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時候,看見屋里有人。鐘嶺不知道怎么進來的,站在他的書桌上,背對著他,去拿后邊柜子上的書。她的腳立起來在桌面上移動,輕盈柔美,腿跟著崩起來,像在跳芭蕾?;\在窗外的暖光里,拉得她的腿又長又直,腰細得不盈一握,起起落落,像一只在熹光里沐浴的天鵝,每一幀都美好到易碎。她跳下來,赤腳跳到地板上,踩踏的聲音像鼓點,密密麻麻地撞在他心口,她停在他面前,抬頭仰視他。她很瘦,學了芭蕾以后更瘦了,卻又不再是那種干瘦,少女的肌膚讓她看起來有些盈潤的rou感,像一側剪影,細長漂亮。又白了許多,在人堆里都打眼的白,看起來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城市公主,除了脾性,再也沒有半點剛來時那種山野的味道。從他的視點,可以看見她瞪人的時候多翻的眼白,挺翹的鼻頭,湊得近了,看得到被側光照出來的臉上細細的絨毛,張揚到莽撞的少女感。她微微蹙起了眉,飽潤的嘴動起來,水艷的唇色,她說,“老色鬼?!?/br>他渾身一激靈,下意識地去拉她的手,被飛快閃躲過去。她拿著畫冊往臥室里跑,中途還不慎崴了一下,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他一眼,做了個挑釁的鬼臉,“哼?!?/br>他沒有去追,這一瞬間,全身的肌rou像都在重組,動一下都會鈍痛,只能僵直著呆滯。心跳卻快得像有人用沖車撞城門,咚咚咚咚,要把他的胸膛擊潰。血液在血管里飛快流動,整個人都燥起來,腳底隱隱發麻。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悸動的,怦然的,難以掌握的炙熱,像站在火里。是誰往他的眼睛潑了油彩,灰色的視點突然就變得明艷起來。第二章在他的記憶里,鐘嶺還是那個害怕和他對視的小姑娘,膽大包天,又難得的對他唯諾。什么時候,什么時候她發現了他投擲在她身上火熱的目光,超乎尋常的粘膩。他并不覺得自己的視線有在她身上多余的停頓,但又無法忽視心里那種詭異的變化,直接辛刺的撩撥,像針在扎,讓人坐立難安。他剛進家門,就聽見鐘嶺的叫聲,“那又憑什么我一個月的錢比不上鐘岐一半呢?”“那你一個女孩子這么多錢干什么?你就是在學壞!”“我學壞?我哪里學壞?你管過我嗎?他一個小學生這么多錢才學壞吧?你講點道理行不行?”“小孩子學什么壞?你跟弟弟比什么?你一個女孩子,錢多了和別人出去亂搞!”“你有病啊,楊沁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這是你的家教嗎?直接叫mama的名字?”“沒有人教過我!”鐘嶺聲音都變啞了些,壓抑著哭腔,全身發抖,丟了手里的東西往外邊跑。他堵在門口,鐘嶺已經哭了,又強壓著,要出門去,使勁推他一把,“走開!”他不為所動,反抓住鐘嶺的手腕,纖細的溫熱的,那一瞬間,他像是能感知到她的脈搏,他對妻子說,“零花錢多給點沒事,女孩子要富養,你不愿意給,以后就讓她來找我要?!?/br>妻子少見他在矛盾中調解,怯于辯駁,但又實在想開口阻攔,她皺著眉,像是苦口婆心,很為難似的,“鐘霈,你給她這么多錢沒用的,嬌生慣養是在害她?!?/br>“沒關系,孩子本身不壞,錢多錢少是公平問題?!?/br>妻子的臉色變得更差了,躊躇一會兒,“鐘霈,你怎么突然管這種小事?”“不能管嗎?我也是家長?!?/br>她似乎很不能理解他,又要說,“鐘霈......”她習慣在說話之前先叫他的名字,聲音很柔,示弱似的,顯得更加親昵有度。“你別管了,去拿幾件里衫,我要去部隊待幾天?!?/br>他是有絕對權威的,妻子不敢和他爭論,訕訕地走了。鐘嶺梗著頭,背對著他,不斷轉動被他握住的手腕,想要掙出來,許久脫不開,喉嚨里傳出不甘的嗚咽聲。她憤憤不平地錘他的手臂,咬牙切齒,“干什么,別拽我,放開啊,放開!”她氣急敗壞地開始叫,聲音慢慢變低了,哽咽著哭出來,“你干什么呀?”像在撒潑,“你們怎么都那么討厭,干什么指著我來講,真是......”他聽見她牙關輕輕地在顫,極力掩飾也控制不住情緒波動,她又開始掙扎起來,踩著涼拖的兩只腳不停蹬在地上,一聲聲地表示著她的反抗。她的手腕都被抓紅了,暴躁起來,一口咬在他手背上,牙尖嘴利不僅表現在口才上,咬人也是一種殺傷力,她下口狠,一側的虎牙扎進他rou里,還尤嫌不足地掐他的手臂。他看見鐘嶺黑得發亮的眼睛,像有什么東西在里面熊熊燃燒。鐘嶺和他對視的那一瞬間,就慢慢松開了牙齒,心有余悸,但不服輸地站在他跟前和他對峙。他松了她的手,“去,回屋里去,錢要多少來找我?!?/br>鐘嶺側偏著頭看他,臉上的眼淚還沒干,眼角和臉頰都透紅,咬著嘴唇像在放狠話,“你真是討厭死了?!?/br>她轉頭往自己房里走,腳用力地踩,幼稚地泄憤。學舞的習慣讓她挺得筆直,偏偏總給人一種胸有成竹的自信感。他看著自己手背上深深的牙印,和沾濕的口水,那個被鐘嶺咬破的口子像注射藥劑的針孔,把鐘嶺的病毒通進他血液里。心臟在飛快地躍動,不那么符合倫理的各種思緒侵滿他的頭腦,糟成一團,他把手抬起來,鼻尖觸到手背,一瞬間全身都被少女唇齒間馨香的氣味包裹縈繞。他還沒有好好做過她父親,卻已經開始肖想做她的情人。第三章鐘嶺開始纏他,莫名其妙又無孔不入的。他在家時,習慣坐在上沙發看新聞,她會拿個蘋果走過來,自顧自地坐到他身邊,腳就自動搭到他大腿上,側躺著。她穿雙白襪子有一圈荷葉邊,一直遮住腳踝,整截小腿和半段大腿都光裸在他眼前,筆直又細長,像能吸光的白,嫩得掐水。她像毫無知覺,邊咬著蘋果看電視,邊用腳后跟有節奏地踏在他大腿上,“咔嚓咔嚓”地啃咬聲在一板一眼的播音腔格外突兀,她的存在也遠比新聞更加攝他心神。他沒有動,也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