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彷徨？

什么叫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姜陌現在算是體會到了。像是陷入了一個怪圈，無論沿著哪條思路最后都會回到原點。

她不能直接去問于凡鄧夢瑩說的話里幾分是真的幾分是假的。如果鄧夢瑩說的是假的，一旦問了她就配不上于凡的這份喜歡。她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她只能選擇信或者不信。

重要的是，她已經輸了，不論問不問，她都輸了。

課間，姜陌慢吞吞的走到水龍頭前，捧起冷水拍在自己臉上，額前的碎發被打濕貼在臉上。姜陌一直重復著同樣的動作，水沿著脖子往下流將衣領一并打濕。直到臉和手都變的冷冰冰的，姜陌才停下。胸前的衣服濕了一大片緊緊貼著皮膚，冷卻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鄧夢瑩用姜陌旁邊的水龍頭洗著手，關切道，“你還好吧，看你樣子不對勁?！?/br>
臉上都是水，眼前一片黑暗，姜陌睜不開眼也張不開嘴，便沒有作答。

“對不起，那些話你當我沒說過吧，你和我不一樣，你是被捧在手心的。是我不好，我不該揪著過去不放的，明明知道他對我一點情都沒有還不肯放手。過去終究只能是過去，現在在他身邊的是你。我說的那些就當是我臆想出來的故事，都忘了吧。你和于凡會幸福的，他那么珍重你?！?/br>
鄧夢瑩揉揉姜陌的頭發，為姜陌打氣，“好啦，下午還有考試呢，都是上高三的人了，快點打起精神來，下堂課不能再分心了?！?/br>
腳步聲越來越遠，廁所里只剩下姜陌一個人。

“為什么？”姜陌問，只是不會有人回答她給她答案。

關上水龍頭，姜陌在打上課鈴前回了教室。不是落湯雞也和落湯雞相差無幾了。

“怎么弄成這樣？”話語里沒有責怪只是擔心。于凡動作溫柔的用紙巾拭去姜陌臉上的水，將發絲梳理開擦干。

看著姜陌把自己弄的這么狼狽，于凡心里不是滋味卻無可奈何?，F在還不是時候，他現在說了什么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忘記自己沒帶紙，頭一抬衣服就濕了。不過我現在一點都不困了哦，之前都困死了?！苯皬婎仛g笑，編了個理由掩蓋自己的反常。

“蠢娘子?！甭曇舻偷街挥兴麄z能夠聽到。

是啊，我是很蠢啊。

30我是你的（h）

下午考的是英語，體育老師有事，老鐵便提前讓鄧夢瑩去領了試卷。如此一來，考完后倒是能按時放學了。

發試卷的時候，鄧夢瑩對她說：“加油，好好考?！?/br>
姜陌點點頭接過試卷。

拿起筆寫上名字后，姜陌心里便沒了龐雜的心思，考試考的多了已經形成了一種慣性，拿到試卷就快速進入答題狀態。

這次的英語試卷很難，要交卷的時候姜陌才涂完答題卡。

“我們直接回家好不好？”姜陌收拾著東西說道。這種狀態已經持續夠久了，她不想再多承受一分一秒。

“好?！?/br>
上次是于凡一進門就將她壓在墻上親，這次卻是她勾著于凡的脖子主動湊過去。舌尖撬開于凡的唇縫，引著于凡的舌侵入自己?？墒怯诜矃s只吸了下她的舌頭便退開了。

“等下?！?/br>
剛剛姜陌撲的急了，門沒合好。

姜陌換了鞋子坐到了沙發上，書包里的東西多沉甸甸的便丟到了茶幾上。她想在這里和于凡說清楚，這里是她和于凡確定關系的地方。

于凡弄好后坐了過來，繼續著剛剛沒做完的事。

才吃了幾口，姜陌便縮回了舌頭，整個人往后退，“我有事要說?！?/br>
“我先說我想好的答案，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這份喜歡，所以不論我有多糟糕你都不能拒絕?！?/br>
這便是她做出的選擇，否定了鄧夢瑩告訴她的一切，接受了無比糟糕的自己。

“不拒絕。鄧夢瑩都跟你說了些什么？”

于凡看上去不太高興的樣子，將姜陌抱到自己腿上坐著，理了理姜陌歪掉的外套。

姜陌簡要的說了下，包括在廁所里鄧夢瑩跟自己說的。

“她跟我說那些的時候，我不知道怎么辦，我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特別是知道你和她可能交往過的時候，我就很難受，會把自己和她比，長得沒她好看，身材不如她，什么都比不過她。我一直推敲她的話找她的漏洞，可是找到最后還是得不出答案。然后我就想我是相信你的，那她說的肯定很多是騙我的，可是我卻不敢這么對她說，那我是不是根本不相信你。這樣就算證明了她說的都是假的我這算什么喜歡。我就想如果一開始我就跟鄧夢瑩說‘我相信于凡’那結果是不是就不一樣了，從一開始我就做錯了。我就一直覺得這樣的自己根本沒資格被你喜歡?！?/br>
明明沒想哭的，可是說著說著眼淚就自己掉了下來。姜陌抹掉淚水，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哭成這樣都沒法說話了。

“以后這種事交給我處理就好?！庇诜草p輕拍著她的背，無論看了多少種哄女生的方法，看到姜陌哭他還是手足無措。

“可是我不想做個只能依靠你的沒用的人?！彪m然她現在也很糟糕就是了，她又在于凡面前哭了。

“我是你的，依靠我等于依靠自己?！?/br>
剛剛才忍住的眼淚好像又要失去控制了，姜陌頭埋的低低的，將她的人抱的緊緊的像要融為一體般。

“那你的初戀呢？”她心里還是在意這個問題。

“給你了?！?/br>
于凡是和鄧夢瑩同班兩年，但是那兩年內于凡只和鄧夢瑩說過一句話，還是拒絕她的表白。主動找鄧夢瑩則是因為查出來是她和老鐵打的小報告，包括丘櫻之和林塤的事也是她跟老鐵說的。

“離她遠點?！庇诜侧嵵氐膰诟雷约旱拇滥镒?。

姜陌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知道真相后，姜陌莫名有種自家男票很無辜很可憐的感覺。如果自己退縮了或者聽信了鄧夢瑩的話，結果是什么姜陌根本不敢想象。

“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