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醉酒
9.醉酒
正當年少且擁有著共同愛好的學生們相聚在一起,根本不缺話題,從進包廂開始談笑聲不斷,好不熱鬧。 今晚的秦蓁有些忙碌,不因為別的,就因為玩游戲總是輸,都不用別人插手,幾輪游戲下來自己就把自己給放倒了。 秦蓁感覺到自己因為酒精有些上頭,暈乎乎的,就把頭靠在了車放的肩膀上,虛虛的看著燈光,眼神有些迷離,眼前的畫面一會兒模糊一會兒清晰,感覺自己好像變輕了,又覺得自己腦袋昏沉。心里檢討自己干嘛沒有飲酒經驗還要喝這么多,應該早點撤的。 車放轉頭看著明顯已經醉了的秦蓁,擔憂地輕聲詢問:蓁蓁,咱們回去吧? 嗯,好呀。秦蓁面色酡紅,邊嘟囔著邊用胳膊環緊了些車放的胳膊。她臉上的肌膚本就光滑白嫩,這會兒在燈光的照射下更像白瓷一樣,若是仔細瞧的話都能看清臉上細小的絨毛,而酒精持續作用著,秦蓁熱得難受,胃里也有些灼燒的感覺,泛著些微水光的唇瓣輕輕抿著。 車放和大家打完招呼就帶著秦蓁起身了,秦蓁身體發軟,落腳也顯得幾分虛浮,細白的胳膊搭在車放的肩膀上,為了保持站立的姿勢她身體大半重量都在車放身上,嘴里一直念念叨叨地不消停。 楚煥今晚有事兒沒有來聚餐,車放力氣也不大,顯得有些吃力。 車放剛想著要給楚煥打電話叫他來接人,就聽到秦蓁的手機鈴聲響起。車放抓緊又騰出手去秦蓁包里翻找,看到來電人是周然,按下接聽鍵把手機放到了秦蓁耳邊。 小榛子,在宿舍嗎?我在你宿舍樓下,我媽給我們郵了不少特產,你下來取一下吧。 車放聽到周然的聲音響起,在電話那邊說著什么,但房間里太嘈雜,聽不清晰。 秦蓁這會兒已經迷糊地話都說不利索,于是車放把手機拿過來和周然對話。 周然聽著電話另一頭有些吵鬧,秦蓁還不回答,稍稍提高了音量:喂? 喂,周然,我是蓁蓁的室友,車放。今晚上我們社團聚餐,秦蓁喝多了,你有時間的話能來接一下我們嗎? 車放話音剛落,周然立刻問:你們在哪? 悅來居。 行,那你們在那等我,我馬上到。 好,我們在樓下大廳等你。 秦蓁覺得自己腦袋可能是清醒的,就是嘴巴不受控制,說話斷斷續續的,嗓音嬌軟:???放放,是周然,周然要來接我們嗎? 車放看著眼前的醉鬼有些無奈地答:對,我們出去在樓下等他吧。 車放半拖半抗著秦蓁艱難地往外走,她們倆坐的位置在包廂里側,好不容易走到門口,車放伸手去開門的間隙秦蓁一下湊到她耳邊,身邊人乍然呼出的熱氣讓車放猝不及防太癢了。 車放手上支撐著秦蓁的力氣一下減小,眼看著秦蓁軟綿綿地要往下倒去,車放急忙伸出手去抓秦蓁,卻有一雙手比車放還要快,抓住了秦蓁的兩條胳膊,及時托住了她。 車放抬頭,看到了司停。 醫學院里沒人不知道司停,車放當然也不例外。 用現在網上流行的話來說,司停是典型的出生在羅馬的人,仿佛投胎時以他為圓心向東西南北哪里多邁一步都是遠離羅馬的程度。生在高干家庭,家世絕對算得上顯赫。 司停的爺爺參加抗美援朝立下功勞,在戰爭結束以后經媒人介紹結識了生于書香門第的千金,也就是司停的奶奶。 果敢堅毅、氣宇軒昂的年輕軍官馬上就被蕙質蘭心又知書達理的世家小姐吸引,二人攜手共擔風雨、同舟共濟,結婚之后生下獨子司浩正,正是司停的父親。司停的母親亦是出身不凡,醫藥世家的外科圣手,妙手回春、聲名遠揚。 司停那更是不辜負家族的期望,從小就展現出了自己在生物方面那遠超常人的天賦。初中時就參加高中奧林匹克生物競賽,一舉奪得銀獎;高中多次參加競賽直接保送D大;含著金湯匙出生卻不傲慢,為人謙和、溫文儒雅,處事穩妥,樣貌自然也是一頂一的好,尤其是那雙深邃的眼眸,明亮又深沉,像盛著一汪清泉。 秦蓁迷蒙間迷迷糊糊地看著車放開口:嗯?放放,這是哪哪啊,怎么司停學長也在呢? 車放無語,沒理秦蓁,對著司停說:謝謝學長。 不客氣。司停答。 看著走廊遠處被半拖半拽著走,還一直說著話不停的女孩兒,司停唇邊有了淡淡的笑意,轉身回了包廂。 衛嘉,我先走了,實驗室還有事兒。司停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打算離開。 欸欸欸,這才幾點你就要走了?何宸聽說咱們社團今晚聚餐,剛才給我打了電話,打算去Lose Demon,咱哥幾個好久沒聚了,位置都訂好了,你不去?Lose Demon 是家酒吧,就在D大附近。 王衛嘉試圖挽留,畢竟司停平時很少和兄弟們去酒吧這類場所,他總是一門心思要留在實驗室照顧他細心培養的細菌,其實出來喝喝酒放松放松沒什么不好。 不了,你們玩兒。 王衛嘉看他態度堅決,也就不再多說。 司停走到大廳看到不遠處的秦蓁靠著車放在沙發上休息,剛想問她們是不是要回學校,可以順路送一下她們,就看到一個身姿高挑的男生快步走向她們的方向,和她們交談了幾句,還捏捏秦蓁的臉,背起她走了。 看到她們有人接,司停走向停車場。 兩個人帶著個醉鬼,在這個地段不太好打車。車放拿出手機打算叫輛滴滴,一輛車在他們前邊停下。 司停修長的手指按下控制鍵降下車窗:回學校嗎?我順路送你們。 太好了,謝謝你學長,這邊真的不太好打車。車放笑著同司停道謝。 于是三人上車,為了方便照顧秦蓁車放和周然都坐在了后排。 周然雖然是法學院的,但是和司停同年級,軍訓時候就聽說過司停這個人,沒想到秦蓁和他認識,有些好奇他們怎么認識的,一想到他們都是醫學院的學生,也就沒有開口詢問。 車子內部的氣息很干凈,有股淡淡的香氣,清新宜人,向來暈車的車放都沒感覺到一絲不適,司停開車很穩,但秦蓁在車上睡得并不安穩,酒精的催化下記憶深處的畫面不斷涌現,那些本來支離破碎的記憶仿佛都跟隨著酒精在腦海和胃里翻涌。那丑陋扭曲的臉,還有黏膩惡心的聲音和觸感,在秦蓁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不美好的記憶讓她不安地揮著白嫩的手,邊揮邊說:離我遠點、離我遠點。 周然扶了扶額頭,抓住秦蓁在空中的手放下,道:這丫頭怎么喝完酒這么不安靜。手被控制住,秦蓁安靜了些。車放看著秦蓁的側臉,笑了笑沒說話。 司停從后視鏡中看了一眼秦蓁,淡淡的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