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重逢
30 重逢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恪才再一次醒過來,人在飛回西京的飛機上。 他躺在病床上,帶著呼吸機,渾身纏滿了繃帶和石膏,周圍圍了一圈醫生,都在像觀察小白鼠一樣瞪著眼睛觀察他。 快來,快來!醒過來了!沈少爺竟然醒過來了! 奇跡,真是奇跡??! 大家紛紛目露震驚。 他爸爸沈世寶也很快擠到了病床前,本想關心一通,但開口就是責罵: 你個蠢貨,你知道你已經昏迷了一周了嗎?" 跑到苗疆那境地是去找死嗎?" 要不是王副隊送你到了醫院,你現在早就涼透了!" 沈恪只覺得口干舌燥,渾身酸痛,無法動彈,有氣無力的張著嘴,但開口第一句話卻是: 她呢,她在哪? 沈世寶周圍都是警官,他眼睛一轉,當即見風使舵,淬了一口唾沫,捶胸頓足的罵道:你小命都快沒了,還在想女人!真沒出息!" 沈恪完全不顧爸爸搭的戲臺:你們把她抓走了? 她怎么樣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只不過是去給警哥指路做貢獻了而已!王副隊在這可要給我們作證,我們沈家可不主張跟那瘟神扯上半點關系!沈世寶義正嚴辭道。 王副隊由于領幾名警員射傷了沈恪,也自知理虧,他也知道情況復雜,為了能保住他的烏紗帽,他最好誰都不得罪,便也隨即跟著應和道:明白!沈老爺放心,我一定會如實向督察匯報。沈家和嫌疑人并無關系。 沈世寶滿意的點了點頭,沈恪卻怒了: 她有什么錯?你們要這樣合起伙為難她! 你給我閉嘴!她可是害得你差點沒了命! 沈世寶指著他腦門罵道。 沈恪從來沒有這樣難過過,他只因幫不上蔣煙婉而感到無力,又一次默默的流出了眼淚。 轉頭,趁著警哥們盯的松了,沈世寶又換了副嘴臉拍著兒子肩膀偷偷安慰了幾句:行了,哭什么哭!像個小男人一樣!大士如此神通廣大,怎么可能會輕易被這群嘍啰抓走?你奶奶悄悄跟我說了,她站在在老家,很安全。 那,那她還會回來嗎" 沈世寶一臉不屑的奚落道:大士想去哪里,豈是你這小子能過問噠?我看你是魔怔了,就你這幾根蔥,根本入不了大士的法眼,就別隔這做夢了!" 但是這么一安慰,沈恪反到更難過了。 一想到蔣煙婉不要他,他每天心情都很低落。 回到莊園休養,他成天飯吃不好,覺睡不著,傷口遲遲不愈合,奶奶怎么勸都沒辦法。 但他依然期盼著再次見到蔣煙婉。 他不相信她就此消失了,他明明聽到她說還要在西京找什么東西的。 他計劃著再次去苗疆找她,亦或是,他想做點什么吸引她出來。 這成了他堅持下去的動力。 他每天都拄著半殘的身子,精心創作那副為她專門而作的油畫。 圣母瑪麗亞的模樣,懷里抱著一只白色的羊羔,站在一片紅色的玫瑰花海之中,雙眼望向上界,神情莊重而肅穆。但要開始描繪填充她身體的細節的時候卻犯了難。 但他從來沒見過她的身體,只能按照她在她夢里出現過的模樣,努力構造著那種生動、柔和、富于變化和富有韻律美的身體線條,勻稱、有力、更有彈性和有節奏感的形態體積,以及鮮嫩、滋潤、透明、更有光澤和具有生命感的膚色。再融入天馬行空的想法和畫面表現力,結合創意后期,營造出或詭異,或迷離的神秘之美; 學習上他也加倍努力了起來,甚至在期中考試里考了746分,刷新了蔣煙婉的記錄; 他還接管了她的花房,幫她照顧她那些毒蟲野草。 他期間查閱了很多資料,發現她養的很多動植物都是從未被記載過的未知物種。 為了養好他們,他花了大量時間觀察摸清這些動植物的習性,這可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她養的蜜蜂,螞蟻,蜈蚣是認人的,起初它們都在抗拒他的喂養,甚至多次攻擊蜇傷他。 他常常因此出現莫名其妙的幻覺,還有三次,他直接中毒暈倒了,還好奶奶發現的早,即使把他送進了醫院搶救。 在警哥來調查蔣煙婉時,他更是進行了堅決抵抗。 我們需要你簽字證明是蔣煙婉故意挾持你做人質,才導致你重傷。 是我自愿為她擋槍的。 小少爺,你就別裝了,我們當時可都是清楚看到她抓著你,把你擋在她身前。 沈恪當即拿出了當時他受傷時的X光片,據理力爭: 她并沒有想傷害我的意圖。 你們看,這三顆子彈,第一顆擊中了胸部鎖骨中線第8-9肋間的肺下界,沒有形成開放性氣胸;第二顆擊中腹中部,因為有腹膜包裹,傷到的是小腸;第三顆擊中的是腹下部,也就是恥骨聯合上方的邊緣膀胱,這些傷都很巧的避開了要害,并不致命,也不傷及內臟。 如果不是她在控制,我在失血量已經達30%的情況下,不可能九死一生! 所以你承認蔣煙婉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危險分子了?普通人怎么會懂你說的這些解剖知識,還能幫助你在槍戰中避開要害呢? 你們說話要有證據!蔣煙婉同學只是書讀的比較多罷了,她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同學,我從來沒見過像她一樣善良,正直,陽光的同學! 警哥糾纏了他多次后,什么也問不出來,也就放棄了 就這么,進入了深秋,沈恪過度透支了生命,又加上恢復身體消耗了過多能量,變得尤其羸弱。 一個夜晚,狂風暴雨,大雨傾盆。 西京很少遇到這樣壞的天氣,花園里的銀杏樹金黃色的葉子被西北風卷的到處紛飛,花房都被掀了頂,很快漏進了大雨。 她的蟲子一旦淋了雨可是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他顧不得太多,盯著暴雨就去補救天花板。 那些千奇百怪的蟲豸今夜都在瘋狂的吱吱的亂叫,尤其的聒噪,但又格外的老實,沒再做出攻擊他的行為。 他堅持著忙到了凌晨,即使穿著雨衣,還是淋成了落湯雞,才終于搞定了一切。 這時,他又突然想起來他的油畫放在了陽臺上,沒關好窗。 他心道不好,油畫又要被毀了。連忙沖回了房間,趕去收油畫。 一進門,卻愣在門口,眼睛直直的動不了了。 你真見過女人的身體嗎? 他看到蔣煙婉面孔被遮了半扇陰影,唇色沉落,彎眉笑著,手里拿著他那副意yin她而作的裸體美人像,出現在了他的床上 光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