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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陛下要出手了,等了這么久,她都快等得將鞋底都磨蹭出洞了。“陛下!”夜櫻紅撲著臉頰,激動地喊了一聲,示意她要動手了。雪鏡風五指微緊,然后咔咔地手中的劍便碎成一塊塊的鐵片,她輕笑地睨了一眼夜櫻,高深莫測喃喃道:“是啊,朕也等得不耐煩了?!?/br>周圍人聽著她們一唱一合,簡直就是一頭霧水,但是總覺得有些不受控制的事情即將要發生了。夜櫻亦是咧唇一笑,雙眸亮晶晶的,她逼不及待地朝天嘶鳴了一聲,音似烏啼,音尖而刺耳,所有人都不由得下意識捂住耳朵,自制力強的如青袍道人,只是蹙眉以內力相抗衡著。雪鏡風卻依舊不受影響般,微微抬頭,望向天空,其它人出于好奇,亦或者是恰巧這么一抬,便見這時候一陣狂風呼嘯而過,天空一片陰霾,連僅有的絲余光度都完全遮蓋,眾人驚詫地怔怔地看著那片黑霧狀的東西,只覺有幾分眼熟。何止眼熟啊,簡直就是方才演演繹過的場景再現不是嗎?!一模一樣的伏擊,一模一樣的場地,一模一樣的人物,但是如今他們卻由獵手成為了別人的獵物。黑夜蜷縮著,黑魆魆上空夜幕像黑絲絨般濃重了,白慘慘的上弦月很早就沉落下去了,地面上的景物忽閃難以分辨,狂風吹折著顫悚而枯凍了的樹枝,發出啞啞的響叫,天上的星斗似乎怕冷,又像是怕風,全都沒入黑漆漆的天幕。雪鏡風就站在那處明暗閃爍的盡頭之處,一半光明一半黑暗,她注視著他們,雙眸透著陰晴莫辨的情緒,映在光明的唇畔的微笑如月牙般完美,恬淡而無暇,然而處在黑暗中笑意,卻無端透著森色與寒鶩。當這兩種極端的色彩蘊染在雪鏡風的身上時,她既美得讓人心驚,亦美得讓人恐懼。一手地獄,一手天堂。而現在的她選擇的便是cao縱地獄之門敞開的死神蒞臨?!吧?!”雪鏡風突然厲聲突破而直竄云霄,以內力輔助將這聲如雷般轟然炸在眾人耳中。應聲而動,上空的霧狀物體,隨即分散開來,這時眾人中眼力甚佳的人,才驚愕地失聲尖叫道:“怎么是紙鳶,不對,紙鳶怎么能當作武器,快跑啊……”聽到這聲驚吼,所有人驚呆了,紙鳶,與他們相似的紙鳶,不過人家那個卻不似他們這種簡易型的,遙遙目測,其形狀似蝙蝠,翼長數米,上架重型駑箭,森光寒寒,怒指他們的方向。隨著雪鏡風一聲冷冰的下令聲,他們仿佛已經看到地獄近在眼前了,一時之前紛紛做困獸之爭,數千支箭密集盡雨,后繼接二而連三,避過了雪鏡風這邊區域,全數阻擊成一道道屏障將他們就地絞殺。最初的一剎那間是可怕的,沒有什么比驚惶失措出現的場面更加讓人紛亂而難以抵抗的,他們奮力躲避蹦跳起來,箭刃一道一道地刺穿奔跑的人們,而后起的人又紛紛慌不擇路踐踏在受傷的人身上。地下到處是呻吟聲。這些人開始驚惶,開始絕望,他們搶著去奪下死去之人的武器。他們叫喊著拼殺,奔跑著,有許多倒了下來。這些被襲擊的天籟國的精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面臨這樣的命運,那遙遠前方的灰色的光芒,在那可以看得見的世界里,從這一頭到那一頭,無限廣大的天空跟天地似一樣在抖動,血染成河,草木皆悚卻一樣的在劫難逃,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被他們稱之為“廢物”的雪帝——雪鏡風所賜。為什么是她?為什么是這個他們看不起,一直忽視鄙夷的她。這是他們至死都不曾明白過來的道理……僅僅兩次呼吸間,那幾千的天籟國的人死傷大半,僅余數百名茍延殘喘,雪鏡風似乎很滿意這種成果,她揚手止制了繼續的攻擊,淡淡一眺,發現柳本相被柳隨風護在身后,兩名高手在前,青袍道長其后呈圓弧形的架勢抵擋,存活了下來。砰,一聲,天空突然閃出一絲五彩光線,夜櫻凸圓了星眸,急不可耐道:“陛下,來了來了……”“他倒是來得及時,怪不得被人們稱為機關先生,所謂機關算盡,事事計以一寸,便謀十步。倒是不假?!毖╃R風戲謔地瞧著夜櫻那興奮的小臉,她也是唯恐天下不亂之輩,耐不住清閑。夜櫻包子臉頓時一鼓,圓眸瞪得大大地,不滿道:“陛下不要稱贊他了,那貨已經得瑟得到天上了,現在聽到他最崇拜的陛下稱這樣稱贊,那不是以后就以鼻子瞧人了,櫻兒才不想看見他的鼻孔眼兒呢,哼!”雪鏡風似被她的表情逗笑,但是真的依了她不再提他了,不過這人句說得好,說曹cao曹cao就到,現在……“我說,夜櫻妹子,在下如何得罪你了,竟讓你背著在下如此誹謗于我,在下的殿下如果因此誤會了在下,在下就真的只有一死來示清白了?!币宦晣@息,伴隨著一名瘦骨如材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鳥瞻房檐之上,他的聲音清朗,還透著幾分笑意,遙遙地在上空清晰地傳進眾人耳口。夜櫻一驚,猛然回頭,其它驚魂末定,才劫后余生的眾人再次被狠狠地嚇了一跳,齊齊轉向上方。什么時候那里竟站著一個人,所有人都沒有察覺。“機關先生?!”青袍老頭久經江湖,自然聽過這個人,傳聞中他足智多謀,以詭辨行事,高深莫測,曾潛伏于殺手盟數日,似精妙絕倫的計策,不費一兵一力,盡數殲滅數千名頂級殺手,眾不至今不清楚他到底是用何種方式做到的。不過至此他以不為江湖為為官,只為心中所想謀一方自由天地的理由遁隱后,眾人便再沒有了他的消息。這樣的人才自然是各國招徠的目標,然而此人行蹤成謎,飄忽不定,既使是他的真容都甚少人能確定描述出來,所以乍一聽到他的名號,有見識或聽聞過的人都是既懷疑又震驚。“哦,我在下已消聲三年有余,竟還有人記得區區在下,倒是榮幸?!蹦堑郎碛拜p薄的就似一張紙,輕忽忽地劃過夜空,飄然落下,掃了青袍老道一眼,實則眸中已轉過數念。“孟良,你怎么一個人來了,其它人呢?”夜櫻對于他的出現,是有那么一刻恍了一下神,隨即見他單獨一人現身,立即三步作兩沖上去,不可思議地吼道。機關先生亦就是孟良,一轉頭,眾人般清楚看清他的面貌,很普通,或者說是很有欺騙性的一張臉,一身堪青的衣袍,弱不勝衣地掛在他清骨嶙峋的身上,面帶微笑,手持一本藍面書籍,年約二十五,六上下,倒像是一名教書先生,和善有禮,之乎者也的典型形像,然而如果當你看到他那雙蘊含著睿智,深不可測的雙眸時,才能憶起,他不是什么教書先生,可是以計稱聞名世人的機關先生。孟良朝夜櫻微微頷首,但笑不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