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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外那些流民武者的事情……總之結論就是,她已經沒時間在這里耗下去了。腦中念頭一閃,她已經沒有心情跟他們再這樣小打小鬧下去了,反正從今以后這內院是別指望她再踏進一步了,看著流血不止,仍舊固執地站著不肯在她面前倒下的柳隨風,雪鏡風隱不可見地冷笑了聲,將懷中的令牌隨手一丟給御神狐,人已走到門邊了。“拿這令牌讓下人去宮中傳個御醫來,柳公子這種小病就需不著要勞駕神醫這種大人物出手,隨便找個御醫看看就是了?!?/br>話音落地,人便已走出了他們的視野之外。御神狐手中拿著還余著雪鏡風體溫的令牌,眼底有著妖嬈的霧意,周身散發著柔和的氣氛,形狀美麗的嘴角略略上揚,在那一刻似融化了整個世界。出乎意料,他的殿下竟在層層堅硬無比的殼下,竟隱藏著一顆柔軟的心,只是這其中有幾分真心估計連她自己都無法分辨得了吧……而柳隨風在聽到她臨走之前的吩咐的話語,雖然句句都是諷刺,其結果卻是為了他好,于是瞬間各種復雜的情緒一齊涌上來,最后終于他失血過多承受不住就暈倒在了地上。昏迷前,他腦中不由得疑惑著,為什么還要找御醫來看他,他明明就很厭惡她,還出口傷她,甚至差點殺了她,不是嗎……茯苓見柳隨風不支倒地,一驚連忙上前攙扶起他,望著門口的方向蹙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么。蘭昀息朝墨漓相嘴中喂了一粒千金藥后,也望著空氣的一處目光深沉,嘴角泛起玩味的笑容。隨著雪鏡風的離開,室內的氣氛亦在那一刻變得古怪起來。眾人雖各有心思,但是無一例外腦中思索著最多的人就是今日出現的雪鏡風。離開了墨閣,雪鏡風一路目不斜視按著記憶中的路形出了內院,來到養心閣,經過大廳時看到賀總管一臉青白地迎上來,第一句就嗚咽道:“我的殿下,您去哪兒了,奴才可是派人找遍整個王府都沒尋著您?!闭f完,見雪鏡風無動于衷地睨了他一眼,知道哀兵之計沒有奏效便收起哭相,眼珠子一轉,提防著四處道:“婧后來了,正在找您呢?!?/br>雪鏡風聞言,眉目一凝,心中冷笑一聲,終于來了。一邊朝主院走著,一邊問著賀總管道:“紅梅怎么樣?”賀總管趕緊回報道:“侍衛們發現了動靜,迅速趕了過去,所幸那丫頭命大,傷得雖重但至少性命無礙,奴才已經派人去請了大夫?!?/br>雪鏡風聞言嗯了一聲,對于他的安排沒有異議,然后又道:“那些持兇傷人的流浪武者怎么處理的?”遲疑了一下,賀總管才出聲:“這事不好辦,他們……他們說如果要處治他們的罪,便去靠到當今圣上面前,指責殿下您……呃,jianyin婦男,還殺人毀尸……”見雪鏡風的臉越來越平靜,可是賀總管的心動越來越害怕。雪鏡風聽后也僅僅只是冷哼一聲,沒有多大的怒意道:“帶上衙門的人一起將他們一個個分開查,要是其中有一人的口供對不上,就都以謀殺皇子論處?!崩淠诹粝乱痪?,她便留下賀總管徑自一人步入了她的鸞心院。賀總管聞言,腦中一思索,便明白過來這理,雖然他們可能對過口供,可是要詳細地描述經過,那就隨時可能露出馬腳。雙掌一合,他心中贊嘆道:咱家殿下真是陰險??!要問他為啥不是聰明,賀總管一定會回答,聰明的人一般是光明正大的人,咱殿下的智慧只可以稱作陰險狡猾,別說他不崇拜哦,他只是以事實說話。卷一28婧后,一個鐵血般的女人一進院落,原本伺候的婢女已被遣離,只有門邊站著兩名衣裝筆挺的緊身羅衣女子。她們呼吸綿長,腰掛長劍,面色沉穩,有種歷練過的冷酷凜然。雪鏡風猜想她們應該是婧后從百花國帶來的心腹手下,她注視著她們兩人,神色末動,兩名女子看著緩步而來的雪鏡風單膝行禮,雪鏡風示意他們起身后,便由著她們領著她步入房內。推開門進去,兩名持劍女子便離開反手將門鎖住,雪鏡風談不上忐忑的心情,望向那一身籠罩在漆黑色斗篷的婧后,以往她私自出宮與雪鏡風會面皆是這身打扮,雪鏡風上前一步一步地走近她,堪堪幾步之遙的距離停下,兩人誰都末曾先發言。房內緊閉門窗透不出一絲光線,但事先準備妥當房內依舊燈火通明,然而她周身仍舊似圍了一層厚幕遮掩,深沉得黑暗,那在戰場上廝殺,磨礪出的鋒利可見一般,既使一句話末說,便先一步氣勢壓人。這一刻,雪鏡風清楚地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不僅僅是一國之后,更是戰場上拼殺,功績彪炳的百花國王爺,難怪囂張跋扈的三皇子即使如何覬覦那些到手的美男們,卻似舊忌憚著婧后不敢下手,如今一看,果然威嚴強勢,震得住紈绔暴虐的三皇子。“母后,您怎么來了?”雪鏡風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腦中回憶著三皇子以前與婧后相處的模樣,也唯唯諾諾地問道。暫時沒摸清她的底細,還是別惹懷疑的好。婧后的一張臉掩在斗篷之下,瞧不清神色,但見她聞言啪一聲將手中茶杯重重擱在楠木金絲桌上,似笑非笑地怒聲道:“怎么,本宮不能來,還是你以為出了這么大件事情還可以瞞得過去?”她的聲音有種刻意壓低的唦啞,此刻染上幾分怒火,更是聽之有種鐵器相刮的滲人感覺。雪鏡風似被驚了一跳,頓時慌亂地低下了頭,站立不安地不知道該如何回話,最后只得買懦懦地吐了一句。“母后,您、您知道啦……”“能不知道嗎,嗯?玉珍是本宮從百花國千挑萬選過來保護你的侍女,如今莫名其妙地就死了,如果查不出原因,玉家那邊鬧起來,你以為此事能輕易善了,恐怕到時連你姨媽女皇都必須給他們一個交待!”玉珍的母親玉廖是百花國御史,為人清潔廉明,不畏強權彈核各類不法之事,甚得女皇歡心,而玉家自百花國歷朝以來,便誓言忠心于女皇,忠心于百花國,所以此事處理不好,將有損玉家與皇家的關系。“母后,這玉珍可是父皇派暗衛殺的,跟皇兒沒關系?!绷私獾绞虑榈膰乐匦?,她慌張擺手,急于撇清關系。然后對于暗衛出手的原因,便適當地擇了些無礙的過程說明給婧后聽,說完還一臉后怕的樣子。婧后看見她這副骨子里透出的頹廢與不堪重任,氣得一掌孹在桌面上,喝道:“雪、鏡、風!本后一直教導你身為皇子,你可以囂張,可以生殺大權握于手,就是必須給我改掉這副唯唯諾諾無能的樣子,就算殺她玉珍一人又怎么樣,就是滅掉玉家一門都得給本宮理直氣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