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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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天已經黑了,駱程吃完火鍋心滿意足,陳嘉樹看Google map,問她是不是直接回家。 駱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表示好啊,接住了陳嘉樹遞過來的車鑰匙。 你開,練練手。 駱程很無奈,她開車的水平相當一般,波士頓地形有點復雜,彎彎繞繞,好多隧道,他們住的地方不在市里,駱程兜兜轉轉晃了半個小時才到家。 陳嘉樹笑了,還行,至少沒開到溝里去。 駱程無奈,我再也不想在波士頓開車了。 陳嘉樹嗯了聲,那明天我叫姜陵過來。 姜陵是陳嘉樹的助理,駱程一聽就知道陳嘉樹明天可能要出門,她搖搖頭,別,我這幾天要干活,不會出門的。 陳嘉樹揉了揉她的頭發,知道她不好意思勞動姜陵,從門口那拿了一個車鑰匙丟給駱程,不出門在家長蘑菇嗎?我明早去公司,可能要晚點回來,車庫里minicooper,和你在長島的那臺差不多,你開應該順手。想出去玩就把嘉羽叫來,你倆一塊逛街去。 駱程接過鑰匙,覺得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她今年二十八,但在陳嘉樹眼里似乎還是跟嘉羽一輩人,說起來都是你出去玩你吃冰棍兒你逛街買輕松熊。 有人說你第一次見這個人是什么時候以后一輩子在這人跟前都是那樣。駱程覺得自己吃了大虧,她第一次見陳嘉樹的時候正在和嘉羽一起偷冰棍兒,以后一輩子就都是這么個偷冰棍兒的形象。 十來年前她高一,暑假的時候去集訓競賽,最后一天的時候帶隊老師把她叫過來說你哥來看你。 駱程有些疑惑,她以為是駱和來了,走出來卻發現不是堂哥,是一個比堂哥更好看的男人。 一見鐘情,不過就是見色起意。 陳嘉樹在細雨綿綿中沖著她笑,駱程想,唉我要是早認識他就好了。 她那時候文藝又少女,看了幾句詩又看過一點青春文學,這時候莫名想到一句話。 愛情就是初見時即想到離別。 駱程跟他一起走,聽陳嘉樹說駱和今天去莫斯科來不了,讓我來看看你。 駱程說好的,謝謝你。 陳嘉樹就被逗笑了,兩個人一起往前走,馬路邊上有人賣糖水冰棍兒,駱程偷偷看了一眼,陳嘉樹走過去,買了一根遞過來,摸摸駱程的頭發,說還跟小時候一樣。 駱程想這就是源頭,哪怕她都這個年歲了,陳嘉樹眼里她都還是那個吃冰棍兒的未發育的好朋友的meimei。 半夜他們倆躺在沙發上看電影,駱程抱著冰激淋桶說好餓啊。 陳嘉樹無語,彈她腦門,你不是晚上吃了火鍋嗎? 消化完了,我年輕。駱程舀了一勺冰激凌問:你這有方便面嗎? 陳嘉樹認命一般地站起來走到廚房,翻出一包掛面,開火煮水,水開下面,又從冰箱里找出一盒午餐rou,切薄片下鍋煸香,出鍋后剩余的熱油澆在了備好的白芝麻和蒜末上,撕拉一聲香味爆開,駱程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陳嘉樹的襯衫袖子挽到手臂上,露出流暢的肌rou線條,寬肩窄腰,宜家宜室。 她從背后抱住他,陳嘉樹不以為意,想是他之前那些女伴們的常見動作,駱程在這個場景下生出了一點溫情,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阿樹。 陳嘉樹的動作頓了一下。 沒大沒小的。 駱程有些悻悻,別人叫的,我叫不得。 不過她也懶得深究,她喜歡這個人,睡到了,現在陳嘉樹在給她下面條。 管他怎么想的,管他是不是喜歡別人。 人不能太貪心,駱程如是想。 面端上來的時候陳嘉樹也餓了,兩個人一塊兒對著吃面條,駱程咬了一口煎蛋,溏心流了出來到面里。 她有點郁悶地皺了皺鼻子。 陳嘉樹把他那碗換了過來,駱程面前又有了一個完整的煎蛋。 她很感激,于是問陳嘉樹之前有多少個女朋友, 陳嘉樹望天,想了一會兒說:小學的算嗎?