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ring
222、ring
也許是鵝絨太柔軟,韓貝想著想著,竟然慢慢睡著了。 雖然沒有到午夜,但她還是做了夢。這個夢不同于往常,夢里的人沒有強制性地挑起她的欲望,而是靜靜地坐在那里,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更讓她驚訝的是,這個人竟然是艾子言。 他跪坐在她面前,一雙眼靜謐而幽深。猶如深不見底的湖水,你能察覺到其中的暗流涌動,卻不知道里面究竟封藏著什么。 小瀾。他輕聲問,你要拋棄我們了嗎? 韓貝覺得很奇怪。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艾子言。而且,相比起其他人,他也很少出現在她夢里,尤其是最近,她已經有近一個月沒有見過他了。 對她來說,艾子言還是更像一個朋友,一個哥哥,而不是一個戀人。 我想往前走。她聽見自己說,我不想困在過去。 我們對你來說,是負擔嗎? 他又問。 韓貝剛想點頭,忽然發現自己跪坐著的床分外眼熟。她左右看了看,發現這是在艾家的她的臥室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去過了。 不知道為什么,那個頭就怎么也點不下去。 告訴我吧,小瀾。艾子言握住她的手,我是可以信任的,對吧? 她慢慢地點了頭。 那么,他又問,你愛林夏嗎? 她搖頭。 和他在一起,你開心嗎?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 你想忘記我們嗎? 她忽然哭了。眼淚順著她的臉頰,無聲無息地流下。 不想忘,可我能怎么辦?我想過自己的生活,就必須忘掉你們,不忘記,你們一直盤旋在我腦子里,讓我根本沒力氣做別的事情。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第二次生命,好不容易才得到隨心所欲的自由,就這么荒廢下去,我怎么甘心? 艾子言輕聲安慰她,現在振作起來也不晚。 我不想振作。她的神色變得很痛苦,我不想忘記你們。我曾經以為離開才是我的自由,但我錯了。我的心留在了那里,rou體再自由,也沒有用。 也許,不離開才是對的。艾子言說道,不過,現在回來也不晚。 不行。我不走會出事的。韓貝說,你也感覺到了吧,子言?危險已經逼近了。她打了個寒顫,還好我走了你知道嗎,子言,當時我差一點,就真的死在那片海里。 艾子言點頭,有人炸了飛機。他們想殺了你。 對。所以你們將錯就錯,為我舉辦了葬禮,之后也沒來找我,就是想讓他們以為,我已經死了。她軟軟地趴下來,躺在艾子言的懷里,任由他一下下地撫摸她的長發。 我該怎么做,子言?她迷茫地問,我該等你們嗎?還是過我自己的生活? 艾子言沒說話。他抬頭看向房門。杜嘉麟沉默地站在那里。 他倚著門板,雙手抱臂,紅色的短發仍舊那樣耀眼。 艾子言低下頭。韓貝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她的左手中指上套著一枚紅色的戒指。戒指的內側刻著兩個單詞,Eternal Love。 他的手指已經放到了戒指上,只要輕輕一拉,戒指就能摘下來。 從杜嘉麟給韓貝戴上這枚戒指的那一刻起,它就成了韓貝噩夢的源泉。 如今她已經有了新的戀人,這枚戒指,是摘下的時候了。 可他坐在那里,猶豫了很久很久,直到夢境消散,也沒有摘下這枚戒指。 小瀾?小瀾你在里面嗎? 敲門聲將她從夢中叫醒。韓貝慌慌張張地坐起來,一看天色,竟然已經到了深夜。 我在呢!換個衣服就出來!她連忙高聲回應,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坐起了身。 左手的中指上空空蕩蕩,可戒指的觸感依稀尚存。她摩挲著指節,目光望向床頭的柜子,似乎能穿破那一層薄薄的木板,看見里面的小盒子。 這就是你的回答嗎?阿麟 -------- 也許有的小可愛已經發現了~ 沒錯,兔子夢見的東西其實就是她真正的想法,夢里的人,都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