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男A女O)(2)
病毒(男A女O)(2)
2 之后的幾天里,應山逐漸恢復了意識,他身上的儀器被撤走。對他的研究好像進入了下一個階段。他被關進一個封閉的房間,空蕩的金屬墻壁密不透風??粗諢o一物的墻壁,也許這面墻的后面就是一群人在對他指指點點,像是看實驗動物一樣。 他并沒有選擇坐在房間中央空蕩的桌椅前,而是不動聲色地坐在墻角,神態自若。手腕上、頸間都被戴了激光刑鎖,一旦他有什么異動,絕走不出三步之內。 應山這幾天見到的人全都穿著厚厚的防護服,好像他是什么可怕的病毒傳染源。他們每天定時進來給他血液取樣,注射營養劑。他試過跟他們交流,但無一不被無視。試過幾次,他就閉嘴了。 總會有人來找他的。 穿著白色的實驗服,坐在墻角閉目養神。耳力極好的他忽然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那微弱的步頻聲與往常來的人并不一致。 司琳走進封閉實驗室,但并沒有穿防護服,只是普通的實驗制服。 走到坐在墻角的人面前,隔著幾步的距離,打量他。 黑色凌厲的短發,輪廓立體,劍眉深目,山根極高,鼻梁高挺,薄唇有些干涸。放松地坐在墻角,像是在哪個度假星球上閑適地小憩。實驗服下空無一物,剛經過一系列的折磨也能這么自在,心態很好。 總體精神面貌不錯,可以進行接下來的測試。 司琳確認完狀態后就走向了房間中間的桌子,坐下調試相關的數據。 應山睜眼,看到一個女人坐在不遠處的桌前??吹剿蚜?,她涼涼地開口,醒了就坐過來。 他從墻角的陰暗里走到燈光下的桌前。即便是經過千萬年的進化,人類仍然對黑暗有一種本能的安全感。 男人的身軀偉岸,將一部分光線遮掩,在桌上投下小片陰影。她對上那雙黑色的眼睛。 請坐。 接下來我會問你一些問題,如果我是你的話,會選擇老實交待。 男人沉默地看著她,不置可否。 司琳挑挑眉,打開電子記錄儀器,球狀的懸浮監測儀停在應山的眼前,紅色的光點直直地對著他。 她繼續開口,好,測試開始。 姓名。 應山。低沉磁性的嗓音帶著點干澀。 性別。 應山看向她,雙手環胸。他都被她里里外外摸透了,還用問嗎? 女人眼神冷漠,等著他的回答。 Alpha。 身份。 維羅奇第三軍團六十七艦隊第十小隊隊長。男人坦然交待。 司琳輕皺眉,順利得過于異常了。不過這跟她沒關系,她并不關心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他是誰,他的上級,他的任務。她只關心一件事。 應山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女人。 她很美。有著和鮫靈族一種水生星球上的宇宙里有名的美麗族群一樣的銀發,面容精致,皮膚白透。淺色的眼睫和秀眉下是一雙淡漠的銀灰色眼睛。她看上去很柔弱,雖然Omega在他眼里都弱不禁風,但她仿佛是那種更脆弱易逝的存在,是應該仔細珍藏,禁不住一丁點損傷的Omega。 他毫不避諱地盯著她看,明明他現在才是被審視、被控制的那一方。仿佛因為他是個Alpha,就能驕傲又愚蠢地輕視一個Omega,像是在打量一種新奇的嬌弱寵物,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她。司琳眉心輕擰,目光愈發冰冷。 應山察覺到她不善的眼神,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 你體內的烏嵐素是怎么來的。 聽到這個,應山有點茫然,那是什么? 一種隱性的致命毒素,從烏嵐獸的尾針毒素中提取出來。但是烏嵐獸早在700年前就已經滅絕了。這東西怎么會在你身體里?從你的血液分析結果來看,是長時間接觸才會有的狀態所以,你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司琳緊緊看著他,那雙銀灰色的眸子里是嚴肅認真。 男人撇撇嘴,我不知道。 她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縫。 目光沉沉地盯著面前這個硬朗的、狂妄的、不知死活的Alpha。 忽然她發出一聲輕笑。 關掉漂浮的球狀記錄儀,那個像眼睛一樣緊盯著他的圓球被關閉,收回司琳帶的裝置里。 身體向后移,雙手交握在桌子上,姿態變得閑適舒展,甚至帶了點似有若無的微笑。 接下來的對話不會被記錄,你大可以告訴我事實。我不會泄露給其他人,我對你們的事不感興趣。 應山看著她,仿佛循循善誘的溫柔的聯邦公立學園里的保幼師像星際頻道的官方宣傳片中Omega集中教育學校廣告里的那樣。但他看到了女人眼底的冰涼和厭惡,難為她要這么裝模做樣了。 我真的不知道。應山回答道,也許是小時候在外流浪的時候,不小心偷吃了別人扔的東西,又或者后來入伍后在某次戰斗里被誤傷的。 聽到他荒誕的敷衍答案,司琳并沒有發怒,反而笑意深了幾分,輕緩的聲音響起。 沒關系。你的回答并不重要。 你知道這次讓你們潰不成軍的東西是什么嗎? 它叫AD07X。用基因武器提高殺傷力很簡單,但在不違背星際公約的前提下又能達到這么完美的效果,真的是費了我很多的心思。 應山皺眉,使用基因武器是違反星際公約的行為,亞斯國竟然敢撕毀協議。 所以,你應該知道,我很擅長拿捏度和量司琳繼續說道。銀灰的眼眸注視著他的深邃的黑色眼睛。 還有三天時間,你就會被移送到軍方手里。他們讓我別讓你死 言外之意是:隨便她怎么研究,只要留他一命尚存。 今天的測試結束,明天見。希望你能繼續這么配合。司琳不屑再露出一絲笑意,又恢復到冰冷無情的樣子。 拿好儀器,從桌前起身。 她走出幾步后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等等。我有一個問題。 她停下腳步,轉身看他。 你叫什么名字? 司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一向冷靜理智的頭腦,今天被這個Alpha刺激得忍不住情緒波動。 司琳。 我叫應山。明天見。 詭異得仿佛是什么聯誼舞會上的對話,司琳平復一下呼吸,頭也不回地走了。 司琳他在心里默默重復一遍這個名字。腦海里浮現出一雙決絕的盈滿淚水的銀灰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