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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問道:"二零一六年?""嗯?夫人所言何意?"衛照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似乎也沒有聽清楚說的是什么.白曉晴沒有解釋,反而轉了一個話題:"衛氏聽說你是崔府的侍妾,我兒對崔少爺執迷不悟,你可有良策助我分開他們?"衛照芩再次被問得啞然,李夫人連這種話都能跟她商量,但是看似并不信任她呀."夫人,這姻緣之事乃天注定,月老所牽的線,我亦難以插手.""我相信你能找上將軍肯定有所需,若是我也能幫上你的忙,你是不是愿意幫我出謀劃策."此時真是騎虎難下了,李夫人擺明了這趟渾水一定要她趟.她想要的無非是那張壓在崔府不知何處的賣身契,就是這么一張小紙,讓她困在了常陽這么久."夫人請容我回去想想,未必能有策劃,夫人不必報那么大的希望."第四十六章:談判李尚風和崔蘊行前世成為了夫妻,她臨死之前看到兩人感情還算不錯,這輩子兩人還是遇上了,并且李尚風還是那么喜歡崔蘊行,這就是天定的緣分,豈是她說要分開就能拆散的.就像她強行把命運扭轉,最終不也被反噬了一道.這世危險的程度,比起前世明爭暗斗里的禁足、體罰等懲戒,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就算日后生死難料,她也絕不后悔走上這條路,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姨娘,我剛聽說了."廣白坐在凳子上,一邊吃著軟糯的點心一邊又要聊八卦了.借著窗臺旁最敞亮的光線,衛照芩繡著繡棚上的,圖樣差不多要完成了."嗯?""李尚風已經十幾天沒有見過崔少爺了,聽說李尚風找了很多次崔少爺皆是避而不見,可真是怪哉.雖然說崔少爺長得像一幅畫那么美,但到底是個平民身份.若我有將軍千金青睞有加的話,那我就什么少爺都不做了."衛照芩樂見其成,這樣李夫人就不用讓她去施計拆散了,省了這么一番吃力不討好的缺德事.以前崔蘊行和李尚風的感情挺穩定的,就算她和其他的姨娘暗里下絆亦然不受影響,后來雖說有李齊和白曉晴的阻止,小情人最終還是終成眷屬,可能是天命所歸吧.如今明明該是更加平穩的發展,卻意外有了一波三折,世事當真蹉跎呀.衛照芩搖頭苦笑,"你還說如果是我的話,你就花心思去討好崔少爺,非得纏住不放才好.你呀你,真是瞎替別人cao心."衛照芩不同于以前不能談崔蘊行了,現在反而調侃起來.廣白跳起來,活躍的踱來走去."誰叫我廣白人又不好看,腦子又不靈光,除了姨娘能給我依靠,我還能有什么能耐呢,我唯有現在拼命纏著姨娘不放才是.嘻嘻……"說起來廣白也如花般的年紀,確實應該給她留意好夫家了.想著想著最親近的這個人,心中又是不舍得,只得心中無聲的嘆息,有愁有喜.李齊派人傳回書信,柳扶星躲藏的賊窩已經一應踹破,順利奪回大量的珍貴財物,可惜的是柳扶星在人掩護下逃離了,不過卻讓"靈犀手"羅絳落網了.現大軍已然回程,算著時間今明這個時候差不多能回到常陽了,衛照芩想到馬上可以見到心尖上的那個男人,心情帶著急躁和雀躍在等待.秋風蕭瑟,晴空碧藍,云若游龍煙煴.醉鄉樓門口停著一輛馬車,一個帶著帷帽裹住披風的女子走下來,此人正是衛照芩.臨近莊昔翯的歸期,她不想到處走動,可有些逃避了很久的事情總得要解決.昨日廣白替崔蘊行帶了話來,約她到醉鄉樓相見,屆時賣身契和萬兩銀票一并歸還.崔蘊行不是什么壞人,但也不會是什么大善人,她更與他談不上情分,如今他的歸還是否還有其他目的,衛照芩無法揣測得到.這個利誘確實很大,她急需這張紙和銀票,有了錢就有很多的計劃可行,不至于離開李府后生活過得顛沛流離.衛照芩推開的門,警覺的打量著屋內的環境.桌上擺著茶水,只有一個穿著錦藍色大氅的身影站在窗前,背對而立,安靜得能聽清屋旁街道傳來的各種吵鬧聲.崔蘊行關上窗,隔絕了外面的一切喧嘩,轉過身來,四目相觸,他的眼內意味不明,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衛照芩站在門邊,有些心虛的先低下頭."你出去."室內只有她和廣白,這聲命令是給廣白的,他的目光由始至終沒有移開,看得她頭皮發麻.衛照芩抬眸,見他一臉陰沉,心內忐忑不知要不要調走身邊的人,她的安全能否保證."你可以帶著他們離開這里."說完,他走至桌旁,倒了杯里涼掉的清茶,給自己添了溫熱的,沒再看她一眼.已經決定來見他,之前肯定諸多顧慮了,但既然事已至此,她想何不痛快去解決,于是便把廣白和那些侍衛都調走了.大抵她對他也有足夠的理解,畢竟他從來不會對自己動手."坐吧."衛照芩坐了下來,接了他遞過來的茶水,雖然緊張到有些口干,但沒敢喝一口.他沉吟道,墨色雙眸若有所思."你知道商人最講求的是合作,有些事我必須要知道真相,如你能老實告知的話."衛照芩經歷多了,心態的調整比較快,此時心情已經平靜,便正色道:"只要涉及你的我愿意解答,但是關于我的私隱無可奉告.""我自會考量."那就是說給不給全憑他的意愿,這未免過于不公平了.衛照芩微慍道:"閣下要問便問."閣下……如此疏遠的稱謂,不耐煩的神情,崔蘊行的心越發透涼."你是何人,來崔府的目的?""想必你也查明過我的身份,成興鏢局是我由始至終的身份,我送入崔府全是父兄的強迫.我并無目的,這個世道,女子毫無選擇的余地.你覺得我身邊發生了這么多事,皆是我故意為之,可那不過是因緣巧合."此話他不知可有一分相信,"強迫入府……"他難掩失望,苦笑不已,隔了半晌才問出了他頗為介意的問題:"你與那名捕快是入府前就認識?""他……"說起莊昔翯,衛照芩本來冷靜自持的心境就被擾亂了,下意識的欲言又止."這是我的隱私之事,如你覺得是我不守婦道也可以,我們兩個反正是過不下去的."也罷,他可能對她有些好感,僅此而已,這輾轉顛覆的一切,她一直離經叛道的逃離已經不是有趣了,反而會讓他對她失望.心內不是沒有不甘心,沒有忿怒,只是這些日子里的惡劣境況經歷得也累了.祖母病重,產地分割了大半,生意趨勢平緩,他的心思得放在整個家族上,決不能牽掛于一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