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郁悶
7.郁悶
宜真跛腳上班,明明很介意卻故意微笑著臉表示自己沒關系。 剛進辦公室,她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小趙關懷地打來熱粥和包子:大小姐你又是怎么了? 不問還好,問起宜真便是一肚子的滔天烈焰。本來就在江邊浸濕了鞋子,吸足了水,回頭又被陸深絕情丟棄在半夜的馬路邊。就靠她一腳一腳徒步七八公里走回公寓,越走越疼,拖下鞋子時連薄皮都去一層。rou都泡白了。 宜真氣得要命,她對腿腳的愛惜程度遠勝于自己的臉,雖說不至于傷筋動骨,但矜貴的來之不易的好腿破皮破相,便像乞丐好不容易撿來一袋子金子,卻又被生生地搶走。 到底怎么了?小趙把臉湊到跟前,宜真深吸一口氣,又沒辦法說出實情,哦,我跟陸大隊長打炮不成,被扔在馬路上,如此這般所以如此這般。 只是來不及多加抱怨,昨夜收集的痕跡物證都要整理,該送檢驗科的要按程序送檢,肖冰清那邊的尸檢情況也要隨時跟上。如此繁忙中,大釗大搖大擺地闖進來,丟來一疊紙張。 小趙翻了翻,苦著臉求情:大釗哥你看我們忙得連午飯都吃不上,還做這個?隨便找誰嘛! 大釗長著一副兇悍的匪徒之相,雙手叉腰:季度報告上頭馬上就要,我們隊誰還閑著? 這話意有所指,想必是專程來找孔宜真的麻煩。 宜真一看到他就想起陸深,氣得腦殼疼,再好的脾氣不由也冷下臉來:行,給我。 大釗從里出來,琢磨了又琢磨,扭身便往解剖室那邊去。 陸深跟肖冰清了解了情況,剛出來便被大釗粘上,大爺似的接了大釗孝敬的咖啡。 一挑眉:這么閑? 大釗咧嘴笑:您可知道我不擅長寫報告,丟給物證科了,那丫頭還挺倔,說接就接。 陸深目不斜視,沒有任何表態,然而想到昨夜他開車從孔宜真身邊呼嘯而過,后視鏡里 孔宜真氣急敗壞地追了兩步,然后拖鞋砸了過來。當然是砸不到。很快她就化成一只淺綠的小點,小心翼翼、左顧右盼很怕丟臉似的地又跑去撿鞋子。 大釗一計不成,又道:深哥你昨晚沒把她干爽?還說她轉了性子,今天還是一副欠揍樣。 一口咖啡噴了出去,噴了大釗滿臉,誰叫他個子矮上半個頭。 陸深抹嘴,將紙杯丟進垃圾桶,低喝:亂嚼什么! 大釗徒手擦臉:???我可是親眼看到你把她押上車的嘛! 那架勢,沒個三百回合他可不信。 陸深額上青筋直跳:別多管閑事,你要敢跟誰嚼,我可保不了你! 大釗疼得直嗷嗷,面上連連求饒,實則不以為然,沒否認就是承認唄。 他就是賤不過,當江邊浮尸案的報警人過來筆錄時,又把宜真弄到詢問室,叫她負責筆錄。 宜真頭疼:副隊,這事兒不是一直都是小邢的事么? 大釗呵呵:小邢參加培訓去了,別廢話,叫你干就干,怕辛苦就早點滾蛋。一顆老鼠屎攪壞一鍋粥.... 宜真緊咬牙關,手直哆嗦??滓苏孢€在時,怎么不扇他幾個大耳瓜子? 房門嘎吱一聲,陸深領著報案人進來,冷漠地掃視二人,二人瞬時乖覺一聲不吭。 陸深將報案人請到對面,大釗退出關好門。 名字。 陳金水。陸警官您別這么嚴肅嘛,我也是在國旗下長大的,能盡公民的義務必定義不容辭。 陸深嗯了一聲,果真放緩了神情:抽煙嗎? 話畢掏出煙盒,還挺客氣地給他點上。 陸深放松了體態,指尖燃上香煙,往后一坐,長手敲敲桌面。 宜真以為他是給報案人敲的,她默默等著程序繼續往下,誰料陸深從狹長深邃的眼角里睇來一眼。宜真哆嗦一下,十年后的陸深令她諸多不習慣,包括著隨時隨地爆發的王八之氣。 望著孔宜真懵懂又別扭的憨傻之氣,陸深的長手指敲到電腦上:敲! 宜真反應過來后一陣強烈的懊惱,好在陳金水像個自來熟,又把昨夜的情況詳細地復數一遍。 原來報案人是xx華科大學的教授,有江邊夜跑習慣。發現尸體的時間和地點,跟他平日生活習慣很吻合。 陸深問得不多,待對方滔滔不絕地講得差不多,扭頭望向宜真,宜真點點頭,表示她記錄完畢。 行,謝謝陳教授的配合,在這里簽字就好。 陳金水溫文爾雅地起身,宜真看他簽字的模樣,總感覺此人過于陰柔,且過于熱心,仿佛絲毫不受浮尸恐怖面貌的影響。 來晚了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