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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停下動作看著他。沈凈峑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繼續填土:“第一,送鼎來的是青門的人,我們惹不起;第二,周小哥也是好意,我信他一回;第三,伏羲八卦陣沒幾個人弄得好,他能不能醒過來還待定;第四……”他忽然頓了頓,又重重地鏟了一鍬土拋下去:“雖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實在不想我侄女兒一輩子都孤身一個人?!?/br>沈凈岑被他這樣一條條解釋清楚,反而無話可說了。周玉戈塞了根棒棒糖在嘴里啜了一口,淡淡道:“沒事,你侄女永遠不會孤身一個人,起碼還有我照顧她?!?/br>沈凈峑深深看了他一眼,點了下頭:“我知道,所以我賣你這個面子。嵐嵐這輩子已經被姓尹的毀了,如果真的最后她身邊誰都不在了,起碼還有你,我也放心點?!?/br>正說著,沈嵐洗漱完了,一臉好奇地湊了過來,用胳膊肘抵了抵周玉戈:“哎,你們在干嘛???”她一邊問一邊探頭去看坑底下,但是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周玉戈又刨了兩鍬土扔下去,拄著鍬柄想了想道:“嗯……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春天,我種下一個老公,到了秋天,就收獲了很多很多老公,一個給我洗腳,一個給我煮飯,一個給我捶背……”沈嵐頓時一臉驚訝,瞄了瞄兩個伯伯的神情,湊到他耳邊,攏著嘴小聲道:“你不是吧?我說你怎么一直單身呢,原來你是……那個啊……”周玉戈朝天翻了個白眼:“我的意思是,我替你種了個老公!”沈嵐皺著眉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又朝坑里看了一眼,認定他是在耍自己,沒好氣地嘀咕:“不說就算了,神神叨叨的,莫名其妙!”“就是那只鼎啊?!敝苡窀隉o奈地說出實情:“你不是說喜歡么?我給你弄來了,怎么樣,還不相信?”沈嵐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奪過他手里的鍬伸下去撥了撥土,果然露出了青銅鼎身。“這你都能弄到?”她滿臉的不可思議。“是啊,可值錢了,你好好守著,別讓人家知道了?!敝苡窀杲舆^她手里的鐵鍬,又去挖土填坑。沈嵐還有點回不了神,吶吶地點了點頭。作者有話要說:真心覺得周玉戈不適合說笑話,凍死了{{{(>_<)}}}PS:關九鼎那個故事比較復雜,所以這里沒有詳細說,夏家小公子到底后來有沒有醒也就不贅述了,希望以后可以有機會把這作為一個單獨的故事呈現出來吧~~七十七心跳自從知道家里埋了個寶貝,沈嵐就有點兒坐立不安,好歹是大件兒啊,這么值錢的東西,的確該好好看著。所以時不時地去后院的菜圃轉轉,已經成了她的習慣。這年年尾的時候,周玉戈帶她去S市玩了一圈,順便認識了幾個新朋友,其中就有已經結婚的鄭越和林露。沈嵐看到他們始終覺得很熟悉,尤其是林露那只戴著白手套的左手和鄭越眼睛上的墨鏡。甚至是林露對鄭越發脾氣鬧別扭的時候,她也感覺似乎在哪兒見過類似的畫面,但又始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后來沈嵐發現他們兩個倒是很好相處,就是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始終帶著一點小心翼翼,有點不明就里,但也沒放在心上。從鄭林兩人那里離開,周玉戈又帶沈嵐去見了一個人。據說就是他把鼎送給了自己。沈嵐因此特地感謝了他一番,聽到他自稱關九鼎時,心里有些異樣的感覺。九鼎……第九只鼎……她似乎在哪兒聽說過。那一年下了很大的雪,直到三月中,沈嵐推開窗看菜圃時,才沒再看到白色。生活似乎什么都沒有改變,卻又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王大少舉家搬走了,去了北方,從此是不會跟她有交集了。至于方子牧,忽然也出了國。于是沈凈岑再也不在她面前提起這兩個人了,沈嵐的獨身主義似乎也可以持久長存了。大伯已經移民回來,把在S市的房子過到了沈嵐名下,于是她一下子成了有房一族。趁某天有空,拉著周玉戈去那里看了一眼,又莫名的感到熟悉。甚至她還看見自己坐在沙發上,輕輕撫摸著一個男子緞子似的長發……然而那終究只是場幻影。她的神思漸漸的有些恍惚起來,最近總是有些雜七雜八的場景在腦子里亂竄。怕大伯二伯擔心,她瞞著他們悄悄去醫院檢查了一下,醫生說她腦部神經受過點傷,但并不會對生活造成太大影響,她這才放心。她又陸續結識了一些新的朋友,但對男性始終保持著距離,追求者仍然有,可是她的回答永遠都是拒絕。在別人眼里,她是徹頭徹尾的獨身主義者,只跟周玉戈一個人親近??墒谴蟾胖挥兴约好靼?,她拒絕別人,只是因為實在接受不了。為了一個自己也不明白的原因。到下一個春天再來時,沈嵐恍然發覺自己奔三了。二伯已經終于認老服輸,不再頂著一頭非主流的彩色頭發招搖過市,但看著她的眼神也完全是古井無波了。沈嵐默默覺得那是對她的終身大事死心了……那是天氣古怪的一天,上午晴空萬里,太陽照得人恨不得直接穿上夏裝。到了中午就開始變天,然后噼里啪啦的大雨就蓋了下來,雨點大的跟要把地面砸出一個坑來似的。沈凈峑在廊下抽著煙,對沈凈岑道:“五十年難遇一次的怪天又來了,我覺得要出什么事兒?!闭f這話時,他的眼神若有若無地朝菜圃掃了一眼。沈凈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心情很復雜。雨越下越大,院子里都積了不少的水。大概是始終惦記著一點兒情分,沈凈岑忽然找了把老陽傘,跑到菜圃,深深地插進土里,給那塊地方擋雨。回來的時候頂著一頭的雨水抱怨:“這臭小子這次醒了要是再隨便揍我,我就是替一白眼兒狼忙活了!”沈凈峑只是默默抽煙,很久之后才嘆了口氣:“我有時候想,他這次是真死了就好了,永遠都別再醒過來?!?/br>沈凈岑忽然不做聲了。周玉戈曾經說:“太一如果不愛大祭司了,就不是太一了;而沈嵐如果放棄太一了,也就不是沈嵐了。這是他們的命運,跟刻在皇圖上的天機一樣,無法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