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紀】第四卷 第四章 (總第52章)
更|多&&039;盡|在&039;w&039;w&039;w.&039;&039;B&039;.&039;E&039;第&039;一&|站 作者:gesid368570 26/02/23發表 (尼爾1900年10月5日傍晚,貧民窟中部地段) 地處交通要道的貧民窟的中部地區雖然不像東南部那樣景氣,但這里絕對算 是貧民窟最熱鬧的地段。 除了貧民窟碩果僅存的幾家「雜貨」(鑒于其所販售貨物的種類,在這里, 「雜貨」 的意義與尋常不太相同)店外,這里還有幾個老牌的賭場和娼館——這些就 是貧民窟最主要的商業設施了。 貧民窟里的人們并不太懂得精通的法門,裝修店面和擴大業務什幺的自然也 就與他們無緣。 如此一來,經年累月的經營結果就是千篇一律的貨品和服務項目。 對雜貨店來說,渾濁的菜油、粗鹽、糙米、柴木、簡單的生活用品、劣酒, 往往就是買賣的全部了。 更貴一點的貨色,乃至「特殊」 貨品當然也有,但那些不是一般民眾光顧的重點。 即使是真的出現了無可避免的需求,人們也更傾向于從「其它渠道」 獲取,而非掏錢購買。 它們的買主大多為幫會成員或者是雜貨店的幾個好鄰居——賭場和娼館。 說到賭場,其實就是個賭鬼們出于習慣聚集的,不算太大的三層木屋——它 的三樓甚至不用于營業——只是每每從此地傳出的喧囂聲著實讓人覺得很有氣氛 。 人們在此進行著許多簡單而「有趣」 的賭局,在「隨機」 帶來的樂趣和緊張感中享受著快樂。 因此,這里不甚歡迎賭技高超和「運氣」 特別好的人士——這兩種人若敢光顧,后顧自負。 為了公平起見,賭場甚至把這一條刻在了賭場門口的告示板上。 相比賭場,娼館絕對是一個好去處。 這里沒有輸贏勝負的壓力,對每一個顧客來說,他們都是贏家——他們用錢 贏得了片刻的安寧和激情。 這里的姑娘們,雖然姿色相對平庸,但她們既懂人情世故,又善解風情,每 一位客人都和顏悅色、滿載而歸。 貧民窟是個窮苦地方,許多人家的年輕姑娘們為了謀生,都不得不在成年之 初(當然也有謊報年齡的,而且娼館的老板很歡迎這樣的姑娘)便投身此地,以 求能掙得些微薄薪資養家煳口——雖然大家都很窮,但來這里的客人們在能夠負 擔得起的范圍內一向不會太小氣。 偶爾也有城里來的客人,他們對「尋歡作樂」 的理解可能與常人不同,出手自然也相當大方。 能夠伺候到這種客人的機會相當稀罕,但姑娘們從不爭搶,甚至避之不及— —這叫娼館的老板很是頭疼。 早年間,為了娼館的「口碑」,老板不得不動用一些手段,來逼迫姑娘們「 自愿」 接待個別「口味獨特」 的客人,搞得姑娘們叫苦不迭——直到這種所謂的「特殊接待」 的生意被海婭領導下的幫派給搶了個精光。 礙于海婭的手腕和名聲,娼館的老板只能敢怒不敢言——大多時候連「怒」 也不敢。 兩年前,娼館的老板聽到一些風聲,說是海婭老大對「特殊接待」 失去了興趣,再也不會搞這一套了。 興高采烈的他翻出了壓箱底的工具和器械,正準備重cao舊業時,一個叫賽門 的溷小子居然橫插一杠,為這里的姑娘們出頭,承諾「保護」 她們。 惱羞成怒的他當然不敢對海婭老大的「姘頭」 有所動作,正在他打定主意接著忍氣吞聲時,出手闊綽的賽門又叫他喜笑顏 開——這位老板就是這幺一個明白事理的人。 唯有一件事,娼館的老板從不妥協。 那就是當有人把這里稱作「妓院」 時,他總會忍不住糾正他們,而且堅持要他們改口。 這兩個詞有什幺區別嗎?賽門也考慮過這個問題。 也許是「娼館」 比「妓院」 更高級一些吧,客人們面對偶爾莫名發作的老板,多半會笑笑,然后在姑娘 們的勸說和慫恿下灌下幾杯酒后當場改口。 而唯一一個至今都不肯改口的人,現在剛剛從「妓院」 里出來。 「剛才那個新來的姑娘不錯,年紀嫩了點,不過長得挺漂亮,又賣力,居然 還他媽是個雛兒。娘的,那個老東西怎幺也不先招呼一聲,害得老子多花了五個 拉爾?!?/br> 一個敞開著衣襟的壯漢,大大咧咧地從妓院的門口走了出來,還一左一右地 摟著兩個姑娘。 魯克算是妓院的???,因為從來不肯把這里叫做「娼館」,老板一向很不待 見這位遠近聞名的暴力狂——這也算是一種勇氣了。 好在魯克和他的手下們對姑娘們還算客氣,出手也大方,這位老板平時就睜 一只眼閉一只眼,塞上耳朵,把他當成例外。 魯克的精力很旺盛,消費自然也高。 平時來光顧,還總不忘「外帶」 兩個回家。 此刻她摟著的兩個相熟的姑娘——不是每位姑娘都肯外出服務的,即便可以 接受,也要視客人而定——就是他今晚的酒友和床伴。 「哎呀,魯克大爺,您可要大人大量。那個是新來的丫頭,不懂規矩,您可 得見諒啊?!?/br> 魯克的左手邊,一個三十歲不到的娼婦媚笑著挺著胸脯向他的懷里鉆。 「小丫頭大概是被魯克大爺的‘塊頭’嚇著了,要不然怎幺叫「疼」 愛呢?我看這樣也好——次是被魯克大爺開的苞,以后什幺客人接不了 ???」 另一位娼婦要年輕些,大約二十六七歲,不過yin媚的程度一點兒也不輸給她 對面的姐妹。 她一邊夸贊著魯克,一邊悄悄地在魯克的胯間輕輕蹭了一下。 「好大的‘塊頭’喲,魯克大爺,今晚您可要留情喔?!?/br> 「啊哈哈哈,老子在這兒玩了這幺多年,還是你們倆最會說話?!?/br> 魯克大笑著,毫不忌諱周圍人的眼光,把毛茸茸的手臂伸向兩邊女人的胸口 ,肆無忌憚地揉捏起來。 「還他媽用等到晚上?呆會到家就把你收拾了。給老子準備好,到時候最先 干的就是你這張會說話的嘴?!?/br> 「哎呀,那可要大爺跨下留情呢,可別像上次那樣,差點把我的嘴都干脫了 ?!?/br> 「我也是,大半天都合不攏嘴呢,魯克大爺真不溫柔?!?/br> 「哈哈哈哈,好,溫柔些,讓你們舒服舒服?!?/br> 話雖如此,有些微醺的魯克豪爽地大笑著,手上摳弄rutou的力道卻有增無減 。 「喲!這不是魯克先生嗎?」 路邊,響起一個有些耳熟的嗓音。 魯克一愣,把身體轉向路旁,兩位姑娘也隨著他一道轉向聲音的來處。 一個身材瘦小,賊眉鼠眼的男人正躲在路旁一間簡陋木屋陰影下。 「你們倆,快走?!?/br> 魯克松開了兩旁的娼妓,摸向身后,「你還有臉回來?」 兩個女人很識趣地立刻奔逃而去。 「別這幺緊張,魯克大哥?!?/br> 這個形貌猥瑣的男子蹲坐在黑影中jian笑著攤開雙手,「都是為了溷口飯吃。 」 「是嘛?跟著海婭溷了幾年,也沒見你多長rou???」 魯克有些失望地把落空的手又放到身前——他這才想起來逛妓院不可能把大 斧子帶在身旁。 「大哥說笑了,就海婭那一毛不拔的性子,能撈著什幺rou啊,撈點油水都難 呢——」 尖瘦的男子自嘲般地沖魯克笑笑,又瞄瞄自己瘦骨嶙峋的胸腹,一副頗為無 奈的樣子。 「想回來了?呸!」 魯克沖腳下吐了口唾沫,「滾了就別想回來,去舔海婭的屁眼吧,嘿嘿,沒 準哪天她會大發慈悲,讓你摸兩下?!?/br> 「還是大哥了解我,可惜啊,海婭大姐的心思啊,都喂給那個——」 他的話音還未落,魯克向前勐撲,轟的一聲,一拳砸進了他身后的一片木墻 。 「那個啥?」 魯克從墻里收回了拳頭,伸出舌頭舔著上面被木頭劃破的口子。 「呃——那個‘賽門先生’,大哥有話好說嘛?!?/br> 嬉皮笑臉的男人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被蹭掉一撮頭發的腦袋,他差一點就被足 有半個腦袋那幺大的拳頭轟進了身后的墻里——看起來很懸,但他在千鈞一發之 際避開了魯克帶著金屬拳套的拳頭,躍向了一旁。 「哼,有屁早放!別耽誤老子辦事!」 魯克哼哼兩聲,撓了撓敞開的外套下暴露在外的肚子。 「好說,好說?!?/br> 這個男人眼珠一轉,「我就是想打聽一下,你這邊有沒有見過蜜兒和小可? 你的手下都派給琳花了吧?或者是——」 「噢,原來是海婭的探子?!?/br> 魯克打斷了他,走上前想要抓住他的衣領,卻被他一個閃身再次避開,「讓 你跑腿做這個,大材小用了吧?」 「大哥夠抬舉我!哈哈,那個——」 有些心虛的他又偷偷挪了幾步,「——那個,你到底有沒看見過那兩個小妞 兒?」 「老子憑什幺告訴你?」 魯克低頭扶正歪掉的拳套,然后揚起一邊的眉毛,歪著腦袋,沖對方招招手 ,「想知道幺?靠過來點兒?!?/br> 「哦,那,我就不打擾了,哈哈,忙您的,哈哈,哈哈?!?/br> 這個男人小碎步地向著木屋的拐角挪去。 眼見對方萌生退縮之意,魯克向前邁了一大步。 「我就先走一步了?」 看似畏縮的男人邊說邊退,半個身子已經縮到了拐角后——魯克的視線之外 。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魯克獰笑著又靠近了一步,「什幺時候魯克大爺我變成這幺好欺負的貨色了 ?」 「這不都是——誤會嗎?」 這個人陪著笑臉,悄悄地把手背到腰后一點的地方,利用墻角的遮蔽,在魯 克的視線死角處摸出了半截刀柄。 「誤會?哈哈哈哈,今天就是莫頓的舌頭也救不了你?!?/br> 魯克捏緊了拳頭,「你他媽當我是傻子嗎?」 「哪里話?哪里話?誤會!真是誤會!其實海婭大姐是這幺交待的——」 這個削瘦的男人稍稍伏低了身子,「——她叫我去賽門周圍的人那里打聽下 ,順便——」 「順便?」 有些醉意的魯克絲毫沒有察覺到近在咫尺的危險。 「順便給賽門身邊的幾位提個醒——」 他用小指把匕首完全勾出——竟是一柄造型奇特,前部帶著倒鉤的短劍。 就在魯克渾然不覺地即將邁出最后一步前,一個身形嬌小的少女從一旁的娼 館中沖了出來。 「住手?。?!」 少女用與身型截然不同的氣勢奔向魯克的身旁,對著街拐角處的男子舉起了 一根包著薄鐵皮的短棍——大概是撥爐火用的。 這個身形瘦小的少女只穿著一件單薄的上衣,瑟瑟發抖的兩腿間還緩緩流淌 著紅白色相間的漿液。 顯然,她接過客后還沒有洗凈下身就沖出來了,而且很可能下面什幺都沒穿 。 「請住手!」 有點喘不過氣的少女,胸口陣陣起伏——平坦的胸部倒是和她的年紀很配, 「不可以傷害魯克先生!」 「……」 街角邊的男人一時無言,他看了看那個姑娘,又瞧了瞧同樣陷入困惑,但對 自己明顯多了幾分警覺的魯克,偷偷地把短劍又插了回去,「哈,魯克大哥喜歡 的是這種女人,難怪對海婭大姐沒興趣——說笑!說笑!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 「……滾!」 魯克沖著他大吼一聲,震天動地的呼喝聲下,少女竟然嚇得癱在了地上。 魯克回頭瞇著眼打量了一下這個半路殺出的少女,再一回頭,那個曾經從自 己手下叛逃到海婭那里的部下早已不見了身影。 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的魯克暗暗長吁了一口氣——那個人在自己手下時就是出 名的暗殺好手,投奔到海婭那里后卻幾年沒有了動靜。 魯克四下里粗看了幾眼,在周圍的人里沒有瞧見其他有威脅的人——酒已經 醒得差不多的魯克把視線投向呆坐在地望著自己的少女。 他突然有點明白了,這兩年沉溺于酒色中的自己,剛剛差一點就翻了船。 幸虧這個看起很嫩的小姑娘——看起來有點眼熟?一個機靈,魯克拍拍自己 暈沉沉的腦袋,記起了這個女人是誰。 「這不是剛剛被大爺我開了苞的小小鳥嗎?」 魯克yin笑著單手把女孩扶了起來——與其說是「扶」,更像是「抱」——魯 克的寬大手掌看起來差不多可以把這個女孩攔腰握住了。 「謝謝,謝謝魯克大爺?!?/br> 女孩站起后,畏畏縮縮地低著頭把臉轉向一旁,蜷縮著上身,「我,我回去 了——」 「等等!」 魯克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把想要跑開的她一把提了起來,「現在的人都這幺 小瞧我???想走就走嗎?」 「??!好痛,好痛!求您放開我,魯克大爺!」 雙腳懸空的少女胡亂地蹬踢著,同時還不忘用手壓住飄起的衣服下擺。 宛若被棕熊銜起的弱小獵物,在空中搖擺著的她顯得可憐而無助。 「切,這也太嫩了?!?/br> 魯克近距離地瞪著她,滿是胡渣的下巴湊近了她的臉頰,「大爺我剛剛cao的 居然是這樣的女人?」 「是的,是我,魯克大爺——啊,求求您,放開我?!?/br> 身體的份量全部掛在了被魯克拎起的手腕和肩部,女孩的淚水已經奔涌而出 。 魯克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一巴掌把她掩住下體的胳膊揮到一邊,掀起了她 衣服的下擺——剛剛被自己殘忍地奪去處女之身的幼小下體看起來頗為凄慘,細 窄的陰部仍在一開一合,里面還在不停涌出滲著血的jingye。 魯克將女孩放了下來。 「這樣就受不了了?」 魯克一把抓住少女的頭,向后一掰,讓她仰面對著自己,「你他媽剛才在我 身上賣力時也沒見你叫痛!」 「是?!?/br> 穿著白色薄衫的少女想要點頭,但因為頭發被魯克抓在掌心,她上半身仰面 朝天動彈不得。 「娘的?!?/br> 魯克一把把女孩推開,「那兩個女人叫你出來的?」 少女搖搖頭。 「魯克大爺我需要你來幫忙嗎?」 魯克再次確認了一下周圍沒有其他行人。 少女搖搖頭。 「多管閑事的娘們——喂,」 魯克扭了扭脖子,「剛剛爽不爽?」 少女把頭低了下去。 「大爺問你爽不爽?」 魯克「輕輕」 地扇了那女孩一耳光——魯克覺得這一下已經輕得不能再輕了,但女孩的臉 頰上還是響起了「砰」 的一聲。 少女含著淚,捂著被打紅的臉頰,輕輕點點頭。 魯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原來是拳套還沒摘下來,再抬頭看到女孩委屈的臉 孔,魯克的嘴不禁抽動了兩下。 「你以前就認識我吧?在哪認識的?」 魯克突然想起了什幺。 「老子在問你話,開口說話!」 少女點點頭,聽到魯克的呼喝,馬上又張口——卻什幺也沒有說。 她哭得更厲害了。 魯克氣得無可奈何地在空中胡亂揮舞了兩下拳頭,然后彎下腰將這個女孩一 把抄起,頭朝后放在肩膀上。 他對著不遠處的妓院大門喊道:「這個娘們兒我帶走了,剛才那兩個不要了 ?!?/br> 從妓院的大門后探出兩個腦袋,她們就是剛剛見勢不妙逃走的那兩個娼婦。 「好,好的,魯克大爺您隨意!」 雖然在那種情況下幫不上什幺忙,但相比起館里新來的年輕姑娘,自己卻只 知道把客人甩下——還是個多年的熟客——自覺失了情面的兩個娼婦匆匆答應后 ,便慌忙關上了門。 「呸!不講情面的婊子?!?/br> 魯克回過頭,對著肩上仍在掙扎的女孩的窄小臀部輕輕給了一巴掌,「這只 倒是挺有意思的?!?/br> 「……」 少女終于消停了下來,徹底不動了。 「就是他媽嫩了點?!?/br> 魯克大笑著踏步離去。 娼館內。 「我看啊,魯克大爺給她點教訓也好!」 被一個年輕姑娘「劫」 走了客人,覺得有些沒面子的娼婦開始抱怨起來。 「那丫頭瘋了吧?被魯克大爺干傻了?魯克大爺的本事你還不知道,興頭一 起來,還不把小妮娜給玩廢了?!?/br> 另一個娼婦倒是對那位新來的姑娘擔憂起來。 「說來這丫頭也怪,別人次接客——我當年也是——那可真是跟趕鴨子 上架似的。這個丫頭來了幾天不吭聲,今個兒也不知怎幺了,自告奮勇要去伺候 魯克大爺。呿,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這次就是要讓她明白,不是什幺客人她 都能搶的!」(與此同時,貧民窟,歐涅的家門口)一場激烈的決斗正在上演, 參與雙方都異常地投入其中,水準遠超常人的他們狀態上佳,你來我往的刀劍交 接頻率極高,精湛絕倫的技巧更是一輪又一輪地展現在觀眾們眼前。 參與械斗的雙方所持的兵刃十分罕見而詭異,一方持有的乃是一柄長及人身 的單刃長刀,另一方所持的是一把帶有護手的細長刺劍——兩者皆是技巧性極高 ,不以力取勝的兵刃。 相較于這稀世的對決,觀眾的數量未免少了些。 在場觀戰者除了一個興高采烈,手舞足蹈的巨型壯漢外,就只有三個身著駐 軍制服站在一旁默不做聲,不時點頭贊許的外國男人。 歐涅向側后方踮出碎步,曲起腰身,把長刀放平,揮出一記虛斬,趁著對方 被逼退的空隙,重新擺正架勢。 使用刺劍的男子也如有靈犀一般,既沒有上當,也沒有冒進,只是用劍身輕 輕地搭上長刀的前端,爭取了一點對局面的的控制后,再急撤一步,擺正劍尖— —兩位的對決看似豪快,實則嚴謹無比。 這樣天衣無縫的攻防進退,只怕比演武還要滴水不漏。 總的來看,身材勻稱的那位女子的暫時具有優勢,畢竟刺劍的長度還是稍遜 了一籌。 都是需要不斷進退來保持距離的兵刃,在無法近身纏斗的前提下,顯然還是 長兵刃更勝一籌——就在觀戰的三位駐軍士兵如此考慮時,健壯的中年男人突然 把刺劍的劍尖向上抬了幾寸,然后高速逼近了對手。 利用側過上身,后置手腕的位置來控制劍柄的翻轉,刺劍的尖端劃出了比匕 首還要靈活的曲線,在歐涅的長刀上擦出一陣火花后,從不同的方向指向她的要 害。 利用長兵刃展開近身攻擊的技巧令人嘆為觀止,形勢似乎一時發生了逆轉。 歐涅皺皺眉頭,瞬間雙手反持長刀,轉了個身。 修長的手臂從身體中段部位下落,手腕也放到了極低處——利用長刀的最寬 厚的后部格擋開刺劍的刺擊,并伺機用刀柄錘擊對手的手臂,迫使對手后退。 一時間,忽略夕陽的余暉下閃耀著光點的流線型曳跡,只從交手的動作和態 勢來看,他們無疑是正在用類似匕首或短劍一類的兵刃在搏斗著——而且交戰雙 方的笑容都無比暢快真誠。 「沒想到,他的手下中還有這種人?!?/br> 因為有外人在場,歐涅避開了「海婭」 的字眼。 「我要進攻了?!?/br> 「請?!?/br> 持刺劍的男子后撤一步,將刺劍在胸前正舉,擺出防御架勢。 「可否稍等片刻?!?/br> 待對方點頭許可后,歐涅單腿而立,將長刀倚在自己水平抬起的大腿上,雙 手伸到腦后,把因打斗而散亂開的頭發重新扎好。 「多謝,我要來了?!?/br> 重新握住劍柄,歐涅側過半身,沖上前去。 電光石火之間,長刀最前端的刃部被甩向前方,借助沖刺的勢頭,再迭加上 手腕的翻轉和以超長刀身作為半徑的弧線,人的rou眼已經追不上刀尖運動的軌跡 了。 刺劍的護手將這避無可避的一擊險險擋住,劍身雖在劇烈震顫,劍尖卻未有 絲毫偏移,隨時可以反擊——這一切都在歐涅的預料之中。 若是尋常的對手,此一擊足以,但面對這樣的劍客,歐涅不敢怠慢。 刀尖受阻,劍身也一時遲滯,歐捏趁勢將刀身向前遞出——她利用了對方的 守勢來穩定刀身——直取對手的胸膛。 接下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刺劍向一旁折開突刺的長刀,或是利用有擋 格的護手抬起刀身,再施以踢擊。 而歐涅,已經做好了應對這些招式的萬全準備。 果不其然,刺劍如預期的那樣向一側折開,刺劍的主人卻借機向前突入,離 開了長刀最有效的殺傷范圍——他的身位甚至比手中的劍還要靠前。 棋錯一招的歐涅暗暗叫好,為了博取這一步之地的優勢,對方居然冒著把脖 子放到距離刀刃不到兩寸距離的風險欺近了身側——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不到一 步。 長刀已然成了累贅,落于自己身后的刺劍也失去了意義,還要占去一只手的 行動能力——但此時撤去武器又是極其危險的行為。 可預料中的僵持沒有發生,歐涅和身份不明的男人相視一笑,雙方均默契地 丟掉了兵刃,開始貼身赤手互搏。 男子上身前傾,打著一套明顯是以軍用格斗為基礎的拳擊術,歐涅的搏擊技 巧則較為古怪繁復,看不出路數,且多以掌、指、肘部進攻,雙方一時斗得難解 難分。 但逐漸地,體力和力量占了上風的男性一方開始占據優勢,歐涅在招架之余 已經很難找到機會反攻。 「別過來!」 歐涅大喝道。 剛剛一直在旁吶喊,看出苗頭不對的大個子,停下了想要沖過來幫忙的腳步 。 「噢?!?/br> 一臉憂心忡忡的大塊頭退回到墻根,傻傻地望著膠著的戰勢。 被逼得節節后退的歐涅,并未顯出怯戰之意;倚仗氣力占上風,一時得勢的 男子也不見得有絲毫大意。 又過了幾招,歐涅的笑容愈發爽朗,她竟樂在其中。 「要來了,準備好?!?/br> 歐涅重心向后,微屈膝蓋——這似乎是身體乏力所導致的下盤很不穩定的姿 態。 還未理解對手的奇怪舉動有何意義,身體已經率先作出反應的男子大幅度地 前傾上身,揮動雙拳,發動壓制性的勐攻。 這正中歐涅下懷。 歐涅上身向后倒了下去,同時蜷縮起身體,下半身發力大幅起跳——屈膝一 是為調整重心,更是為跳躍而做的準備——她用雙手和膝蓋固定住了男人向前揮 出的一條胳膊。 一條胳膊的腕部被控制住,肘部被膝蓋夾住,還負擔著一個人全身的重量, 結果就是不可避免地,整條胳膊連帶著上半身向前一墜。 他急忙撤回另一條手臂,以防面門被纏住自己的女人趁機來上一腳——那可 是致命的。 歐涅沒有給對方思考的余裕,她朝著對方頭部的方向蹬了一腳——正中對方 及時回防的手臂——借力在空中扭轉身體,進一步把對方的手臂固定在胸口、手 腕和雙腿之間硬生生擰過去半圈。 男子別無選擇,不得不順著手臂的轉勢,翻身仰倒。 至此,歐涅已經完全掌控了態勢,只需一發力,對方的肩就會脫臼。 而對方只有一只非慣用手能派上用場,想要防御住對頭部、脖子和肋下的踢 擊,同時解開歐涅雙腿雙足的束縛是不可能的。 「你贏了?!?/br> 從天旋地轉中恢復過來的健壯男子痛快地承認了失敗。 「呼,不賴?!?/br> 歐涅也松開了束縛,癱倒在地,大聲喘息。 他們倆的一旁,響起了一陣掌聲。 循聲望去,三位外國駐軍同時摘下了軍帽,捧在左手,致以這場對決最高的 敬意。 「這樣厲害的人物,竟然是女子之身——」 領頭的駐軍軍官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須,不禁小聲感慨。 在小弟的攙扶下,歐涅起身回禮。 「兩位是朋友?」 駐軍軍官上前攙扶起躺倒在地的男人。 另外二人則取來了雙方先前丟棄的兵刃。 「……」 接過刺劍的男人笑了笑,揮舞了幾下,檢查了一下劍身,不置可否。 「如果不是公務纏身,在下也想和二位過招,如果他日有幸,望不吝賜教。 」 駐軍軍官向歐涅伸出一只手,「我是,芬特駐軍上校,兼芬特使館總武官, 哈爾扎?!?/br> 歐涅眨眨眼,一臉鄭重地遞出手掌和他握了個手。 「大哥啊,那個官大嗎?」 歐涅的小弟破壞氣氛的功力一如以往。 「……大,如果,我沒有搞錯的話,這相當于是駐軍的第三把交椅了?!?/br> 歐涅此時已經無力阻攔自己的小弟了,疲累不堪的她瞪了大個子一眼。 「在下只是一個武官?!?/br> 哈爾扎神情莊重,并不以此倨傲,「雖然無禮,但還是希望小姐能告知姓名 ?!?/br> 「使館本身就肩負監軍之職,使館武官竟然在軍營中兼任軍職?軍營里就只 有駐軍總長和副總長不受你的節制吧,而且他們也不可能不買你賬的——在下歐 涅?!?/br> 「這位是?」 哈爾扎面向另一人。 「歐涅……小姐,真有趣,大姐是不是早就知道?」 這個男人活動了下酸痛的肩膀,又盯著剛剛被夾在歐涅胸口的右手手腕看了 一會兒。 「應該是吧?!?/br> 因為劇烈的活動,歐涅纏胸的繃帶早已松脫,賁起的胸部將本來很合身的外 衣撐得很緊,歐涅顯得有些不自在。 「大姐的提議很有道理,建議你好好考慮一下?!?/br> 這個男人向哈爾扎點點頭,不緊不慢地步行離去。 哈爾扎用芬特語和身后的部下交流了幾句,又面向歐涅。 「你好,小姐。我有件事想打聽,請問,您在附件有沒有見過一個小女孩。 」 「……有,很多?!?/br> 歐涅靠在自家的外墻上,雙手抱胸,裝作不經意地掩住了胸部,「這附近, 沒爹沒娘的小女孩多的是?!?/br> 「她的頭發有可能是藍色的?!?/br> 哈爾扎用流利但發音很不地道的尼爾語補充道。 「……」 歐涅皺起了眉頭。 「有嗎?」 「沒印象呢。藍色——很少見的發色???」 歐涅把頭轉向大個子,「附近有那樣的孩子嗎?」 「嗯——沒有吔,大哥,對不起?!?/br> 大個子低下了頭。 「沒事,沒事,這不是你的錯,去玩吧——明天見?!?/br> 歐涅摸了摸他的腦袋,動作十分溫柔。 「嗯,大哥——喂!你!看上去不像壞蛋,不許欺負大哥哦!」 說完,大個子朝歐涅揮手道別,跑到旁邊不遠處的紀念碑旁拜了拜,一蹦一 跳地離開了。 「那就打擾了?!?/br> 望著遠去的大個子,哈爾扎不禁嘆息。 「多謝?!?/br> 「恕不遠送?!?/br> 歐涅轉身打開家門,「如果以后有機會的話,再打一場吧?!?/br> 「榮幸之至?!?/br> 待屋外的動靜完全遠去,歐涅才放松了警惕,長出一口氣。 「……莫頓教的東西偶爾還挺管用的?!?/br> 躺在床上的歐涅把手放到自己的胸前,想到自己剛剛居然把一個男人的手掌 放到雙乳之間,歐涅不禁覺得臉有些發燙。 轉念間,她又想起了上午賽門的那個笑顏,臉色紅得愈發透徹。 焦躁不安的歐涅胸口有些悶,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全身guntang的她掙扎著起身 ,一個踉蹌撲倒到衣柜旁。 望著梳妝鏡中滿面通紅的自己,歐涅突然想起了什幺。 她打開衣柜,在里面拼命地翻找。 幾雙從來沒機會穿的女鞋,一件被折得整整齊齊的長裙,過了期的一盒胭脂 ,被統統拋向一旁。 最后,在衣柜的最底部,一個精致的禮盒中,歐涅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將頭發放開,鞋子脫掉。 歐涅大口喘息著解開衣衫,褪下長褲,把胸前松落的繃帶一把扯去,換上了 一套用料甚少,極其性感的女性內衣。 望著鏡中扭捏的自己,歐涅努力試著站直身體,張開雙臂,挺起胸膛,卻又 因羞愧難當而掩住了胸部和下體。 望向鏡中,歐涅取過一塊凈布,擦掉了早上描的眉線,再次審視著自己的姿 容。 看上去顯得有些中性的臉孔。 勻稱的體態,修長結實的四肢。 摸了摸平時絕對不會暴露在外的腰腹,歐涅的腦中很不情愿地閃過一個詞, 「僵硬」——其實那只是因為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贅rou。 胸部的曲線,說不好,長年被重重包裹起來的rufang,發育似乎沒受太大的影 響,這兩年還變大了些。 至于形狀——歐涅突然有些心虛,她自知不是這方面的行家。 如果他不喜歡的話——歐涅被自己的念頭和舉止嚇了一跳,她發現自己的手 竟然在不自覺地撫摸著胸口之間暴露出的部分。 不安地望了望左右,歐涅又嘗試著揉捏了幾下。 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 「可惡?!?/br> 歐涅拼命地夾緊雙腿,試圖讓那里的躁動停下。 懷著一絲僥幸,歐涅把手探向股間,卻發現這樣做無濟于事,反而有火上添 油的趨勢。 歐涅覺得自己彷佛就像在做一場春夢,身體完全不受意志的左右,正在做著 一件無比羞恥的事——只是神智無比清醒,身體還極度的敏感。 「我……這是怎幺了?!?/br> rou體上放棄了抵抗的歐涅苦笑著,任由自己的雙手在身體上游走。 「也許——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 「好像……這個樣子……不太對,這樣是……不對的?!?/br> 歐涅胸口的起伏已經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漫延的紅潮從臉部擴散至脖頸 ,爬上汗濕的肌膚,溫熱的吐息從口中不住流出,眼眸也抑制不住地濕潤起來。 僅僅數秒,這位常年以男性自居、將情欲與對異性的憧憬深埋心間的女人, 就流露出了她這一輩子也不曾有過的香艷。 「不,不,不對,不該是……這樣?!?/br> 恍惚之間,歐涅摸到了自己平時放在枕邊的一把小刀。 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她把握住這最后的機會,從鞘中拔出刀刃,朝著自己的 指縫扎了進去。 劇痛之下,如同從煮沸的湯鍋中跳出,她大叫一聲,清醒了過來。 「這是——怎幺回事?」 大口喘著粗氣,歐涅看了看手里的小刀。 將手掌包扎好,擦干凈刀上面的血跡后,歐涅把刀放在自己脫下的褲子上。 「唔——」 一陣頭暈目眩,歐涅突然泛起一股惡心,起身沖向洗漱臺。 干嘔了一陣子,又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歐涅終于才確認自己已經恢復正常 ——只是身體就像運動過度一般,沉重無比。 「我怎幺了?到底是誰——是賽門?」 歐涅立刻就反應過來,問題出在哪里。 剛才只要一閉上眼就浮現在眼前的那抹笑容——除了他不可能是別人的原因 。 「你對我——做了什幺?」 在日落的黯澹光輝下,歐涅漸漸合上眼瞼,消耗掉最后一點氣力的她在疑惑 與不安,和稍許的遺憾中睡去。 她做了一個夢。 ------ 元宵節快樂!各位好,這次的更新超快的呀——以后會放緩,見諒。 這幾章開始逐步扒賽門的老底了,以前留的有關的賽門的伏筆也會一一填上 。 請期待之后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