說,比賺大錢來得更快的卻是一場暴雨疾風般的闌尾炎。 她生得一張過分張揚的臉,性格好又玩得開,很快就和辦公室里的年輕人熟絡起來,連續兩個晚上和他們一起喝酒蹦迪。 但她腸胃向來不好,又遇到敏感的換季,白天肚子就開始隱隱作痛,本以為只是普通的腸胃問題,吃點藥睡一覺就好了。 直到半夜她渾身冷汗被噩夢驚醒,迎來的就是一陣一陣的劇痛。她并不是沒有朋友,只是這些人在她看來還沒有熟悉到能半夜送她去醫院。 強撐著爬起來打了醫院急救電話,開始做手術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手術時間并不長,葉與苺麻醉醒來后也不過剛到平時起床的時間。拜托護士幫自己發送完請假短信后架不住疲憊,又沉沉睡去。 兩千多公里外的京城,嚴黎才剛醒來。昨晚雖然喝了不少酒,但該讓對方簽的合同一份不少,最后收一下尾就能結束了。 將近半個月沒有見到葉與苺,他實在想念的緊,只能隔著屏幕看看直播緩解。 九點整,助理照例上門匯報工作,匯報結束后助理并沒有馬上走。 嚴總,還有件事。助理推了推眼鏡,覺得這件事應該要告訴嚴黎,雖然沒有人明說,但日日跟在嚴總身邊的他自然能感覺到這位葉小姐在自家老板心中的不一般。從親自把人招進來,特意安排辦公室,甚至被自己發現老板在監控前刻意等她 還有什么事?嚴黎抬眼,眼底顯而易見的疲憊也擋不住他渾身上下散發的精貴氣息。 是葉小姐,今早看到工作群里說葉小姐昨天半夜去做闌尾炎手術,請假一個禮拜。助理有些緊張,他幾乎從沒和嚴總談論過工作以外的事情。 闌尾炎?男人臉色微變,眉間緊緊皺起。 是的,我八點五十分打電話給葉小姐確認,那邊是護士幫忙接的電話,說葉小姐剛做完手術在睡覺。 這下嚴黎徹底坐不住了,拿起手機立刻訂了最近的機票,拎起掛在一邊的西裝外套就要往外走。我先回去,剩下的收尾工作你和陳秘來處理,需要處理的文件都用電子版發給我,電話聯系。 趁著嚴黎收拾東西的時間,助理趕緊叫了待命的司機備車。 黃昏是一天中葉與苺最喜歡的時間,躁動的白天漸漸平復下來,迷人的夜晚尚未開始,是一天中最適合放空的時間。她家里有一面落地窗,能完美地看完整場落日,像是一場盛大的演出悄無聲息地開始,最終又悄無聲息地落幕。 醒來時就是這個時間,她的病床在窗邊,落日余暉被林立的高樓遮擋大半,還是有幾束斜陽逃過了重重阻擋,溫柔地落在墻邊、床腳、還有男人寬厚的背上。 那個本該遠在兩千公里外處理著冗雜的文件、或是開著一場場會議的男人,此刻卻坐在病床邊的塑料椅子上低頭看著iPad。 他背對窗戶坐著,從葉與苺這里看有點背光,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是他神情專注,又西裝革履,在三人一間的普通病房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又異常和諧。 男人似乎是感受到了葉與苺的目光,看向她。 醒了?嚴黎立刻放下手里的東西,傾身靠近她。 咳,你你怎么在這?嗓子沙啞著。 我不來,你準備一個人在這自生自滅嗎?眉頭又皺起來了。 葉與苺沒說話。 似是覺得話說重了,嚴黎低下頭不自然地皺皺鼻頭,干燥地大手包裹住她微涼的手。 與苺,我很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