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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謝,再三保證自己馬上就走,然后抱起燈籠就要出門。姑娘沒再理會他,轉身回到了門里,連門也合了起來。周玉戈伸臂擋住即將出門的王大少:“救了你和你的朋友,什么情況?說清楚再走?!?/br>王大少看了一眼他們的人數,咽了咽口水,無奈道:“其實我們這一路也很波折,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這里,到了這兒還迷了路,你也知道秦先生受的傷很重,偏還要繼續走,所以差點出事兒,幸好這里的老鄉救了我們?!?/br>周玉戈問:“就你們兩個來的?”“是啊,我們是混在一個考古隊里跟過來的,但是跟人家走散了,就剩我們倆了。我好幾次勸他回去,他偏要去,我只好……”“偷跑回來了?”“嘿嘿……”王大少訕笑。周玉戈翻了個白眼。王大少趁他不注意,矮身一貓,從他胳膊底下鉆出門去了,飛快地跑出了院門。“九哥,要不要追回來?”墨鏡男連忙問。“不用了,有他在反而麻煩?!标P九鼎擺了一下手:“我們還是好好休息,準備出發吧?!?/br>剛好這會兒先前出去的老鄉又回來了,態度比先前還要熱情。跟著他出去時,太一忽然問沈嵐:“你都跟她說什么了?”沈嵐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那個樓蘭姑娘,不禁有些疑惑:“我們說的話你沒聽見?”太一還沒說話,周玉戈就忍不住在旁抱怨道:“從她問起太一后,你們就開始說莫名其妙的語言,那么難懂,誰聽得明白啊?!?/br>沈嵐莫名其妙,剛才她根本沒有察覺,還以為說的是普通話,難道不是?尹一源看了她一眼,笑得古怪:“那是大祭司使用過的外族古語,你說得非常流暢?!?/br>沈嵐一愣,反應過來后皺了皺眉:“你懂?”他搖搖頭:“不懂,但是很顯然,大祭司留了一手,連我都沒告訴?!彼T陂T口,朝里面那扇門最后看了一眼,冷笑:“原來這里還有個活地標,不愧是大祭司……”作者有話要說:六十二樓蘭后裔去往塔里木盆地的路上沒多少波折,但是也不容易,因為絕對沒有舒適可言。首先是晚上的氣候只能讓人擠在一起睡汽車。沈嵐這輛車里人是不多,但她是唯一的女性,即使每次太一都把她摟得嚴嚴實實,還是有些尷尬。不過沿途趕路休息不夠,發展到最后已經到了坐著都能睡的地步,還管什么男女有別。其次就是吃飯的問題,因為風大無法生火,大家只好吃干糧。當然即使能生火,做出來的東西其實還不如干糧。但是同一樣東西吃久了難免反胃。沈嵐最近幾天看到周玉戈給她遞餅干就連連搖手說不餓。于是終于快到塔里木的地頭時,她又成功瘦了一圈。前往羅布泊之前,他們意外地找到了一個邊塞小寨,剛好大家帶的水糧都不夠了,便停下來補給。誰知道逛了一圈竟然發現這個寨子連一個會說漢語的都沒有。不僅如此,雖然寨民跟新疆同胞一樣高鼻深目,卻連維吾爾語都聽不懂。這下連號稱“百曉生”的周玉戈和關九鼎都沒轍了。相對來說,女性在這方面就有優勢了。首先沈嵐沒有周玉戈那招眼的白頭發,也沒有關九鼎那詭異的蒙眼布條,更沒有太一的大爺脾氣,何況她還會搶了周玉戈的棒棒糖去拉攏小孩子。所以打入內部也不是件難事。很快就有人過來了,一個勁地打手勢,大意是要領著他們往別處去。沈嵐不明就里,只是看那老鄉一副熱情的模樣,嘰哩哇啦說了一大堆話,似乎很急切,便只好招呼大家跟過去。沒多久,一行人在一個大院子前停了下來,老鄉又說了一大堆話,然后就進去了,大概是要通報。沈嵐注意到這個院子里的房屋比起之前見到的寬敞不少,大概是全寨最大的院子了,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也許是村長?站在門口朝里面看,院子中央豎著個十分奇怪的東西,那是個圓臺,上面有兩根柱子,一根像是子彈頭,另一根卻像是飛鏢的尾巴,呈四瓣扇形,全部涂了紅色。圓臺下方刻了一道一道的橫線,不知道什么意思。“這東西……”周玉戈皺著眉低聲道:“我似乎看到過,好像是一種墓葬方式?!?/br>沈嵐疑惑地問他:“能想起來是哪個地方的墓葬么?也許想出來就知道這里的人是什么民族了?!?/br>關九鼎聽著好奇,忍不住問:“什么樣子的東西?”周玉戈詳細地給他描述了一遍,甚至連圓臺下方刻著的線條一共有七條都跟他說了。關九鼎神色一凜:“難道這里居住的竟然是樓蘭后裔?”周玉戈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點頭道:“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我記得小河墓那邊就是這樣的墓葬方式,這兩根柱子分別代表男陽女陰,象征生育崇拜。但是,怎么會有人在住的地方葬人?”“也許這個人非常重要,或者這不是墓,只是一個祭祀場所?!?/br>周玉戈覺得也有這個可能,點了點頭。沈嵐可沒有他們這么淡定,天知道她有多激動。樓蘭后裔!樓蘭的古董在市面上值多少錢知道么?以前二伯得了一塊樓蘭時期的古玉興奮地在她耳邊嘮叨了一個星期,最后高價賣出的時候差點舍不得出手。那是個神秘的民族,早在夏王朝時期就開始在塔里木盆地繁衍生息,后來卻神秘消失,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名字。然而足足空白了一千年的歷史之后,他們又再度出現,扼住絲綢之路的咽喉,以一個“樓蘭”的名稱鐫刻上漢朝的。按照關九鼎和周玉戈的說法,這里的樓蘭后裔頗為正宗,應該就是最初在這里繁衍的那支。要是沈凈岑知道了,估計會連夜趕過來找寶貝吧……沈嵐好笑的想到這個念頭,轉頭一看,愣了一下。太一正盯著院子中央的圓臺思索著什么,若有所思。她好奇地戳了一下他的胳膊:“怎么了?”太一回神,問她:“沒什么,我只是覺得這里的人說話跟你那天念的字音有點像?!闭f著他轉頭看了一眼后面的尹一源,后者神情正常,看來對這里并沒有產生什么特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