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反擊

    別鬧了，你快放我回去。韓素瀾不耐煩地皺眉，見他眉一抬，銳利的眼神逼過來，又迅速閉嘴，壓下到嘴邊的不滿。

    肖子曄又低下頭，繼續剪她的衣服。裙子被沿著袖口剪開，露出里面乳白色的肩帶。肖子曄看了那肩帶一會兒，忽然嗤笑一聲，兩根手指捏住它，提起來，一剪刀下去，咔擦一聲，韓素瀾臉色一僵，羞愧地扭動身體，試圖將幾近赤裸的上半身藏一藏。

    肖子曄按住她，不讓她亂動，拿著剪刀繼續解決另一邊。

    韓素瀾難堪地扯了扯被鎖在身后的雙手。鏈子被扯直又放松，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她焦躁地用手摸索著鐐銬，試圖分析出它的構造，但是沒有用，她只能摸到精細的浮雕，卻找不到半點焊接的痕跡。

    她的動作很大，肖子曄卻頭也沒抬，像是篤定她折騰不出什么。

    直到他剪完了上半身的衣服，沿著腰線去解決下面的裙子，咔擦咔擦的響聲不絕于耳，韓素瀾終于有了強烈的危機感。這危機感逼迫她放棄徒勞的掙扎，冷靜下來，從另一個角度去想辦法。

    她看著肖子曄的側臉，雖然半張臉在視覺盲區，但還是能借著耀眼的燈光看清，他平舒著眉，翹著唇，看似心情很好，眼里卻帶著冷意。她一時揣摩不透他的心思，只能試探著說：我只是想和阿君有始有終地談一次戀愛，發情期是個不錯的結尾，我把第一次給他，了結了心愿，然后就和他分手來找你，好不好？

    肖子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漆黑如鴉羽般的眼睫輕顫，明晃晃地昭示著他的動搖。韓素瀾緊盯著他的神色，見他被說動，心中一喜，正要添一把火，卻見他抬起臉，紫水晶般剔透的眼睛像是穿過了皮囊，看清了她美麗外表下流動的黑色血液。

    在你心里，我這么好糊弄嗎？

    韓素瀾心一緊，連忙假笑著掩飾：說什么呢？我真心的。反正是要離開的她神色恍惚了一瞬，肖子曄讀出那里面的真心，不等他細看，韓素瀾已經收斂好了情緒，繼續說著：所以早走晚走，不都一樣嗎？

    她真心想要離開這個圈子，這一點，肖子曄很清楚。

    但他不信韓素瀾能狠下心。

    這段時間她遭遇過多少次暗殺，像她這樣惜命的人，竟然不分手，反而還拜托他幫忙消除痕跡，以免俞天君擔心。那個人在她心里是不一樣的，現在他就能動搖她的決定，要是真有了rou體的結合，還不知道那家伙的影響能上升到一個什么樣的層次。

    他當然希望她能留下來，并且接納這個圈子。但他不希望她是因為別人留下來，如果她眼里只看得進一個人，那還不如誰都得不到她的心。

    而且

    那么珍貴的第一次，誰舍得拱手讓人。

    女孩的yindao通往心臟，這話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他想要試一試。

    沒有聽見回答，韓素瀾有點慌。

    她輕輕踢了下肖子曄，你說話啊。

    肖子曄站起身，把她從洗手臺上抱起來。

    漂亮的白裙如花般散落，露出女孩皎潔美好的胴體。韓素瀾驚叫一聲，彎著腰想往后縮，肖子曄也不在意，三兩步走到浴缸邊，輕柔地將她放入水中。

    咔噠一聲，他打開一只枷鎖，以防傷口沾到水。

    絲絲鮮紅在水中暈開，溫熱的水流淌過身體，遮擋住那令人害羞的赤裸。韓素瀾晃了晃剛得到自由的雙腿，自知逃不過這一場劫難，便不再開口，沉默著縮入水中，只露出一個頭。

    肖子曄扶著她的傷腿，用沾水的毛巾避開傷口，耐心地為她擦拭。鮮血大部分都濺在在裙子和上半身，腿上只留了淺淺的幾道血痕。他很快擦完，卻舍不得那滑膩的觸感，愛不釋手地在上邊流連，摸得韓素瀾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也沒其它動作，就沉迷地撫摸著她的傷腿，手指還虛虛地懸在裹著繃帶的傷口上，躍躍欲試的想按下去。

    他熾熱的視線看得韓素瀾心里一片惡寒，又不敢開口說自己洗好了。她僵硬地蜷縮在水里，本想能磨蹭一會是一會，身體卻偏偏要違抗她的意志。情欲如蛇般開始在她的皮膚下游走，她漸漸感覺到了躁熱和空虛，眸子里閃過迷茫，她心一驚，連忙凝神屏息，控制住逸散的理智，動了動腿，提醒肖子曄：我洗好了。

    肖子曄抬起頭。

    他剔透的紫眸里一片渾濁，熔巖在里面翻滾，像是準備燒毀一切。韓素瀾被他的眼神嚇到，還沒來得及躲就被他從水里撈起來，扯過一邊的浴巾胡亂地把人裹住，做完這一切，他沒有放開她，而是死死地攥著她的浴巾，高大的身影完全籠罩住她，一雙眼無焦點地盯著她鉛灰色的長發，無聲的壓抑蔓延開，韓素瀾默默從里邊抓緊了浴巾，一動也不敢動。

    這是來自獵食者的威壓，作為被捕獵的一方，身體在提醒她，不要亂動，不要惹怒面前的人。

    終于，肖子曄閉上眼，他喉結滾動，咽下那瘋狂的念頭。

    真的好想好想好想撕開那層紗布，把正在愈合的傷口硬生生撕開，擠出里面guntang的鮮血，吃掉旁邊腐爛的碎rou。

    雖然只是刮傷，但她怎么能讓別人傷害她呢？她的每一滴血、每一塊rou，都是他的獵物啊。

    啊啊，想殺人。想把那兩個男人打成馬蜂窩，把乖寶受過的痛苦，千百倍地還回去。

    但是不行?，F在有更重要的事。

    他又扯過一塊浴巾，把韓素瀾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實，才把人抱起來，走出浴室，放到床上。浴巾下傳來她悶悶的聲音，讓他放開她，肖子曄依言去掀她的浴巾，卻猝不及防的被人一腳蹬在肚子上，劇痛來襲，他被迫地松開手，擺出防御的姿勢，女孩趁機穩穩地踩上地面，也不管散落的浴巾，在他還沒緩過來時，并攏帶著鐐銬的手腕，把那金色的、沉重的物體，向著他的頭狠狠砸去。

    砰

    少年瘦高的身體隨著悶沉的聲音倒在地板上，鮮血順著傷口無聲地淌下，詭異又妖艷。

    韓素瀾踢出去一腳，把人踹得在地上滾了一圈。她低下頭，一邊警惕地看著他，一邊去解他褲帶上的鑰匙串，剛才他解鐐銬的時候她看見了，是銀色的那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