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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腳下?這是碰巧還是……他早就預料而安排的事情呢,否則為何偏偏將她托付給了擷芳道人?“你不是說猶豫了很久嗎,那是什么原因讓你決定告訴我這件事情?”雪鏡風看向手中的四劍支,平靜地問道?!盀榱诉@天下的百姓,這幾百年來七國紛亂已久,而這個混沌大陸也已經被戰爭折磨得夠久了,現在要論這片大陸當中,誰最有能力,最有身份,最有可能做到七國統一的人選,便是只有您罷了。雪帝陛下,所以老道愿意助你一臂之力?!睌X芳袖袍獵獵灌風,似長松身軀略微清瘦,卻另有一番仙風道骨之感。其實他觀察猶豫的還有另外一個人,她跟他無論各方面都是不相伯仲,只是遺憾的是那個人已經愿意自行放棄了……沒有告訴雪鏡風的是,這才是最終他迫使他做此選擇的最終原因。聽聞這她一直困擾的問題被解決了,原本應該是值得高興的結果,可是雪鏡風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而在她身后幾步之遙,清雅如歌亦趕到,當他看著雪鏡風與擷芳道人正在談事,便靜站于一旁沒有貿然上前打擾。“現在我不想談這個,我就想知道,我身上的毒是怎么解的?雖然對天絲玉魄之毒我了解不深,可是我卻知道,能讓他們費盡心思用來對付我的毒藥,不可能這么輕易就被解了,你告訴我,到底是怎么解的,無埃雪衣到底去了哪里?”雪鏡風紅袍一拂,片片如蝶的雪花被她的氣息撕裂成碎片,她緊聲步步逼問道。擷芳回首,看著雪鏡風瞳孔暗處那暴冽的駭濤,他知道以雪鏡風的聰明肯定是猜到了些什么,可是有些事情不能經由他透露出來,況用他也不能違背無埃雪衣臨走之前的托負。“老道只能說,這天絲玉魄毒在當今世界是無解的,即使功力再強大的人亦不可能逼的出來?!闭f罷,他便轉身,搖了搖頭,徐步走上階梯面上。他的身后緊緊地跟隨兩名低頭疾走的弟子。無解?也無法逼出體內?……也就是說,現在她體內的毒不見了……是被轉移進別人的體內嗎?否則能做何解釋?雪鏡風呆滯著眼神,突然手腳頹地跌落于地,幸好清雅如歌眼明手快地抱住了她,慌神道:“風兒,怎么了,你沒事吧?”雪鏡風身體本來就虛弱,此刻她用煞白的手指緊緊地撫住胸前裂開的傷口,漸漸從指尖泛起了一朵艷色的紅花滴落在雪上,她臉無血色,干澀著喉嚨,喃喃道:“他……不可能那么傻的,對不對?”這句對不對,她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清雅如歌……或許是在問離去的無埃雪衣。清雅如歌聽著雪鏡風的話,雙手緊緊收攏,清潤的雙唇泛著苦意,勸慰道:“風兒,別再折磨自己了,一切或許并沒有你想像之中那么糟糕呢?!?/br>雪鏡風置若無聞,她像是一座被冰封千年的冰雕,木然失神地望著一處空氣。“風兒,乖,我帶你去處理一下傷口,好不好?”清雅如歌心疼地看著她胸前的傷口,扶著她。而雪鏡風則像是木偶一般,雙瞳麻木地任著他抱著回房。在一片寂靜的夜里,只有懸崖峭壁上的風陪著星子,纏綿婉轉不肯離去,又似蟾宮月桂樹下的廣寒仙子,惆悵而寂寥地瞭望大地。雪鏡風依舊穿著那套紅色的婚裙,她自黑暗中緩緩轉出山峰,臉色平靜,默默地靠石壁盤膝而坐。清冷的風吹在峰頂,嗚嗚作響。她似無知覺地仍著寒風刮著她的臉頰,根根如絲的發絲自蕩地飛揚在空氣中,紅衫華裙翩翩如羽,瀲滟如水波層層蕩漾,就像兩對紅色的翅膀在飛翔。夜色撩人,微風徐徐,林間莽莽,一切靜謚無聲,只余那一輪彎月與她作伴。靜靜地佇立在崖間,腦中突然憶起曾經也有一人喜歡這樣獨自衣袂翻飛地站在風中,遙望天下。雪鏡風仍那簌簌舞動的長風飄場著,雙睫輕斂,緩緩握起的手一片冰涼。“雪衣……”你在哪里,難道真的……一句很輕很輕的呢喃,但是夜風無影,似無法承載那一句帶著思念的聲音,片刻便消散在蒼穹大地之上。這時一陣細碎的聲音,是樹葉被踩著發出的聲音。雪鏡風抬眸一怔,寬松的長裙翻動起一朵花,她迅速輕身朝身后緊緊望去。緩緩在夜色中,一道模糊的身景漸漸清晰,雪鏡風凝目一看。一攏青色里衣,外襯湖綠長衫,腰收天然白玉帶,腳蹬白色銀絲鞋,端得是青雪之素,雅菊之潔。即使在這荒野之間,仍是蕩著非筆墨能形容的雅致風姿。雪鏡風怔了怔,很快便收回了視線,掩下眼中驟起的波瀾,繼而咽下喉間的沖動,平靜地問道:“如歌,這么晚了還沒有睡,現在我不想任何打擾,你先去睡吧?!?/br>清雅如歌臉色此刻如雪一般的白,他墨瞳帶著壓抑,脫口問道:“傷勢沒好,吹冷風會加重的,跟我回去吧?!眲偛?,他看出來了,雪鏡風在等一個人,她在等無埃雪衣出現,只是在看到是他后,眼中有那么多顯而易見的失望。雪鏡風淡漠地轉向天空,語氣低了幾分:“無礙?!彼幌朐僬f這個話題了。清雅如歌聞言,眼中的黯淡又深了幾分,許久,他幽幽地問道:“……風兒,在你心中有的只有一個無埃雪衣嗎?別的人即使為了你傷,為了你痛,為你徹夜地的不睡不休趕來,你理所當然便這么漠視了?”雪鏡風背對著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瞳孔一片朦朧望著天空明亮的月光,聲音便是喉嚨深處擠出來似的,沙?。骸叭绺琛遗c他錯過了一次,可是他,用他的執著,他的真心喚醒了我,現在我、我們也許又將錯過……而這次的錯過,也許便是蹉跎一生也無法再擁有了……我心痛他,同時也痛恨著這多舛無奈的命運……”雪鏡風話還沒說完,被便一股不同于似蓮非蓮的蘊雅的香味,而是帶著墨香的懷抱從背后緊緊抱住,清雅如歌艱難地吐了幾個字:“別說,我……不想聽了?!?/br>感受到他抱著她的手是那般無助而顫抖,此刻雪鏡風才知道她亦傷了他,心下有些無奈也對他感到一種悲哀。“如歌,別愛我,如果不愛的話也許就不會痛苦了……”亦不會為了她而死了……清雅如歌沒有松手,他只是望著雪鏡風月光下隱隱有光澤流動的側臉,苦笑一聲:“求不得,放不下,你想……我還能怎么樣?我既然嫁于你,此生就不會退半步?!?/br>他不是沒有想過,她愛的人根本不是他,自己難道還要去冒天下之大不瑋,與別人同侍一妻,舍棄了原本的一切,來苦苦愛戀著她嗎?所以他來了,來尋求真相,可是現在他才知道,他竟然恐懼得寧愿繼續自欺欺人,亦好過著以后那行尸走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