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妒嫉的蛇
80、妒嫉的蛇
蜷曲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雙帶著熱意的手。 望著他擔心的眼睛,韓素瀾猛然醒悟,把那些糟糕的事情全部拋在腦后,松開攥緊的手指,回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又大又溫暖,讓她一如既往的安心。 之前聽你說過,有去霧山考察的計劃。她不再去想亂七八糟的事,一心一意只為眼前人,結果怎么樣了? 我去看了,氣候很不錯,茶葉的品質也很好。山里有一個茶莊,產量不大,但茶葉的品質堪比最上等的五行茶,我們簽了三年的合同,打算先走高端市場看看效果。俞天君說,對了,我聽茶農說,霧山的日出很不錯,今年新年的時候,要不要一起去看? 寒假我得回家,新年可能出不來。韓素瀾帶著遺憾搖頭,忽然又頓住,元旦你有時間嗎? 有。俞天君展顏,那約好了,你一放假,我們就去。 韓素瀾開心地點頭,對那即將到來的元旦有些期待。 少爺,韓小姐,我們到了。 一輛銀灰色的通用停在Nava前,韓素瀾將自傳手稿交給青竹,讓他暫時代為保管,然后跟在俞天君后面下了車。 俞天君向她伸出手,韓素瀾習以為常地握上去。年輕的少男少女走入茫茫人海,就像是一對再普通不過的情侶。 細微的一點白光閃過,淹沒在明亮的日光下。那交握的雙手卻被定格在相機中,隨著通訊設備傳到另一個人的手機里。 那張帶笑的嬌靨,刺得肖子曄眼睛生疼。 他煩躁地關掉手機,起身去了刑室。 十二歲之后,肖子曄就脫離了肖宅,買了房子自己一個人住。這棟以鉛灰色為主基調的莊園式別墅占地兩千多平,十幾棟輔樓呈半月型將三層的主樓圍在中間,大門處還設了高高的塔哨,有肖子曄的人手在上面二十四小時執勤。許瑯住在離主樓最近的輔樓里,其它輔樓分別住著仆役、保鏢和下屬,而刑室,也是在其中一棟輔樓里。 與其它輔樓相比,這棟被用作牢房的輔樓更顯陰森。肖子曄目不斜視地從飄散著血腥味的空寂長廊走過,厚重的皮靴落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響起低沉的回音,更顯瘆人。 肖一為他推開走廊旁一間房間的門,然后悄然退到一邊。 房門一開,濃郁的血腥氣就撲面而來?;璋档臒艄庀?,隱約可見血跡斑駁的各式刑具,其中不但有鞭子、繩子、刀、電棍這些常見的,還有打板、鐵娘子、貓爪鉤、拇指拷、鱷魚剪等等不常見的。 房間里早已跪著三個男人,他們都是三十多歲的年紀,全身赤裸只著一條短褲,裸露的皮膚上有著健碩的肌rou,一看就是能打的。他們的雙臂高舉,被牽著一小節鐵鏈的手銬拷在墻上,臉色蒼白,氣色還算不錯,但眼睛里充滿了絕望??匆娦ぷ訒线M來,他們顫抖著往后縮了縮,低著頭眼神閃躲,根本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出去吧。 肖子曄冷靜地吩咐了一聲。 肖一得令,關上那扇厚重的鐵門,然后提肩收臀,繃緊全身肌rou,守衛在門前。 下一秒,刑室里響起凄慘尖銳的嚎叫聲,一聲賽一聲撓心抓耳,宛如某種動物瀕死前的悲鳴。其痛苦程度沖破做過隔音的刑室,直扎進人的耳朵。但凡是有點人性,都會為之動容,肖一卻連眼都不眨一下,直勾勾地注視著前方。 那痛苦的哀嚎漸漸沙啞,又慢慢減弱,直到最終消失。緊接著,響起了另一種音色的尖叫,同樣是由弱到強又由強轉弱,直到最后消失。這樣重復了三回,分針在表面走了兩圈,肖子曄才推開房門,帶著一身血腥氣地走出來。 肖一沉默地跟上,又為他推開隔壁房間的門。肖子曄一邊走,一邊把手套摘下來,扔到桌子上。半小時后他再走出來,已經是換了一身衣裳,眉間的郁色也消散了不少。 她現在在哪里? 回稟爺,在會展中心14樓C座的音樂大廳。 姓俞的呢? 是,他和韓小姐在一起。 肖子曄沉下臉,很快又舒展開眉頭。他冷哼一聲,兩情相悅又能如何,在那女人心里,愛情從來不是衡量一件事情該不該做的唯一標準。 利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